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錦齊歎了口氣說：“看來你還真是一身反骨啊。”隨後他又自信地叉腰打氣道：“我們三個人肯定會一起出道的！”三個人被冷風吹得半個身子都僵著，趕緊結束插科打諢互相告別迴宿舍休息了。新的一天伴隨著白雲飄飄來了。今天是第四輪公演舞台選擇的日子，他們需要一大早就起來錄製，以至於大半夜看星星的浪漫男人路長青掛著黑眼圈不停打哈欠。今天倒是特殊，四位導師久違合體齊上陣，汪薔站在中間，放鬆地打著招唿：“大家好呀，休息的還好嗎？”這時候，攝像頭特意拉了路長青的特寫，路長青發青的黑眼圈和鬆散的頭發配在一起，散發著頹廢美的破碎感。攝影師：這該死的三百六十度完美臉蛋！居然還能找出三百六十一度的美！汪薔捂住充滿笑意的嘴，卻遮不住她的笑眼彎彎。“我們都知道大家競爭公演到現在都累了，所以第四輪公演舞台就是導師合作舞台！這一次不會有淘汰，大家選自己喜歡的就好。”juju像個小學生似的舉手發言，汪薔一臉無奈將話筒遞給了她。juju開始介紹：“我的小組是純dance，而且難度非常大，你們想清楚我可是個魔鬼教練哈！路長青不用考慮了啊，我可是你同門師姐！快選我！”juju麵對其他訓練生：考慮清楚再來。juju麵對路長青：考慮什麽！快來！路長青還困得發懵沒來得及迴應，小數老師就一把奪過了juju的話筒，“咳咳，那我也說說我的舞台吧，這次rap表演是我還未發表的新歌，所以我希望可以跟有實力的訓練生能夠完美出演我的新作品。這個訓練生的範圍要大於等於路長青。”小數：等你能超越路長青了，再選我吧。林卷昭作為前輩有屬於前輩的矜持，他還是那副嚴肅的樣子，“我的舞台是vocal，裏麵有很多炫技的地方，”他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接著說，“路長青你可以考慮一下，這首歌非常適合你。”林卷昭：什麽別人，我的眼裏隻有他！汪薔重新接過話筒，笑著說：“看來三位導師都很想要路長青的加入啊，我的舞台就是簡單的唱跳舞台，如果大家感覺其他三組太難太累，可以來我這組輕鬆一下哦～”說完她俏皮地朝路長青眨了眨眼。被cue的路長青正在發困：恩？什麽？什麽舞台？四個導師介紹完自己的小組舞台後，就各自進入彼此的練習室等待訓練生選擇了。四個人望著最想要的訓練生排名表上第一位的路長青，內心呐喊：一定要來姐哥這啊！求求了！在場的訓練生聽著導師們對路長青的‘表白’，內心小人絕望呐喊：路長青去哪都行！關鍵我該去哪裏老師你說清楚啊！第29章 四公舞台第四輪公演的選擇順序是由排位從高到低選, 路長青成了首位當選的訓練生。這一期的選擇導師也相當有看點，以至於節目組將這次選擇錄製單獨做成一期。當偶粉們打開這期節目時，開頭就是路長青的美顏暴擊。路長青站在練習室外的長廊上，神色有些迷茫, 宛如一隻迷失在森林的麋鹿。說實話, 對於追求完美舞台的路長青一直處於高度強壓的狀態，昨天觀星時的冷風吹斷了他緊繃的那根弦。他沒有想太多, 舞台萬金油的他也不用想太多。路長青直接就選擇打開了離他手邊最近的一扇門, 門把手鬆動的那一瞬間, 路長青和juju四目相對。juju瞪大了眼睛，仿佛對這意外之喜激動地難以言語。juju：媽呀！我中獎啦！juju下意識捂住嘴巴, 用手指向自己，“真的是我嗎？”那一刻，路長青和juju的身份反轉，就像是路長青才是導師, 而juju是被餡餅砸中的訓練生。路長青感到莫名, 他倉惶地關上門朝juju鞠躬，而後站定在她麵前。juju見路長青關上門, 忍不住拍桌仰天大笑, 路長青不著痕跡地退了一小步，看著正在’發瘋’的導師內心閃過一絲後悔。“老師, 我來麵試合作舞台的。”路長青向前探頭提醒道。juju伸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得瑟地撩了下額前的碎發, “stop, 快隨為師去看看別的房間。”juju大搖大擺地走向其他導師的房間, 她先扭頭示意路長青先別進來, 隨後自己裝作一副哀愁的樣子走進小數老師的房間。“小數老師, 你這有人來了嗎？”小數老師眉目深沉地盯著自己手裏空白的名單，他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沒有。”juju的笑容放大，她朝門外的路長青招手讓他過來，又撅起嘴唇故作委屈，“哎呀，你瞧瞧，我也才’路長青’一個人來我這。”juju將’路長青’這三個字音調加重，明裏暗裏都是在無形地炫耀。小數老師一臉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揮手送客。juju被趕走也不惱，又故技重施去了汪薔和林卷昭的房間，等到被一一趕出來的時候，她才揚眉吐氣地迴了自己的房間。迴到房間的juju舉起手裏的訓練生名單皺起了眉，因為路長青表現得太過出色了，以至於她的目光時常落在路長青身上，而忘記關注別人的表演了。作為老師的juju這般無疑是失責的，不然這難道要怪路長青太過耀眼擋住了別人的光芒嗎？路長青暗中觀察著老師為難的神色，他和juju隔了一段距離，彎腰指著名單上的幾個名字。“dance的話，可以選代超，他核心爆發力很強，實力也很穩。”“風格方麵，我建議可以選趙沉，他的舞蹈風格很獨特，發揮也很穩定。”“陶睨睨和木省小細節抓得不錯，但是下盤不是很穩，如果沒過多的wave動作的話，可以考慮他們兩個。”“人氣方麵的話，五冰冰也不錯，雖然舞蹈挑不出錯，但是他的風格太單一化了，統一起來比較困難。”juju聽著路長青分析每個訓練生都娓娓道來，她試探著指著名單上的倒數一名，“那你覺得他怎麽樣？”路長青意外地挑了下眉，“朱餘的話，二公舞台有太多失誤了，幾次走位也不正確，但可能我沒有關注太多，暫時沒有發現什麽閃光點。”juju震驚了，路長青居然連最後一名的舞台都記得，這都能謙虛說自己沒有關注太多。juju沉下心盯著路長青認真分析的側顏，她覺得自己，甚至是所有人都看輕了路長青的努力。因為路長青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他們覺得路長青就是天生偶像，卻忽略了他付出的時間和汗水。這時，訓練生陸陸續續選擇了導師，juju組也來了很多訓練生，隻是他們部分人炙熱的目光都注視著路長青。juju也是經驗頗豐的老道前輩，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對路長青的心思以及他們選擇自己的原因被路長青那雙神翼迷惑想要追隨路長青的訓練生。這樣的訓練生不能說不好，隻不過他們這樣的粉絲心態已經失去了做偶像的意義。就像是撲火的飛蛾隻會被大火吞噬，就像是夜裏的螢火蟲被明日熄滅點點瑩光，永遠亮不起來屬於自己的那束光了。juju首先就淘汰了那些盲目崇拜的訓練生，她又將視線放在剩下來的人身上。她挑了滿眼野心的代超，又挑了路長青話語評價不錯的趙沉和陶睨睨，然後遺憾地宣布其他人離場。就這樣，五個人成了dance組。juju打開了大屏上的舞蹈讓他們觀看，當大屏裏的舞蹈老師結束最後一個動作之後拚命大喘氣時，除了路長青還能淡定點頭眼神裏盡是考量，其他人都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看是看明白了，但你告訴我這是人類能跳的舞？整個小組都沉默了，juju見氣氛凝結心虛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那個......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們的潛力在哪裏呢？是吧？”一向自信的代超眼神也失了光，顯然也是覺得這首舞蹈是不可能完成的舞蹈。juju大手一揮，“好了，至於要跳什麽，要跳哪些部分，你們自己定！”juju將隊長任務交給了路長青，就宣布結束討論解散離開了。因為這次是導師舞台，導師是默認的c位，所以他們直接開始圍坐在一起分舞蹈part。路長青指著開頭的部分詢問道：“你們有誰想做開頭嗎？”三個人見這魔鬼的開頭紛紛搖頭表示拒絕。路長青在紙上的開頭寫了路長青，又指向中間的part。三個人迴憶了這部分的舞蹈，簡直是逆天而行的行為，又搖頭拒絕。幾次分part下來，那些高難度超負荷的任務都落在了路長青的頭上，他們三個人眼神複雜地望著那張寫滿路長青名字的紙，內心油然而生出一種懊惱，他們在惱自己的怯弱。當然路長青也看出了不對勁，他慢慢將這些高難度部分重新分配，其他人也沒有吭聲默默認了下來。路長青劃完舞蹈part後這才發覺這幾人眉頭緊縮，一副肅穆正經、如臨大敵的模樣，他歎口氣無奈笑著說：“不用害怕，到時候實在做不到的話就我來吧。”幾個人羞愧低頭，暗自發誓：我絕對會做到！不就是突破嗎！就突破給他們看！結束錄製的juju因為今天路長青細心分析的行為，心血來潮地在網上翻找《偶像time》的往期節目，她拉著進度條特意觀看路長青的片段，很快她就察覺到了路長青的不同。路長青的寢室睡顏放送裏，路長青迴到宿舍已是淩晨，這點juju是在他們宿舍的鍾表上發現的，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三點，路長青才迴宿舍。導演獨家大采訪裏，每個訓練生都出現在不同的地方，隻有路長青每次出現都在練習室，導演還笑著打趣道：“想找路長青，就來練習室一找一個準。”路長青的公演舞台練習裏，大部分都是路長青鎖的門，甚至有時候陽光照進來，路長青踩過的地板都開始發光，被訓練生們笑稱“連路長青踩過的地板都是神際”。juju越看越心驚，她內心某一處的正在微顫著，他們都將路長青捧上了偶像的神壇，都說他是天降偶像之光。也許，隻有路長青知道，他每一步腳印有多燙，他每一滴汗水有多疼。天才，是他們對路長青最大的誤解。第30章 四公舞台穹頂之上清霧中透著一點紅, 偶像大樓裏練習室還亮著燈，屋內音樂震耳欲聾。代超蹲著馬步，直著腰硬挺著身板，juju從代超的側麵踩上他的大腿。代超感受到大腿重心猛的向下墜, 下意識彈起了身, juju整個人站不穩跌了出去。開頭僅這一個動作就練了幾十遍，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蹲馬步架人簡直就是反人類的動作, 他們要違背身體的本能忍住不保護自身的前提下, 大腿還要穩定大力保持住重心。這一次的失敗徹底擊垮了代超的傲骨, 他發泄式地錘了下地板，由內而外地感到深深地無力。在場的訓練生和導師沒有一個人催促他,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開頭到底有多麽困難，他們靜靜地等著代超緩過情緒。代超黑色的短袖上衣已經被浸濕成深黑色，他深唿一口氣，慢慢抬起他的頭, 眼裏是認命和認輸, “對不起，老師, 我做不到。”剛剛不斷跟代超磨合的juju能最直觀地感受到代超的有心無力, 她額頭上沁著汗珠，思索著是不是真的應該把開頭這個部分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