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抽調的一千人趕赴彌勒教盛典現場之外,剩餘的四千人的火槍手,此刻是火力全開。


    一陣排槍過去,打的對麵是人仰馬翻。


    這根本就沒有什麽懸念,結局已定。


    當排槍不間斷的響過三輪的時候,兩千來人的騎兵已經所剩無幾。


    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是虛幻的。


    兩千來人的騎兵,在四千火槍手的麵前沒有撐過五輪排槍,已經全部被剿滅。


    刺鼻的火藥味夾雜著血腥味兒,彌漫在戰場上。


    對麵這兩千來人的騎兵,連人帶馬幾乎沒有活著的。


    一匹受傷的馬,肚子上汩汩的冒著血。


    它的主人此刻就倒在它的身邊,可惜的是身中三槍,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馬兒伸出舌頭不住的舔主人,不過主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愛撫它的腦袋。


    希律律,馬兒一聲悲鳴,打了個響鼻後,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它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竟自救出了眼淚……


    僅存的幾匹馬兒,在戰場上來迴的踱著步,徘徊了許久都不願離開,它們似乎在尋找著自己的主人。


    可是屍山血海裏,哪裏能夠分辨的清楚?


    直到幾個明軍的刀盾兵上前牽過馬韁繩,它們才依依不舍的跟隨明軍刀盾兵的腳步離去。


    太慘烈了!明軍的這些刀盾兵之前也曾經是百戰老兵。


    不乏有人參加過大型的戰役,死的人雖然比這多多了,可是他們也沒有如此的驚駭!


    火槍手幾乎就是對這些人進行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兩千來人裝備精良的騎兵,眨眼間就完蛋了。


    這四千火槍手,說他們是絞肉機一點都不為過。


    封長空並無意追殺殘敵,永和伯爺可還身陷險境呢。


    “收攏部隊,火速增援鄭伯爺!”


    一聲令下,明軍迅速的整隊,調轉槍口以急行軍的姿態開動。


    ……


    ……


    鄭長生的攻心戰並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有人已經動搖了,這種時候了,教主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還有平時高高在上的那些壇主,護法,仙師都跑的一個不剩了。


    彌勒教是大家的彌勒教,平安無事的時候,吃喝享樂在前。


    可是彌勒教有難了,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這是天要亡我彌勒教啊!


    彌勒佛主啊,顯顯靈救救你可憐的信徒吧!


    無數人都在祈禱著。


    攻心戰主要是瓦解地方的戰鬥意誌,隻要心存活念,有了活下去的念頭,他們就不會不管不顧的拚命。


    再說了拚命有意義嗎?


    就算是打敗了格家的戰兵,那又如何?


    還不是被彌勒教高層那些人摘勝利果實。


    好處還是人家的,真正的實惠是落不到他們的頭上的。


    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當年蒙元殘暴統治下活不下去的可憐人。


    死忠分子是個貶義詞,可是放在他們身上,就未必了!


    終於彌勒教,終於老教主是他們共同的心聲。


    雖然老教主死的突然,新教主對他們這些人不理不睬,但是他們並沒有因為老教主的死而背叛彌勒教。


    可是心寒呐!


    這種透入骨髓的寒意,再加上鄭長生的喊話,使得他們此刻心誌動搖起來。


    怎麽辦,是死戰到底,還是放下武器投降?


    他們的眼光紛紛看向了一個人的身影。


    沒錯,這個人就是餘大。


    餘大曾經是老教主的貼身之人,也曾為彌勒教立下過大功。


    他當年奉命前往大明帝都,行刺朱元璋。


    雖然事情敗露,可是不能以成敗論英雄。


    人家為了執行教主的命令,連自己的親弟弟的命都搭進去了。


    彌勒教的老人們誰不知道,餘大疼愛他的弟弟?


    那種疼愛比父親對兒子都要甚之。


    可是他依然是毫不猶豫的去做了,就算是把弟弟的命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餘大隨著“王者歸來”,戴著榮耀,頭頂光環,可是新教主並未對他有過多的看重。


    這也使得他們這些彌勒教的老人們心生不滿。


    很是為餘大抱不平,於是他們對餘大很是尊重。


    在他們眼裏,餘大是彌勒教的大功臣,是老教主的忠實信徒。


    他們願意聽餘大的,這一點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餘大平常話不多,尤其是重新迴到彌勒教之後,為人很是低調,沉默寡言的。


    但是,他的地位卻在這些人心裏比之前還要高的。


    餘大整日裏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在眾人的眼裏是由於老教主的死和他弟弟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誰也沒有往別的方麵去想。


    估計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餘大早已經被鄭長生策反過來,投效朝廷了。


    餘大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雙手抱拳:“永和伯爺,我們彌勒教曾經行刺過你們的皇帝陛下,我們知道,我們的命運是什麽,除了一死沒有別的出路。


    你說我們放下武器可以有一線生機,這未免太過於兒戲,你難道還能代表大明皇上不成?


    你能赦免我們的罪過嗎?如果你能赦免我們這些人的死罪,我們願意放下武器。”


    鄭長生看了一眼餘大,這家夥這個節骨眼上終於有所作為了。


    這就跟說相聲捧哏的似的,他看似在講條件,實則是在給鄭長生墊話。


    關於剿滅彌勒教的方針大政,他是知道的。


    首惡必懲,從者不罰。


    現在鄭長生的處境很不好,僅憑著格家的這兩千多人,要麵對數倍於他們的對手,這絕對是危險的。


    另外他不知道明軍為什麽不發動進攻,否則的話他也不用混雜在這些人裏麵了。


    現在他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明軍總會露麵的,他就不相信永和伯都親自出麵了,後麵會沒有明朝的大軍跟隨。


    他這一番話,既安撫了不安的人心,給這些人心裏一個期望,又把解釋權交給了鄭長生。


    哪怕是永和伯胡說亂說一通,隻要是能夠避免兵戎相見這也是好的。


    餘大知道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跟他以前一樣的,是彌勒教的死忠分子。


    他們要是拚了命的話,永和伯還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現在他就寄希望於下麵鄭長生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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