鄭長生自從聽聞道裏麵受審的人是蔣瓛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來他的事情。


    上次硬闖錦衣衛衙門,救嶽父一家的時候,他才得知了這件事。


    毛驤為了徹底的掌控錦衣衛,竟然連昔日的同僚都構陷,實在是可惡至極。


    可奈何現在老朱信任他,他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誰也拿他沒辦法。


    饒是鄭長生也不行,別看他在老朱麵前也很得寵,但他要動毛驤,沒有什麽真憑實據,根本就不用想。


    老朱對毛驤使用的很順手,這麽一個聽話的、咬人的狗,老朱可不舍得殺了吃肉。


    “奶奶的,這狗日的,在老朱麵前太他娘的能裝了。”鄭長生心中問候了一番毛驤家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


    “郭千戶,把牢門打開!”鄭長生冷冷的道。


    “這......沒有毛大人的手諭,卑職無權讓欽犯見伯爺。”


    郭廣生斬釘截鐵的反對,頓時激起了鄭長生的挑戰欲望。


    “要想對付毛驤,這個世界上他還真想不出來出了蔣瓛還有誰。現在蔣瓛被構陷,身處絕境,如果這個時候向他拋出橄欖枝。


    得救之後,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報仇。


    毛驤的克星就在眼前,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鄭長生心裏快速的思量了一番,用蔣瓛克製毛驤這個想法,他早就有了,可是最近事情繁多,一不小心就給拋到腦後了。


    如果不是這次正巧碰見的話,他還想不起來這件事。


    “打開!出了事情本伯一力承擔,跟你無關。


    如果毛驤要問罪的話,就讓他到刑部找我好了。


    但是,現在你不聽從我的命令,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一絲陰冷,在鄭長生的臉上升騰起來,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有些嚇人。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牢房內,傳出一聲驚唿:“頭兒,不好了,手指掰斷了。”


    “媽的,怎麽辦事的?玩女人喝花酒一個比一個行,到了真需要你們的時候,屁都不是。


    按個手印都弄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


    蔣瓛疼的悶哼一聲,十指連心啊!為了不按手印,他緊握雙手,寧死不從,就算是手指掰斷也不曾鬆開手掌。


    “廢物,一幫廢物,如果老子能夠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你們這些人渣、廢物,老子要把你們統統的清理出錦衣衛隊伍。”


    “喲嗬!你小子不但骨頭硬,嘴更硬。有毛大人在,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這詔獄?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還想把老子們清理出去,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兄弟們,都到這地步了,你們還客氣什麽?把他手掌砍下來,弄死算求。”


    蔣瓛瞪大了眼睛:“來吧,給老子來個痛快的。這個仇老子記下了,就算是到了陰朝地府,老子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桀桀”的冷笑聲傳來,要多滲人有多滲人:“逞英雄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虧你還是錦衣衛的老人,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兄弟們,動手!”


    幾個人一擁而上,就要對蔣瓛下手。


    就在這個時候,“咣當”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郭廣生閃身闖了進來,大聲喝道:“住手!此人永和伯有用,我看誰敢動他一根毫毛!”


    幾名毛驤的心腹手下,初開始一看是郭廣生,還想硬剛一把呢,可是郭廣生的話著實震撼了他們。


    “永和伯鄭長生點名要蔣瓛,這下子可麻煩了。”


    上次鄭長生把毛驤的小舅子都給幹了,也沒見皇上對他怎麽樣。


    這就厲害了!


    毛驤在錦衣衛一手遮天,說一不二,但凡是有不同的聲音之人,很快就調離,要麽就踢出錦衣衛隊伍。


    更嚴重的就如蔣瓛這個級別,對毛驤有威脅的人,被構陷,鋃鐺入獄等死就是下場。


    作為毛驤的心腹之人,他們可是知道,當初毛驤存下了動鄭長生的念頭。


    抓永和伯鄭長生老嶽父一家就是一個例子,可是,即便是這樣,毛驤也沒能動了鄭長生。


    這麽一來,誰在皇上麵前更受重用,誰更得聖意,就一目了然了吧?


    鄭長生點名要的人,誰還敢在動手?除非是不要命了。


    鄭長生說殺人是真敢殺人的,當初錦衣衛籌建之初的千把號不聽命令的人,一聲令下,當場射殺。


    那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麵據說恐怖至極。


    雖然他們不是親眼目睹,可是光是傳聞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毛驤小舅子牛氣不牛氣,在錦衣衛衙門的這一畝三分地上,好像除了毛驤就是他最大了似的,一個錦衣衛小兵嘎嘎,竟然對錦衣衛百戶,甚至千戶指手畫腳的。


    可是在鄭長生的麵前,隻一個交鋒,下場極慘,估計他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麽鄭長生敢在錦衣衛他姐夫的這一畝三分地上,下令殺他。


    就在他們猶豫不定的時候,鄭長生一襲大紅官袍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人的名樹的影,光是聽名頭就已經夠讓他們心驚膽戰的了,真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更是嚇的他們連腿都站不穩了。


    頓時跪倒一片,一個個顫顫巍巍的:“參......參見鄭伯爺!”


    在鄭長生的麵前,這些人說是賤如螻蟻都不為過。


    鄭長生看都不看:“告訴毛驤,蔣瓛對我有大用,人我就帶走了。”


    那名毛驤的心腹頭目,頭也不敢抬:“鄭伯爺要的人,小人不敢不放,不過......不過......”


    鄭長生低頭看了一眼他:“不過什麽?吞吞吐吐,抬起頭來迴話!”


    那頭目身子一震發抖,壯著膽子抬起了頭,可是剛跟鄭長生的目光一接觸,瞬間就低下頭去。


    “這眼光也太嚇人了!”


    努力了半天,他終於鼓起勇氣:“不過,小的需要鄭伯爺的一道釋放犯人的手諭,不然小的真的無法向毛大人交代。


    請伯爺不要為難小的們,體諒一下小的門的難處。”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心中砰砰的跳的劇烈。


    鄭長生哼了一聲,“留給你一道手諭又如何?毛驤要是敢拿這道放人的手諭做文章,你就等著倒黴吧!”


    老朱為了讓他盡快查清太子一事的真相,給他的權利大到常人無法想象,當時隻有老汪和大都督李文忠在場,毛驤肯定不會知道的。


    不妨就賣個破綻、留個把柄給毛驤,想到這裏,“好吧,筆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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