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小四來說,能夠牽動他神經的人,目前來說也就隻有鄭長生了。


    剛才他對明空的一係列舉動,無不在印證這一點。


    鄭長生也實在是麽有辦法了,既要跟朱小四的關係不產生裂痕,還要讓他明白他此刻已經處於別人彀中。


    雖然他知道,一旦這個真相的蓋子掀開,或許對朱小四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但是也他也關不了那麽多了,自己最多兩天後就要啟程。


    他可不想朱小四一直被明空這老小子欺騙。


    這對鄭長生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一個騙子把掌控一地軍政大權的皇子殿下拿捏在手中,要是他居心叵測的話,是會出大亂子的。


    不得已了,隻得動用錦衣衛。


    鄭長生借口身體不適,需要休息支開朱小四。


    朱小四一臉關切的道:“兄弟,你是得好好的休息,那麽一條蛇精纏在你身上,肯定元氣大傷。”


    說著,他叫過來主持明智法師:“趕緊給我兄弟安排下榻地方,讓他好生的休息。”


    明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僧人,新剃的頭發,腦瓜皮鋥明刷亮的,九個戒疤很是顯眼。


    出家僧人受戒時,所燃香疤之數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幾種。


    十二點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薩戒”。


    在家眾多於受菩薩戒日的前腋、燒戒疤於手腕;出家眾的戒疤多燒於頭頂,成為世俗人眼中和尚的標識之一。


    而後世社會上一些社會小年輕,拿煙頭在手腕處燒燙,彰顯其牛逼,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麽佛法,隻是為了彰顯其個性與眾不同,嘩眾取寵罷了。


    燒戒疤,又稱燃頂。


    受戒時在頭頂上燃上九個或十二個香疤,因為是在受戒時燃的,故稱戒疤,是漢僧受戒的一種標記。


    燃頂燒香疤的作法,有大乘經論作為依據。


    如《梵網經》四十八輕戒之第十六條說:“若不燒身、臂、指供養諸佛,非出家菩薩。”


    《大佛頂首楞嚴經》卷六說:“其有比丘發心決定修三摩地,能於如來形像之前,身燃一燈,燒一指,及於身上爇一香炷,我說是人無始宿債一時酬畢。”


    《法華經藥王菩薩本事品》中說:“有一切眾生喜見菩薩燒身、燒臂供養諸佛。”


    從這幾段經文的內容,說明了原來燒身有二重意義:


    一、是用以表伸至高無上的供養;


    二、為了消除業障。


    至於燃燒的位置,則不局限於頭頂,身、臂、指都是可以的。


    有的和尚頭頂上有一些經香火燒灼而留下的疤痕,這是漢地佛教出家人的一種明顯的外在標誌,於是很多人都誤認為凡和尚都要燒戒疤的。


    在一些唐宋時代故事的電影或電視劇裏,出現在銀幕或屏幕上的和尚們都煞有介事地“燒”上了戒疤,凡稍有佛教曆史知識的人看了,都感到十分可笑。


    明智住持法師頭頂九戒,跟明空的十二戒比少了三戒,可是縱觀闔寺僧眾來說,他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僧人們身份地位是跟著受戒的多少也是不同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


    ~~


    朱小四的授意,明智不敢怠慢。


    喊過來知客僧引路,他親自陪同著鄭長生前去休息。


    明智給鄭長生準備的禪房位於寺廟的後院,這裏是僧眾們的生活區,香客們是不被允許到這裏來的。


    是以,這裏很是幽靜。


    鄭長生躺下之後,十幾個便裝錦衣衛散布在院落各處角落。


    午牛則是貼身護衛。


    看明智等僧眾退出房間,鄭長生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把午牛都給看愣住了,咦!咋迴事啊?


    剛才伯爺還一副臉色蒼白,身體不適的樣子呢,可是一眨眼之間就生龍活虎的了。


    “伯爺,您這是做什麽?趕緊躺下休息啊!”


    鄭長生微微的笑了笑:“你真以為我被蛇妖上身了嗎?”


    “那不然勒!?”


    午牛表示不解,剛才那明空法師明明從伯爺身上抓了蛇妖斬殺,他可是看的真真的。


    老和尚真不含糊,拔刀,手起刀落幹淨利索的不像話。


    人家老和尚現在迴房閉關去了,為了伯爺都元氣大傷了呢。


    鄭長生:“附耳過來!”


    午牛湊過來,鄭長生跟他咬耳朵一番。


    他的眼珠子都瞪圓了:“什麽?伯爺懷疑他是彌勒教餘孽?”


    鄭長生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你他娘的不能小點聲音,別再廢話了,拿著我的令牌到北平府錦衣衛衙門調人。


    等人到了,在外麵等侯命令。


    切記,要悄悄滴,保密為上,懂不?”


    對午牛這個直腸子的貨,鄭長生真不知如何說他好了。


    什麽事情要是安排不到位,不把話說明白了,他永遠都是慢半拍的節奏。


    不過,他忠實的執行命令這一點鄭長生還是蠻欣賞的。


    尤其是在得知老朱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之後,這樣的忠心耿耿的人,更是顯得難能可貴。


    他現在看誰都像是老朱派過來的秘諜,唯獨午牛讓他放心。


    作為一個前彌勒教信徒,臨陣倒戈的人,鄭長生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午牛很是珍惜。


    他對鄭長生可以說是死心塌地的。


    午牛神色凝重:“伯爺,放心,保證出不了岔子。


    另外,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鄭長生都有點嗤之以鼻了,你個榆木腦袋還有想法?這可真是天可憐見啊!


    雖然鄭長生不看好午牛這個傻大憨粗的漢子能有什麽主意,但是他為了不打擊午牛的積極性,還是決定要聽一聽。


    “哦?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鄭長生笑著道。


    “伯爺不是懷疑明空老禿驢是彌勒教徒嗎?那也好辦,你可別忘了我曾經是彌勒教主袁為民身邊的人。


    我可是懂得彌勒教徒之間的切口的。


    至於老禿驢是或者不是,說出切口試探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鄭長生的眼睛一亮,我考,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


    他為看輕午牛感到深深的自責,


    俗話說,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看用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了。


    此刻午牛的作用就彰顯出來了,還真是地不長無名之草,天不生無用之人啊。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此刻這句話用在午牛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鄭長生:“這個主意好,快快把彌勒教的切口告訴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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