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華夏五年前的文明,每一句俗語、諺語都是有出處,都是有哲理的。


    就拿鄭長生來說,出征之日,大明帝國的皇帝陛下朱元璋親自致祝酒詞。


    雖然沒有當著大明文武百官的麵,但是意義可是非同凡響的。


    北門外十裏處的接官亭,旌旗招展,甲胄鮮明。


    老朱能夠在北門親自送鄭長生出征,這裏麵所包含的意義,也可見一斑了。


    十裏接官亭外,錦衣護衛早在三裏之外就已經布下崗哨。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錦衣衛,還有老朱的貼身近衛。


    可以說是三裏一崗,兩裏一哨。


    防守的密不透風。


    尋常的百姓,你想都不要想,十裏之內,都是禁區。


    老朱手裏端著一杯禦酒:“雨濃,此一去,千裏迢迢,咱把所有的調度權都交給你了。


    你就是憑著咱當初賜給你的那麵金牌,你可以調動所有的大明國都以南的軍隊。


    咱的旨意早已經下發,咱現在就盼望著你能夠一戰功成,能夠徹底的平定國內。


    彌勒教,是咱的心腹大患。


    這麽多年來,越剿越多,也不知道是咱的施政措施不能滿足百姓的需求,還是咱真的是德行有虧。


    咱晝思夜想那麽久,都沒能想明白。


    為什麽,彌勒教,這麽一個國之禍害,還有那麽多的人相信他們。


    這次,咱可以說是欲傾國之力,也要剿滅他們。


    你不要辜負咱的厚望,盡量能夠一戰定乾坤。


    我大明的百姓已經夠苦的了,中原連年戰亂,好不容易,有了國之安穩的基礎。


    咱不希望再有動亂的發生。


    這次,把錦衣三千營都劃撥給你指揮,隻希望能夠一戰而天下定。


    能夠穩定國內,在騰出手來收拾北元和雲貴的叛亂。


    唉!!我大明之百姓苦戰久矣!”


    老朱的話,真的如一把鋒利的鋼刀一般插在鄭長生的心口。


    老朱和劉伯溫包括鄭長生三個人的理念,可以說是誌同道合。


    唯一的區別就是鄭長生是穿越而來的,一君一臣,兩個人都是為了平定元末暴亂,讓百姓安居樂業。


    當然,這也是劉伯溫的真正的政治理念,而老朱或許他也是看到了天下局勢,他也想要天線安穩,但是最多的還是他朱明江山的千秋萬代。


    不過,就目前來說,三個人的政治理念不約而同的重合了。


    鄭長生是穿越而來,他肯定不希望華夏族群四分五裂,再加上史筆如刀,言之鑿鑿的一筆一劃的記載著呢。


    他不想也不願意過多的改變曆史。


    不說是大漢族主意的思想在作怪,就算是為了華夏族群的不生變故,能夠少一些內鬥和消耗,也是好的。


    所以,不管是老朱理解不理解鄭長生,也不管他是抱著什麽樣的思想在利用鄭長生,反正鄭長生是已經抱著鐵定的心思,一定要把彌勒教剿滅,穩定大明國內了。


    送行酒,三大碗。


    用的正是,鄭長生的配方所釀造出來的好酒。


    朱小四,再怎麽著,有了好東西,還是想著老朱的。


    兒子想著老子,老子也想著兒子,父子相親,子孫互愛,這是老朱最美好的幻想了。


    不過後來變了味道,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最起碼,就現在而言,朱小四還是想著他老爹朱元璋的。


    在北地燕京,釀造出了好酒,還是要給他老爹朱元璋送去品嚐的。


    要不然,那麽多的朝堂禦史,隨便一個人參他一本,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酒是透瓶香,鄭長生就在老朱一打開酒瓶就已經知道了。


    這必定是朱小四從燕京送來給老朱的。


    目前帝都京師的所有的這種酒,鄭長生心中都有數,一部分在雨花書院用於醫療,一部分是存貨。


    他自己擁有一部分,所有的這種透瓶香烈酒的數量變化,他心中都有數。


    既然京師這邊的沒有變動,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燕京方麵朱小四送來的了。


    滿滿的三大杯酒,烈酒,


    本來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就是心情惆悵的一塌糊塗。


    再加上什麽都沒吃,空著肚子跟老朱幹了三杯。


    老朱喝完暈乎乎的,鑾駕陪著迴宮休息去了。


    可是鄭長生就不同了,現在的他是醉意闌珊,但是仍舊騎在馬上以做表率。


    這一路行來,可把鄭長生給難受壞了。


    老朱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鄭長生這次出行,不但提前知會南方百官,就包括是駐地將軍,都有諭令。


    一切都聽憑鄭長生的調遣。


    錦衣三千營隨扈,這他娘的可以說是大明戰力最強的火器部隊了吧?


    真要是拉到戰場上,三五千的北元兵力,也不在話下。


    這一點鄭長生心裏都有把握。


    自己的戰力,自己有把握,鄭長生作為一方的主戰將軍,手下還有這麽多的護衛。


    他完全沒有當一迴事。


    一路行來,沿州過府,皆有地方官吏的接應和供應。


    大軍所到之處,皆有迴應。


    此行的目的地是彌勒教的老巢湘、桂、黔交接的雲龍侗地區。


    也不得不說張黑虎這家夥的狡詐,他把彌勒教的老巢設立在湘、桂、黔的雲龍侗的地區,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這個地區,少數民族居多,尤其是以侗族為主。


    他進可攻退可守,進的話,在中原腹地已經有大批的信徒;退的話,他已經和湘、桂、黔地區的侗族早已經打了招唿。


    也算是攻守同盟了吧?


    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在洪武初年的起義領袖吳勉,他所發動的反抗明朝的運動,可以說是震撼了湘、桂、黔。


    曆時多年,把大明的南部江山攪鬧的一塌糊塗。


    這也是鄭長生所擔心的事情,雖然目前的局勢和情報,沒有一個是指向吳勉的,但是這也不得不防。


    吳勉的攪風攪雨,可以說是讓大明的西南半壁江山都要為之震動。


    這真的要是彌勒教張黑虎和吳勉搞到一起的話,要想一舉平定還真的麻煩了。


    不過以鄭長生目前所接到的情報來看,還沒有合流的架勢。


    現在怕就怕兩方的勢力攪和到一塊,這才是大明的心腹之患。


    鄭長生仔細的算了一下,吳勉和這個時代的彌勒教的活動範圍,是大部分重合的。


    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的發慌。


    不過他現在還是抱著最好的念頭去假想,誠然,他也是有最壞的打算的。


    兩方麵都要考慮,這才是為帥之才。


    都說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鄭長生可不想因為自己一人的過失,而連累那麽多大明的軍卒慘死。


    要不怎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呢。


    現在鄭長生是身在其位,不得不謀其政。


    一切都要做到,防患於未然,一切都要做到料敵先機,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


    話說這一日,連日的行軍,也夾雜著鄭長生的刻意訓練錦衣三千營。


    每日六十裏這已經是古代行軍的極限了,可是鄭長生卻要求每日行軍百裏。


    一支隊伍要是不盡量把他們的極限給逼迫出來,永遠也不知道他們有多抗壓。


    畢竟是大明最能打的軍隊,那就要區別於普通軍伍的。


    長途行軍,這隻是一個最基本的要求罷了。


    輜重、行軍,安營、紮寨,警戒、防衛,等等,還包括前哨、後哨、左右哨,這都得有人居中協調。


    打仗,哪有那麽容易?


    為將,和為帥,這是兩個概念。


    為將者,衝鋒陷陣,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拿命帶頭拚殺就可以了。


    可是為帥呢?


    還能這麽顧頭不顧腚嗎?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統籌全局,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這才是為帥者應該具備的才能。


    鄭長生很顯然目前就是承擔的為帥的角色。


    一日行軍下來,百十裏,這已經超乎這個時代人們的極限了。


    不過,由於在鄭長生的堅持下,錦衣三千營一路堅持了下來。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這一點讓鄭長生很是滿意。


    這還有點他意識中軍人的意思,跟後世的我黨軍隊有的一比。


    今日傍晚,大軍紮營後。


    鄭長生召集了錦衣三千營的骨幹力量,前來大帳議事。


    鄭小刀、鄭小斧,這不用說,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他們既是錦衣三千營的人,也是鄭長生的家奴。


    現在已經是五十人的小隊長了。


    另外,封長空作為錦衣三千營的副手,主管行軍打仗,他手下還有十幾個心腹。


    這些人統統的聚集到一起,商量軍機。


    章歡傳來餘大送來的消息,兩天後是彌勒教祭奠彌勒佛降臨人間的日子。


    這個消息,可以說是一個一石激起千層浪。


    如此隆重的盛典,彌勒教首腦人物,肯定是要全部到齊的。


    如果利用的好,說不定就可以一戰功成,把彌勒教一網打盡。


    不過這個消息,章歡傳遞過來的時候,信上並未加三根雞毛。


    這就說明,這個消息的準確性有待商榷。


    假如章歡能夠確定這個消息的話,肯定會以肯定的方式發過來這個消息。


    但是之所以章歡沒有這麽做,那估計也是有所顧慮的。


    餘大可以肯定的是確定把消息傳過來了,不過章歡也肯定是沒有得到確認。


    她的確認的渠道,說白了還是通過刀疤。


    之所以,章歡沒有確認,又等不及把消息發過來,那就是有一點問題可以說明。


    刀疤那邊肯定發生什麽事情了,要不然的話,他不會不給章歡發消息的。


    刀疤遇到了什麽麻煩?這也是鄭長生心頭所憂慮的地方。


    就目前的情況來分析,一個未經過確認的情報,如果是真的還好,可是一旦是彌勒教放出來的迷惑人的假消息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這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幾千軍伍的生命全部掌握在鄭長生一人之手。


    他要是草率的做出了決定,那就把幾千人的生命當成他的賭注了。


    這也是鄭長生召集封長空一下所有帶隊軍官前來開會的主要原因。


    在會議上,鄭長生把所有的情況都講述了一變,他隻是說通過可靠消息渠道得到的信息。


    他可不會傻傻的把刀疤和餘大的事情泄露出去。


    不過說這麽多就已經足夠了。


    封長空不傻,鄭長生在皇上麵前是個什麽地位,他手裏所掌握的東西比自己可多了去了。


    別看皇上很是信任他,但是有些話,會跟鄭長生說,也不會跟他說。


    這一點,封長空是心裏有數的。


    “雨濃這消息的來源我就不問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如何針對這一次的彌勒教盛典來行動。


    可是呢,這一個消息的準確性,你又無法保證,不就是這麽個事情嗎?”


    鄭長生感激的點點頭,心裏的這點猶豫和徘徊,都被封長空看破了。


    “封兄以為如何?”


    說實話,這是鄭長生第一次主持這麽大的會議,而且是戰前會議。


    這會議上的決定,說不定就是將來的作戰計劃。


    這真的是來不得半點馬虎的。


    這也是鄭長生心中猶豫不決的最根本的原因。


    這事兒遇到誰,也發怵。


    平生長這麽大,從來沒有獨自做主這麽大的事情。


    幾千上萬條人命等著他的一言而決。


    不要以為穿越者就是無所不能,你讓他殺人,他也膽怵,你讓他一言而決這麽多人的生命,他也左右為難。


    最最主要的是現在章歡的這個消息,準確性不能保障。


    這才是最主要的。


    如果消息來源準確無誤,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的話,這個決定很好做。


    封長空這個時候,一拍桌子:“兄弟們,我們跟隨鄭伯爺,不遠勞師千裏而來。


    我們早已經把生死交給鄭伯爺了,下麵無論鄭伯爺做什麽決定,我們一律無條件的執行。


    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大明萬勝,皇上萬勝!”


    也不得不說,軍心都是蠱惑出來的。


    經過他的這一番的說辭,所有的軍官群情激奮,一時間紛紛表態。


    一切為鄭長生馬首是瞻。


    額,這讓鄭長生更為難了。


    他擔心軍心或許會因為一個不準確的消息,而散亂或者不穩。


    現在封長空把這一切都解決了,可是還差他的最後一個決定。


    到底是該怎麽做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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