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晟在李鴉走後對身邊學生吩咐一句。


    “你去告訴吳坤,殺了他哥哥的人實力很強,遠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讓他的兄長出手吧。”


    “有那麽強,他剛剛不是認輸了嗎?”


    方雲晟歎了口氣,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男學生的腦門頂上,想怒吼兩聲卻吼不起來,隻能無奈道。


    “他認輸了,你等晚上去和他到死擂上打一場,我替你照顧你媽媽,你妹妹,你姐姐,最好你爹給他下個誓殺帖……還不去?”


    ……


    李鴉與柳芙步伐緩慢地走出了刀術學院。


    柳芙性子大大方方,一時衝動歸一時衝動,卻也確實對李鴉有好感。話說迴來,十樁愛情裏得有至少一半是有了好感後的一時衝動促成的。


    柳芙一路上沒說話,李鴉一路上也沒說話,兩人各自有什麽心思外人不知道,但從柳芙嘴角不時揚起的輕笑來看,任誰都知道與李鴉僅僅見過兩麵,交談不過幾句的女子對李鴉十分滿意。


    欲拒還迎羞羞澀澀那一套柳芙不會,所以也就任由李鴉時不時往腰下探一探的手掌亂摸。


    到了學院大門口兩人分開,柳芙抬頭李鴉低頭,兩人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你……”柳芙欲言又止。


    “下午不來,晚上打擂台,明天上午來學院,現在住在聯盟給丙字院三七號中,平日裏便在這三處轉。”李鴉把自認為該交代的東西交代清楚,又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微笑,道。


    “明天見,擂台你想看就去看看,不看也挺好,打打殺殺哪裏比得上風花雪月。”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對我……我剛才,沒嚇著你吧,那些小女孩們的眼神……我沒忍住。”柳芙說話的功夫自己先笑了起來,像她這樣先下手為強的,估摸著很少見。


    李鴉笑道:“這才哪跟哪,一見鍾情再見孩子都出生的事都算不得稀奇,你長的好身材好性格也很好,我又不想當和尚,有你這樣的女人談談情說說愛正合我心意。”


    李鴉抬手,親昵地撫了撫柳芙垂落至肩膀的短發,想了想,在柳芙被摟著腰都不曾心顫此刻卻忍不住心裏悸動的當口,繼續說道。


    “至於之後的事,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情這東西由心而來,按我的心去想,我最想要的女人是一個我死了之後會好好活著,卻為我守寡一輩子的女人。”


    柳芙呆立。


    李鴉笑容滿麵,目光裏是懸掛在天空中磨盤大的太陽,很刺眼。


    “那你呢?”柳芙輕問。


    “上刀山,下火海,你說,我做。”


    李鴉輕輕在柳芙耳邊說著,說完了,又撫了撫柳芙的短發,留了柳芙一個人在學院門口出入的人流中呆立。


    自私?


    李鴉很自私。


    走到商業街區的時候李鴉忽然想起昨天和連城定下的酒約。


    由酒想到連城,而不是由連城想到酒。


    果然自己以前滴酒不沾是對的,前天開了戒,這才過了一天就又想喝。


    人言江湖不可無酒,這裏沒有江湖一說,卻同樣少不了酒。


    喊了連城出來,兩人片刻後坐到了邀日酒樓的雅座裏。


    連城是這裏的常客,慣例是先上一壇,狂飲的時候甚少,大前日算一次,前日算一次,今日卻是李鴉將桌上擺的那個精致瓷瓶撤去,讓酒侍在桌上擺了滿滿一桌酒壇子。


    連城好酒,更好與合自己胃口的人喝酒。


    沒等李鴉動作,連城已經抓起兩壇酒拍開酒封,遞給李鴉一壇,自己一壇。


    兩人相視而笑,各自就著心裏的那點事抱著酒壇子連事帶酒一塊灌到了肚子裏。


    “給你打刀的材料已經買好了,鈞鐵,我能打,你能用的最好材料,打算做一把連體刀,刀柄與刀身一體,纏刀柄的用料你有什麽想法沒?”連城有點沒話找話說道。


    李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好用就行。”


    “這把刀我想起個名字,你幫著想想。”


    “起名字是你們鑄造師的事,我想什麽?”李鴉灌了一口酒,砸吧下嘴。


    “半生可好?”


    連城用手指蘸上酒水,在桌上一筆一畫寫起來。


    字體與李鴉熟知字體不同,在刀上銘字所用字體又與李鴉新學字體不同。


    怎麽看,都像無生兩字。


    “這是無生。”李鴉糾正道。


    “這是半生。”連城肯定道。


    “就刻這兩個字。”


    “我覺得不太好,再想想。”


    “就這倆字。”


    “你不是說給刀冠名是我們鑄造師的事嗎?”


    李鴉放下酒壇,盯著桌上兩個字,緩緩道:“我用刀,你又不用刀。”


    連城放聲而笑。


    他已多年未打刀,更別說給刀冠名,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打一把夠資格冠名的刀,卻被李鴉搶去了起名的權利。


    換做當年,把刀打出來再一錘子砸爛也不能應了。


    “就這倆字!”


    “三日之後來取刀。”


    將一桌子酒留給李鴉,連城卻是手癢了,迫不及待要把這把不知是叫半生還是無生的刀打出來。


    李鴉獨飲。


    喝完讓酒侍把賬記到了連城頭上。


    醉醺醺的迴到小院裏。


    李鴉借著酒意練起了二次優化完成的九字刀訣。


    九個字在空中一現即隱。


    以刀術在空中刻字。


    每一字都需要揮出不知多少刀,血管在一字出現時鼓動一次,催生出的隱血迴流,融入李鴉本來的血液中。流淌著隱血的血管一點點消失,隨之而起的變化就如李鴉腦海中那個人體模型所展示那樣,他身體裏本來就有的血管變得寬厚柔韌起來。


    血液總量不變,卻都集中到了他現在身體裏的血管中。


    由血液而生的罡氣立刻純淨凝練起來,原本的鮮紅色變成了淡紅色。


    心中篤定可以再次開辟一脈,李鴉當即按照開脈篇中路線運轉罡氣,將新生出的罡氣都集中在了右手掌骨上。


    同樣的麻木,同樣使掌骨變得好像麵條一樣。


    這次李鴉沒亂來,靜靜等著掌骨中生出力脈,或者是罡氣在掌骨中鑿出一條可以容納內力穿行的通道。


    又是一陣鑽心鑽肺的疼痛,指骨與掌骨相連的關節處,手背上齊齊開出五個小孔,指骨中的內力與掌骨中剛誕生的內力在小孔處觸了一觸便交融到一起。


    細細的骨粉從小孔中排出,內力一現即隱,小孔閉合,掌脈·托山就這樣開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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