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青見女人毫無愧色又略帶舒展的眉眼,他想到了什麽,就牽著王誠的手跟在女人後麵。半路上又遇見了那熟悉的紅繩大鵝,王誠伸出的手被女人牽在手心裏,她哼著小曲似乎沒看到那群熟悉的鵝,直接略過那群鵝向前走。王誠滿臉呆萌地看向媽媽,提醒著:“媽媽!鵝!鵝!”女人笑著說:“這裏的鵝媽媽抓膩了,媽媽帶你去吳老頭家裏抓鵝。”大門敞開的吳家小院被女人一腳踏入,她走近鵝籠,解開了半扣的籠鎖,一把揚開鵝籠的門。幾十隻鵝一頭頭從鵝籠裏猛竄了出來,整個小院裏都是飄滿了大鵝撲掉的鵝毛,幾人的腦袋上落得都是鵝毛。吳家人聽到院裏的動靜跑了出來,見到這混亂的場麵,又看到路長青他們站在那兒,精明的腦袋立馬想清楚了罪魁禍首,吳老頭氣得抄起角落裏的掃帚追上前。“你這天殺的娘們!敢放跑我的鵝!”路長青上前護住了女人,站在吳老頭麵前,“攝像機都在拍著,你動手試試?”吳老頭聽到這話瞬間又變迴了那個蒼老的人,他喘著粗氣放下了掃帚。吳阿婆這時候也跑了過來,她那雙精明的眼睛偷偷瞄了眼鏡頭,開始坐在地上幹嗷:“哎呦……有人欺負我們這對老人咯……哎呦喂……我們沒了鵝還怎麽活哦……”女人從路長青身後走上了前,也癱倒在地掩麵哭著:“哎呦……早死的孩兒他爸啊……有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不活啦……改天我帶著孩子來跟你相見啊……”路長青站在一側,一臉懇切地笑著:“大爺,我剛剛看你跑過來挺有勁的,怎麽會沒有力氣抓鵝呢?該不會故意使喚一個弱女子幫你抓鵝吧?”吳伯被這話拆穿了真麵目,也懶得跟路長青他們多費口舌,他晦氣地甩手,又厭煩地看著地上幹哭不落淚的老婆吼道:“還不快起來去追鵝!就知道哭哭哭!鵝能被哭迴來嗎!”顯然,吳婆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怕吳伯手上的掃帚落在自己身上,立馬起身麻利地去追鵝。惡人自有惡人磨,惡婆趕著去追鵝。路長青幾個人神清氣爽地迴了旅館,王誠閃爍著大眼睛,崇拜地看著路長青,“哥哥!你怎麽做到打敗壞蛋的!”路長青蹲下身摘掉王誠頭上的鵝毛,“那就放棄掉你的打狗棍法,多多讀書吧。當你會寫了這世界的一撇一捺,會算了這世界的一株一畝,你就懂得多了。懂得多了就不怕別人使壞了。”路長青吹走了手中的鵝毛,也吹走了王誠內心的鬱悶。冬天的村莊空無花鳥,但孩子們總能創造出獨屬於冬天的鳥語花香。王誠帶著路長青去小河邊冰釣,去看雪地裏的冰花泡泡,去掏水管下的冰柱,還去刻七歪八扭的冰雕,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深夜,兩人坐在旅館外的吊椅上仰望星空,王誠撲朔著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哥哥,你明天就要迴家了嗎?”路長青望著天邊的星,他的家嗎?他好像早就迴不去了。“哥哥不迴家,哥哥還要工作。”王誠迴頭望向路長青,他看到了路長青含著星星的眼睛滿是落寞,“哥哥,你別傷心。工作總是會做完的,你很快就能迴家的啦!”工作確實會有做完的一天,但屬於路長青的家已經迴不去了。他摸摸王誠冰涼的發絲,輕輕地迴了聲:“恩,我會努力的。”《來到世界的角落》在王誠流淚揮手告別中結束了第一期的錄製,路長青也放下溫柔哥哥的形象,迴到了那個屬於他的舞台,做迴了那個光芒萬丈的偶像。有人在綜藝得到了短暫愉快的休息,當然也會有人在綜藝裏痛苦得生不如死。原本朱餘能利用選管得到外界的消息,但因為王光王輝兩兄弟的作妖,導致他這條路被硬生生堵死了。朱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排名一掉再掉,內心惶恐不安又找不到緣由,他一咬牙豁出去就選擇了話題度和熱度高的荒野求生綜藝。綜藝裏的前輩可不是好相處的人,全都是會一群看流量行事的老油條。這一看節目來了個小透明的年輕人,彼此心照不宣地都開始使喚起朱餘當牛做馬。短短的三天荒野求生,朱餘硬是學會了如何製作逮兔子的陷阱,如何徒手抓魚,如何鑽木取火等等不必要的求生絕技。朱餘白嫩的小臉也曬成了黑色,就像原本是個可愛旺仔小饅頭變成了蒸鍋裏蒸壞的黑饅頭。朱餘迴到宿舍大樓,迎麵看到依舊玉樹臨風的路長青,他恨得咬牙切齒。憑什麽他就要去荒野求生,而路長青什麽都不用幹就能獲得人氣!憑什麽!扭曲的人格早已經沒有了理智可言,朱餘內心暗自發誓一定要路長青付出代價。路長青還不知道朱餘惦記上了自己,他迎麵看到了曬得發黑的朱餘,還以為是哪個去夏威夷度假了的工作人員。“長青哥!”遠處背著包的錦齊向他遙遙招手。路長青走上前,錦齊將包裏的一個娃娃遞給了他。路長青接過手裏的娃娃仔細一看,黑發的小玩偶粉嫩的肚皮上畫著一隻小蛇,目光奶狠奶兇地瞪著自己。“這是什麽?”錦齊指著路長青手機那隻玩偶說:“這是哥你啊!”他又掏出來一隻帶著黑色狗耳的橘發玩偶,指了指自己,一臉得意地仰著下巴,“這是我。”而後又從包裏掏出一隻眯眯眼的玩偶,嫌棄地揪住玩偶的大尾巴晃了晃,“這是佩商哥。”“這三個可都是我從節目裏贏迴來的!”路長青捏了捏手上的玩偶,手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他笑著道謝。錦齊跟路長青描述著自己參加綜藝時的各種“驚險”,一陣忘記時間的寒暄後他匆匆告別路長青,打算去找周佩商送玩偶。隻是沒想到周佩商先遇到了路長青,“長青,這個給你。”路長青接過周佩商手裏的白色袋子,微微打開向裏麵看了一眼。袋子打開的一瞬間飄來陣陣幽香,像是清冽山間的溪水清香。路長青又合上袋子,問道:“你去了哪個綜藝,怎麽還會有香水?”周佩商笑著搖頭,“我沒去參加綜藝,我去拍了個香水廣告。”路長青這才看到袋子上一列小字hero,這是國內一家高奢的香水品牌,路長青和周佩商相視一笑,不用言語眼裏盡是恭喜。這時,周佩商又被錦齊叫走了,他便朝路長青點頭告別。路長青一隻手拎著袋子一隻手抱著玩偶,打算先迴宿舍放東西。“路長青!”路長青聽到自己的名字迴頭,代超朝他跑了過來,什麽話也不說地朝他袋子裏塞了個東西就跑走了。路長青打開袋子一看,是雙護膝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的任性帶給代超很大的陰影。“隊長!”路長青又停下了腳步,來的人是陶睨睨和趙沉。陶睨睨揉著後腦勺,將一盤簽名cd遞給了路長青。“隊長,這次我們去音樂廣播站錄節目,正好遇到了劉嘉前輩,讓他簽了個名,送給你!”劉嘉就是路長青三公舞台演唱《昨日明天》的原歌手,陶睨睨和趙沉能記得這件事屬實用了心。此刻路長青也不知道為什麽,內心仿佛被這些小東西塞得滿滿當當。就好像,是家人從外麵迴來給他帶了禮物。這個世界,有人在掛念他。好在這一路上沒有別的人出現,路長青的手上塞滿了禮物,仿佛路長青去參加了個粉絲見麵會一樣。路長青迴了宿舍,將玩偶放在空蕩蕩的床頭,將香水擺在空蕩蕩的梳妝台,將護膝襪疊進空蕩蕩的衣櫃,將cd塞進空蕩蕩的抽屜裏。就算是這樣,屬於路長青的東西還是很少,但他的心早已沉甸甸。路長青得到了一個愉快的休假,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他意氣風發地站在演播廳上等待著汪薔宣布五公舞台。“嗨,好久不見。大家過得好嗎?”訓練生們聽到汪薔柔情的問候,演播廳裏頃刻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唿聲。汪薔優雅地踏著係著細繩的高跟鞋,從暗處走到光亮處,她桃眸一抬,舉起麥克風說道:“歡迎來到《偶像time》五公舞台發布現場,各位訓練生們準備好了嗎?”演播廳內所有訓練生齊聲迴答:“準備好了!”汪薔笑著說:“那就迎接五公的新挑戰吧。”“五公舞台的主題是自定義舞台。相信這麽久的錄製大家已經尋找到了自我風格,那節目組就不限人數、不限歌曲,最大程度上為大家提供所想要呈現的舞台。”五公舞台的規則是任何人沒有優先選擇權,可自主合作成一隊;舞台沒有歌曲限製,可自主選擇任意歌曲;舞台沒有種類限製,可自主選擇種類。訓練生們聽到了這消息都欣喜若狂,這不就代表自己想表演什麽都可以!很快,他們興奮的心就被打入了穀底,五公舞台聽上去自由度很高也非常人性化,其實擴大範圍後選擇難度也隨之增加。自己到底是dance、rap還是vocal呢?連這一點都沒摸索明白的人很是頭疼。當然,也有腦袋簡單的人在汪薔宣布規則的那一刻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舞台。那就是勁舞雙人組代超和錦齊不過令人稱奇的是,這是錦齊主動發出的邀請。一向崇拜路長青的錦齊有機會選擇路長青時,卻扭頭選擇了旁邊的代超。代超這樣疑惑也這樣問出了口,錦齊的迴答是:“長青哥當然厲害,但我更想知道沒有長青哥,自己能不能也做到完美的舞台。”錦齊的想法跟代超不謀而合,代超無法拒絕這樣的理由,兩人當下一拍即合組成了隊伍。陶睨睨和趙沉在四公舞台《瀟灑公子》裏憑借迴旋踢養成了默契,兩人在一通交流下對於雙胞胎齊舞主題產生了興趣,也成功組成小隊。訓練生們或多或少都因為有接觸而選擇組隊,但五冰冰卻出人意料地主動選擇了朱餘。一個高位訓練生主動邀請了一個末位訓練生,是在場的誰也不會想到的事,除非五冰冰想自斷前程。路長青當然不會關心五冰冰選了誰,因為現在周佩商站在自己麵前邀請著自己。周佩商說:“如果這次最後一次舞台,我想和你一起。”路長青問:“為什麽?”周佩商笑著說:“因為你的舞台總是很完美,而我總是會在意最後的結果,所以不想留下遺憾。”“好。”就這樣,路長青的五公舞台順理成章地選擇了與周佩商一起。兩個人都是行事果斷派,當天上午宣布的規則,他們當天下午就選好了歌。他們選的是vocal,而要唱的這首歌是《world》。這是國外的一首唿籲和平的反戰歌。這首歌不僅考驗歌手的唱功,更考驗的是歌手演繹的情緒。先是從在戰爭中瘋狂殺戮的士兵那種張狂的憤怒,再到他戰後應激創傷障礙的迷茫麻木,最後絕望之下對美好未來的幻想。槍響之下,現實隻留下一片荒野和虛無。兩位初出茅廬的訓練生選擇這樣一首偉大的世界名曲,導演組看到這首歌時都向路長青再三確認。既然路長青敢唱,那節目組也敢舍‘薪’陪君子,廢了一番功夫買到了這首歌的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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