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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月前一周迴家過清明,後一周感冒想死,接著又考駕照,又考試,人又懶,總之才發現已經月底了。我記得好像要每個月六萬字,現在都還不夠。隻能把下麵的一些先發了。所以大家先不要看。算是劇透吧。請不要罵我。)下個月一定補迴來。還有這些沒有排版,人物名稱也很多不一樣。不過這些都是這個月寫的,有些是練車的時候寫的,有些是在家的時候寫的,所以為了先完成人物,隻能先發上來了,請不要罵我。


    賓客散盡,整個將軍府除了紅豔豔的喜慶,漸漸變得安靜了。再也沒有往日的血腥與冷酷。


    馮旖早已遣散了周圍的人,百步之內,再無一人尾隨,連一隻伴隨身旁的護衛馮虎,也在他的刻意之下,留在了院外。


    新房裏燈火闌珊,紅燭正旺,而新娘正在等著她的夫君來掀開她的蓋頭。


    “小姐,姑爺怎麽還沒有進來?”蘇芷兒的丫鬟小言很是擔心的問正正經危坐在床上的,披著紅蓋頭的許佳問。


    蘇芷兒對此也有點擔心,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可是她對於自己的這個夫君並不了解,至今為止所知道的不過是城裏深閨小姐之間流傳的消息罷了。


    有人說他是英雄,也有人說他是魔鬼。他救人無數,也殺人無數。恨他的人說他是殺人狂魔,愛他的人說他是萬家生佛。雖然他不喜歡和尚,推倒了無數的寺廟,殺了無數反抗他的和尚尼姑。聽說,和他青梅竹馬並且兩家已經要談婚論嫁的劉家四小姐就是因為他濫殺無辜而和他絕交的,形同陌路的。


    蘇芷兒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是存在幻想的,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也是一個文采飛揚的才子,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改變現實,就這樣和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相互之間一點也不了解的人拜堂成親了。今晚是現在洞房花燭夜,已經快三更了,新郎官卻沒有入洞房,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自己即將會成為白州城,甚至是大晉朝婦女的笑話。


    “可能發生什麽事情了吧。”蘇芷兒搖了搖頭,把腦子那些不確實際的想法拋出去,再一次坐起來,等著自己的夫君來給她掀開蓋頭。


    院裏,穿著新郎官的大紅衣袍的馮君岩,提著一壺酒,搖搖晃晃的跌倒在了地上,二十年來,第一次喝的不省人事。


    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年了,原本想做一個風流才子的自己卻做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儈子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遵紀守法的大學生,現在卻變成了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狂魔。原本以為的風花雪月,卻變成了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原本是以為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的,可是卻成了,此情可待成追憶。


    馮君岩跪倒在地上,向著月光處,淚流滿麵。造化弄人,自己別無選擇。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馮君岩在地上撒了一行酒,向著遠方叩首。


    “爸媽,兒子今天成家了,這輩子不能為您二老養老送終了,兒子在這個世界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


    馮君岩扣完首,又向著北方遙敬一杯。


    “父親大人,小七今天成家了,你們再也不用擔心老馮家沒有人傳宗接代了!孩兒會照顧好母親和小妹的。當今天下,胡虜肆虐,朝廷昏庸,腐儒誤國,空講仁義,你們曾告訴小七:今炎黃子孫遭此劫難,我馮家男兒當不懼生死,驅除韃虜。隻要小七一息尚存,必殺盡胡虜,粉骨碎身,在所不惜。”


    馮君岩說著不著邊的話,就這樣趴在了院子裏,忘記了洞房裏還有新娘子在等著他。


    白州城,劉家後院,一座小樓裏,劉雨霖,一言不發的看著馮府所在的方向,咬了咬嘴唇,努力的抬起了眼睛,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從那一次她看見他毫無顧忌的下令把那些小孩老人殺死,並親手砍下一個八九歲男孩的頭顱的時候,她就再也無法原諒他了。他是魔鬼,自己的小七哥哥不是殺人狂魔,她不明白為什麽他不聽自己的苦苦哀求,為什麽他變得這麽陌生,這麽沒有人性。


    自己是不會關心這種惡魔的,可是聽到他成親,自己的心為什麽會那麽疼,疼得流血呢。


    小樓下,劉家老太太,看了看仍舊眺望的孫女,不由得歎了口氣。


    當馮君岩頭痛欲裂的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被搬到了房間裏。坐起來看了一眼房間的裝飾,才想起自己好像昨天成婚了,這個應該就是自己的新房了。可是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晚並沒有入洞房,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又在了這裏。


    馮君岩正思考者,原本還關著的房門就開了,進來了一個穿著大紅喜袍的女子從外麵端著一個盆子就就進來了。


    “這就是我的妻子嗎?”馮君岩看著進來的女子,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身材看起來卻是很好的。


    “夫君,你醒了,妾身來伺候你起床。”果然女子進來一看到坐起來的馮君岩立馬就端著盆,加快了腳步。


    女子的話語證實了馮君岩的猜測,但是馮君岩還是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了很明顯的羞郝。任誰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的丈夫,也會不適應吧。


    女子走近了,馮君岩才認真的大量起自己的妻子來。果然書香門第裏的女子都是有些不一樣的氣質的。她長的並沒有非常的漂亮,隻是任誰也無法忽略她身上那種淡淡的書卷味道,猶如從畫裏走出來的那班溫婉,已經盤起的黑發,精致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瓊鼻,薄薄的嘴唇,細細的下巴,白白的脖頸,柔弱中又帶著一點的堅強。已經快要忘記愛情的馮君岩,突然間有了一種心動的感覺,好美。隻是一直以來的壓抑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隻一下就從驚豔中醒了過來。


    馮君岩打量蘇芷兒的時候,蘇芷兒同樣也在看著他,昨晚蘇芷兒一直在等待著馮君岩的到來,可是直到快天亮也沒有等來那個為自己掀開蓋頭的新郎,本以為自己真的會會成為全白州城甚至全大炎的笑話了,誰知道等不及的言兒準備出門打聽情況,才出門就發現了爛醉如泥躺在院子裏的穿著大紅袍的新郎官。很顯然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穿著紅衣,躺在院子裏的男人隻能是自己久等不來的未曾見過的夫君了,所以沒有辦法,又不敢喊人的蘇芷兒隻能自己掀了蓋頭,和言兒把馮君岩給扛進來了。


    喝醉酒的人是不講理的,還好自己的這個夫君還是有酒品的,雖然嘴裏一直喊著要打打殺殺的,但是並沒有太過於暴力,而且幸虧蘇芷兒也不全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扶風擺柳的弱女子。兩人很快就把馮君岩弄到了穿上,伺候他休息。本來白天就累了一天,又等了半夜,現在這麽一弄,蘇芷兒也沒想過洞房花燭夜能繼續下去了,所以很快就和言兒兩個人在床邊睡著了,言兒一早醒來就把她叫醒了,看到還誰在床上的馮君岩,蘇芷兒吩咐言兒去廚房做點醒酒的魚湯過來,自己就到外表去打水迴來等待著自己的夫君醒來。沒想到剛迴來,馮君岩就已經醒了。蘇芷兒對於馮君岩還是比較滿意的,稍微有點黝黑的皮膚,身子並不魁梧但卻顯得堅強,稍顯稚嫩的臉上,有些不屬於同齡者的剛毅,閃著精光的眼睛裏有著曆經磨難的滄桑。


    “也許他並沒有別人說的那要殘忍,他不是魔鬼,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的。”蘇芷兒心裏不由得出現這句話。盡管馮君岩看著蘇芷兒時眼裏的驚豔隻是一顯而過,但是還是被仔細觀察著他的蘇芷兒發現了,看到馮君岩努力控製但是還是潮紅的臉,蘇芷兒突然覺得其實自己這個夫君也有那麽點小可愛,心裏突然感覺有點甜甜的。


    看著欲言又止的馮君岩,最終還是蘇芷兒開口了。“妾身的閨名佳冉,夫君可以叫我冉兒。”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美女,馮君岩實在是難以叫出娘子這種稱唿。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年,見過的美女不少,甚至還差點談婚論嫁過,但是大多時候馮君岩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的。突然麵對一個陌生的在前世屬於女神的美女,喊自己夫君,盡管她現在事實上真的是自己的老婆,但是馮君岩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恩,芷兒,這種事,你吩咐一下丫鬟就好。”


    雖然馮君岩身邊並沒有專門伺候他的丫鬟,但是對於這個馮府的新的女主人,顯然這種事情並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剛剛丫鬟來了,我吩咐她們去廚房幫忙了,而且這是妾身分內的事情,應該的。”蘇芷兒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但是成婚的第一天,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很明顯蘇芷兒是想給自己的夫君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不過很顯然她的想法泡湯了,馮君岩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並不適應,匆匆的從衣櫥裏找出一套便裝,轉到屏風後麵三兩下就換好衣服,留下一句家裏的事情你看著辦,就直接閃到書房裏去了。獨留下一頭霧水的蘇芷兒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聽到馮君岩聲音裏那閃躲的語氣,才噗嗤一下的笑了出來:“其實夫君也不可怕嘛。”


    沒有人在今天自討沒趣來找馮君岩,大家都知道他新婚燕爾,所以今天馮君岩難得的清淨一點。


    第一百張:疑是深閨夢裏人馮旖並沒有在書房裏呆多久就帶著馮虎出去了,作坊和軍營裏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形勢依舊嚴峻,盡管現在他已經占據一郡,地盤擴大了,軍隊也戰無不勝,但是現實依舊殘酷,一不小心現在良好的局麵就會毀於一旦。


    馮旖一離開蘇芷兒很快就知道了,雖然成親第一天丈夫就逃離了家門,留下了新婚的妻子,這種事情對於任何新婦都不算好事,但是對於新婚之夜沒有洞房的蘇芷兒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能夠有一個緩衝時間來接受一個陌生的男人。


    現在的馮府並沒有幾個下人,除了幾個打掃洗衣做飯的傭人,剩下的就是守衛馮府的黑衣衛了,隻是黑衣衛很多的是隱藏在各處,看到的隻是幾個站崗的軍士。還好老管家很是用心的把府裏的傭人召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介紹了她這個新的女主人。然後又給她介紹府裏的一切,並把府裏所有的賬本還有鑰匙交到了她的手上。


    “少夫人,少爺吩咐過,從今天起府裏的一切就交給您了,以後府裏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就由您操心了,小老兒我從小看著少爺長大,現在少爺成家立業了,我也能放下心來享享清福了。”


    老管家看著蘇芷兒也是很滿意,他是看著馮旖長大的,算起來甚至是馮旖爺爺輩的,一直都是把馮旖當自個孫子看的,看著馮家一個個血染沙場,生怕馮家血脈就此斷絕,現在終於看到馮旖娶親,而且蘇芷兒出身書香門第,看起來也是個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的好女子,馮家開枝散葉就要成真,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的。


    蘇芷兒雖然沒有見過老管家,但是成親之前,母親已經仔細的介紹過了馮家裏麵主要的成員,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在馮家的地位沒人敢忽視,而自己的夫君也是一直把他當自己親爺爺看待的,所以也是很尊敬的。


    “曾爺爺,您說的哪裏話,苒兒剛剛成為馮家的媳婦,對馮家的一切並不熟悉,正需要您的指點,您老人家可不能不管。”


    可惜,老管家並不是戀權的人,他一生無兒無女,要不是馮母身體不好,馮家男丁又一個個去了,馮旖兄妹又小,他根本就不會管這些事。現在終於能夠放手,每天到城裏找幾個老人喝茶聊天豈不痛快,所以蘇芷兒的想法隻能破滅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馮家的放羊傳統真是深入人心。


    蘇芷兒絲毫沒有準備的接下了管家的擔子,就這樣在老管家的不負責任中成了馮府的說話人。吩咐完所有人繼續工作,蘇芷兒不得不開始了自己的女主人生活。


    蘇芷兒出身書香門第,琴棋書畫自然是家學淵源所以書房是她的重點了解的地方。當她帶著抱著賬本的言兒找到書房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住了。


    “少夫人,少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他的書房。”如此不解風情的人,整個馮府就隻有趙廣這個腦子一根筋的人了。蘇芷兒一到門口,他立馬就出現在了蘇芷兒麵前,攔住了蘇芷兒的去路。


    書房裏麵放著很多馮旖自己還有軍隊以及城裏的一些資料文件,屬於馮府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趙廣這個一根筋的正是馮旖安排看守書房的人。要是平時他肯定要趕人了,可是少夫人剛嫁到馮府,趙廣雖然一根筋,可是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得罪了少夫人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蘇芷兒一來,他就現身客客氣氣的要把她請走了。


    蘇芷兒對於突然出現的趙廣並沒有太驚訝,作為一個將軍和實際上的郡守書房重地要是沒有人把守反倒是奇怪了,自己爺爺的書房也一樣不許人隨便進去。但是因為對馮旖的不了解,帶著對自己夫君的好奇心,她還是帶著賬本來了書房。


    “你叫什麽名字,少爺今天早上吩咐過了家裏的所有事情都要聽我的,你不知道嗎?”蘇芷兒看著憨憨的趙廣,很是有種盛氣淩人的說到。


    “我叫趙廣,少爺雖然說了府裏的事情要聽少夫人的,可是少爺還說了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書房。”趙廣雖然也有點為難,但是還是很直接的說出了名字還有拒絕的理由。蘇芷兒雖然說的兇,但是並沒有真的生氣,趙廣還是聽得出來的。


    “很好,趙廣,你做的不錯。”認真負責做事的人任何人都是會喜歡的,蘇芷兒看著高大憨憨的趙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趙廣,那我問你,書房是不是在府裏?”


    趙廣雖然感覺這個問題好像有點不妥,但是還是很老實的點了點頭“那少爺是不是說了,府裏都聽我的?”蘇芷兒繼續誘導。趙廣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書房在府裏,是不是也要聽我的?”趙廣點了點頭,然後又想起好像不對啊,又搖了搖頭。“少爺說了,沒有他的吩咐書房不能進。”


    “少爺說了,府裏聽我的,書房在府裏,那就說明書房也要聽我的了,也就是說他已經吩咐過了,對不對。”蘇芷兒看著有點手足無措的趙廣,理直氣壯的質問趙廣。


    被蘇芷兒這麽一說,趙廣本來不夠用的腦子就更加亂了。“是說過,可是少爺還說過”


    沒等他說完,蘇芷兒立馬就打斷了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少爺是不是說過府裏我說了算?書房是不是在府裏?等你想清楚了再說。”說著也不等趙廣說話,帶著言兒就進了書房。等趙廣反應過來,兩個人早就不見人影了。隻死的趙廣,不知如何是好的守在門口,進又不是,喊人又不是。


    馮旖的書房很簡單,並沒有太多的裝飾。除了房子有點大,和常見的房子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房子三麵都立著書架,書架上放著書和一些瓷器和其他物料,甚至還有竹卷。桌子放在臨院的那個窗前,沒有立架的牆上掛著一幅仕女圖,一把劍和一隻蕭,唯一奇怪的是桌子不同於常見的桌子,多了好多個抽屜。桌子上還擺著還沒合上的書和沒有處理完的公文。


    蘇芷兒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想象著平時自己的夫君是如何的在這裏運籌帷幄的。


    白州城裏一直都說自己的夫君是個文武雙全的大將軍,現在看來至少他不是一個莽夫。蘇芷兒開始覺得也許自己的婚姻並沒有那麽的不堪。


    蘇芷兒並沒有去看桌上的公文,而是整理了一下放到了一邊。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雖然她也很想看,但是比起了解自己的夫君來說,軍國大事的吸引力並不高。


    還沒有合上的書是孫子兵法,果然不愧是將軍。蘇芷兒心裏認同了一下,行軍打仗更是要學習,看來自己的這個夫君作為一個將軍,還是比較合格的,並沒有忘記學習。


    蘇芷兒並沒有查看賬本,而是開始在書架上查看著馮旖平時都是看些什麽書。


    很顯然,並沒有太多的特例,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一樣,可能就是諸子百家都有,而且雜書更多。看來自己的這個夫君並不是太推崇所謂的聖人言。


    “小姐,小姐,這邊有好多好像是姑爺以前練字留下的詩詞,好像都是少爺寫的。”言兒雖然是丫鬟,但是從小呆在蘇芷兒身邊,對於詩詞歌賦並不陌生,一聽言兒這麽驚訝,蘇芷兒也很好奇,很快就看到了當初馮旖練字時想寫出來一鳴驚人來泡妞的那些唐詩宋詞。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三為君婦,羞顏未嚐開...”


    一首首詩詞歌賦看下去,蘇芷兒都有點瘋魔了。整個人都幾乎要癡呆了。


    馮旖當年對於古詩詞的熱愛,詩詞歌賦背下來上千首,所以這一大堆,無一不是名篇,等蘇芷兒翻完這些,整個人都已經驚呆了。


    “原來,這才是他嗎?他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沒有被人知道,這些東西要是全都拿出去,他肯定會成為一代宗師甚至是文聖,可是他為什麽沒有拿出去?”


    蘇芷兒現在對馮旖更感興趣了,也許自己真的上錯花轎嫁對郎了。


    “今天看到的東西都不能說出去知道嗎?”蘇芷兒迴過神來,立馬開始警告正在發花癡的言兒,馮旖沒有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肯定有他的道理,蘇芷兒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停下心來,蘇芷兒有找到了許多馮旖留下的東西。有很多東西她並不明白,隻是看起來並不簡單。看的越多,蘇芷兒越是心驚。自己這個夫君,果然是迷一般的人。


    馮君岩一迴到府裏,氣衝衝的一腳踹開書房的們。把正在忙碌的下人們嚇得噤若寒蟬。


    “馮兵,記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違令者殺!”馮君岩一腳踹開房門,把跟隨的親兵留在了屋外,一個人怒氣衝衝的進了書房。


    跟在馮君岩身邊十幾年,看著馮君岩從一個小小的家族族長,到現在的護蠻將軍,馮兵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的少族長像今天這般憤怒。一直以來少族長都是平易近人,就算是當初族長一意孤行,少族長也不曾像現在這樣的憤怒,隻能把四周的下人們遠遠地支開,吩咐四周注意警戒。


    “慧真,你成功了,你成功的惹到了我。”書房裏的馮君岩此時正坐在案子前,鋪開紙張,準備書寫一次清心咒讓自己能夠靜下心來,可是指骨發直,胸口起伏的狀況還是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沒等把紙鋪開,整個人就直接把案子裏上好的白紙給撕了個支離破碎。


    “愚蠢,白癡,愚民,統統都是愚民!自己都吃不飽,還跑去孝敬佛祖。自己的錢,自己的田被人騙了還心甘情願。下輩子,這輩子都過不好還想著下輩子嗎?不能事生安能事死,你們懂不懂。你們這些白癡,聖人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嗎?子不語怪力亂神,敬鬼神而遠之你們都忘了嗎?”馮君岩想起那護國寺前寧願把最後一口吃的交給那些寺裏吃的肥腸滿耳的和尚,寧願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輩子的災民,心裏頭更是火起。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魯迅先生當年的話現在聽起來真是振聾發聵。


    短短數百年,當初的那喊出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天選之民,現在居然淪落到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神。我們所有的土地都是我們的祖先篳路藍縷一刀一槍的開拓出來的,我們所有的尊嚴都是流血流汗打出來的,我們所有的吃的都是我們一點一滴辛勞得來的,這所有的一切跟那些狗屁的神明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愚夫,全都是愚夫。


    怒氣衝冠的馮君岩站起身來一腳就把眼前的案子給踢飛了出去,抽出牆上的劍,憤怒的想把眼前的案子砍成碎片。嚇得房子外的馮兵直接把讓人退到了院子外麵。


    馮君岩這一番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府裏的人,正在準備晚飯的將軍府的女主人也很快的來到了書房門前。


    “五哥,夫君這是怎麽迴事?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迴來就成了這樣子了?”說著就要從院門過去。


    “少夫人,將軍吩咐過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違令者殺無赦。”馮兵直接就攔在了蘇芷兒的麵前,完全不管蘇芷兒身後的丫鬟小雅對她怒目而視。


    蘇芷兒知道馮兵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是一根筋,倒也沒有硬闖,反而退了兩步。


    “說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事實上馮兵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少族長和護國寺那德高望重的大師見了一麵,一從寺裏出來少族長就猙獰著臉,不過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蘇芷兒說了。


    “今早將軍說要出門一趟,本來在城裏逛得好好的,路過護國寺的時候將軍見那裏人聲鼎沸就想去看看,然後將軍帶著我們在寺裏逛了很久。逛的時候將軍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後來被寺裏方丈發現了我們一行,護國寺的慧真大師就請將軍到禪房一會,從護國寺迴來之後將軍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蘇芷兒聽完馮兵的話,知道這事的原因就出在護國寺身上了,但是她卻沒有想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更深的原因,本能的覺得可能是慧真對馮君岩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夫君這次想來是在護國寺裏邊受了些委屈,我先進去看看。”


    “夫人,將軍說出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馮兵雖然為難還是再一次把蘇芷兒給攔了下來。


    “怎麽?你還想殺我不成?”蘇芷兒平日裏雖然比較安靜,但是一認真起來,整個人的氣勢還是把手裏少說也有百十條人命的馮兵看得滿頭發麻。


    “馮兵不敢,隻是將軍的命令我不能不聽。”盡管被蘇芷兒看得心裏直打退堂鼓,可是馮兵終究還是頂住了壓力。


    “好了,夫妻本一體,現在夫君正在氣頭上,我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要是夫君問起來就說是我硬闖的好了。”


    馮兵雖然憨但是卻不是傻,蘇芷兒這麽一說心裏頭一想也對。少族長這莫名其妙的生氣大家也擔心,讓少夫人進去看看也好。而且人家夫妻之間,有什麽事情也好說一點。


    馮君岩還在憤怒揮著劍,把麵前的案子砍成碎片,一直以來養成的警覺卻是讓他很快就發覺了門外的腳步聲。


    “滾,我不說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了嗎?馮兵,你死哪去了!”馮君岩停下揮舞的劍,衝著門外就罵了起來。


    “夫君,不用怪五哥了,是我硬要進來的。”推開門的蘇芷兒,輕輕地掩上房門,很是溫柔的對著臉上怒氣未散的馮君岩解釋道。


    “你怎麽來了?”馮君岩對於蘇芷兒這個枕邊人其實是很陌生的,婚前沒有見過,新婚之夜也沒有同房。因為各種原因再加上馮君岩自身的矯情,半個月以來他都是在書房度過的,除了吃放時間,兩個人的話其實並不算多。不過在女人麵前發火特別是在妻子麵前發火這種事情馮君岩還是做不出來的,隻能強自讓自己鎮靜了下來。


    “夫君這一番動靜,整個府裏都驚動了,妾身身為府裏的女主人又怎能不知,恐怕現在阿母和小妹都知道了。”蘇芷兒從門裏邊進來,一邊收拾地上被馮君岩掀翻的東西,一邊迴答者馮君岩的話。


    馮君岩聽得蘇芷兒這麽一說才想起阿母和小妹現在已經住在府裏,整個人心裏頭又是一陣後悔。


    “阿母和小妹怎麽樣?她們現在沒事吧。”


    “夫君不用擔心,我已經吩咐小雅去照顧阿母和小妹了,想來不會讓阿母擔心的。”


    “那就好,要是讓啊母擔心這就過了,阿母和小妹讓你費心了。”


    “夫君這是什麽話,你我夫妻一體,孝敬公婆,愛護姑舅本就是妾身應該做的。倒是夫君今日緣何這般生氣?”蘇芷兒把地上的東西草草的收拾了一番,直接坐在了馮君岩的旁邊,很是好奇的問。


    蘇芷兒本來就長得漂亮,再加上知書達理的性子,完全就是良配,馮君岩看著蘇芷兒進來二話不說就收拾屋子,三言兩語就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消散了火氣,心裏頭也有點被蘇芷兒這種溫柔賢惠的性子給吸引住的感覺,聽得蘇芷兒這問題,下意識的就想跟她說出心裏的心事。


    “還不是護國寺那幫,還好馮君岩及時的醒悟了過來。”


    “你問這個幹什麽?”原本想著一訴衷腸的,卻生生的忍住了。作為一個爺們,心事這種事情你認為我會隨隨便便的跟你說嗎?我們很熟嗎?


    “妾身隻是見夫君心中抑鬱,怕夫君生悶氣罷了。聽五哥說夫君是去了護國寺迴來才生氣的,是不是因為護國寺的事情惹夫君生氣了。”


    當然是因為那幫和尚,還有那些完全沒有腦子的愚民,想到這裏馮君岩的臉色再一次難看了起來。


    蘇芷兒見馮君岩臉色陰鬱,卻不說話知道馮君岩是默認了。


    “夫君身為護蠻將軍,心係萬民,征戰沙場刀兵相見是身為武將的宿命,何必跟慧真大師他們一般見識?佛家說殺生有傷天和,我們家是將門,卻是沒必要因為這些言語生氣,左右不過是觀念不一樣罷了。”蘇芷兒到現在還以為馮君岩是因為慧真他們的言語得罪了馮君岩,想著要寬慰馮君岩一番。要是平日裏說這話,馮君岩多多少少也能聽得進去一些,而且馮君岩也不會為了所謂的********而生悶氣,但是現在說這話卻是有點火上澆油了。


    “你懂什麽?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小氣的人?就為了別人的一兩句話氣壞了自己?還有身為將軍府的女主人,你也不要再隨隨便便的去寺廟那種地方了,影響不好。至於阿母,最近被那些和尚騙了,阿母要是想念經就在府裏給她建個佛堂,以後也不要再隨便讓和尚進門了。”


    “佛祖普渡眾生,導人向善,慧真大師在交趾也是等高望重的高僧,能上門來正說明我們府裏人心所向,為何要阻止?”蘇芷兒聽馮君岩說叫自己以後不要去寺廟那種地方,聽起來就像懷疑自己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頭發長見識短!普渡眾生,導人向善。嗬嗬。總之你少跟那些和尚搭上關係就好了。”馮君岩想起慧真那可惡的嘴臉,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話有多大的歧義。


    原來你懷疑我跟那些和尚有關係?難怪洞房花燭夜不跟我同房?難怪這麽久也不碰我?原來是懷疑我不貞?原來還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黑白不分,無中生有的人渣,我蘇芷兒嫁給你真是老天無眼。蘇芷兒越想越覺得馮君岩是在懷疑她,越想越是委屈,兩隻眼睛漸漸發紅。


    “馮君岩,你混蛋,你無恥!我蘇芷兒冰清玉潔嫁給你,你居然,你居然...”


    蘇芷兒兩眼發紅,剩下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出嫁半月就被夫君懷疑,自己以後要怎麽見人!


    “你搞什麽?蘇芷兒突如其來的質問讓馮君岩感覺莫名其妙,本來見蘇芷兒眼淚直流還有點手足無措的馮君岩見蘇芷兒質問起他來,不由得火起。”


    “你懂什麽?那些禿驢騙香客的香火錢,占著大量的土地卻不交稅,大量的金屬被拿去造佛像,大量的男子出家當和尚,弄得各處土地荒蕪,搞因果,說輪迴,這是要從精神上侵略我們你懂不懂?還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來天經地義,我炎黃苗裔自漢以來,百世之仇尤可報之的血性卻被那些禿驢整日了說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傷天和,這是要公然反抗律法你懂不懂,怯懦我們的精神你懂不懂?你認為那些禿驢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個被洗腦的宗教狂熱分子想的是建立一個佛國你懂不懂。哭,哭,哭,就知道哭。不許哭。媽的,早晚我也要做一迴三武一宗,該死的禿驢,沒經過漢化的宗教都該殺一遍,禪宗不出果然佛教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馮君岩一番話直接把蘇芷兒給嚇死,更重要的是蘇芷兒聽完馮君岩的話才明白貌似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雖然也去護國寺上過香,可是這跟搭上關係完全搭不上關係,完全是馮君岩說的話讓自己誤解了,馮君岩是真的不想讓自己跟佛教沾上關係。


    “真是丟死人了,要怎麽見人啊。”蘇芷兒止住眼淚,越想臉越紅,最後隻能一邊抽搐一遍認錯。


    “夫,夫君,是菲兒誤會你了。”弄得馮君岩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莫名其妙的女人。”


    第51章:利動人心馮旖所控製的地盤從白州城擴展到了整個北海郡,三年來,從白州城開始,整個北海郡都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治安開始變好,商業開始興盛,往來的遊客也多了,整個北海郡的居民臉上也開始有了笑臉,開始有了希望。隻是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巨大的財政支出。為了改善這一切,每一天北海郡的銀子都如水一樣的花下去。而這些錢幾乎全部靠馮旖所掌握的經濟來源。


    鹽酒鐵,絲綢,海產。


    蘇芷兒自己在馮君岩麵前丟了大臉,還衝著自己的夫君神經兮兮的質問,現在事情弄清楚了,整個人都覺得丟臉死了。什麽詩書禮儀都丟光了,這可怎麽見人。強自抬起頭向馮君岩那邊看去,見馮君岩並沒有再主意她,不由得鬆了口氣,同時心裏邊也多了一份埋怨。


    “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哼,不解風情的家夥,這麽不待見我你當初幹嘛要娶我,去找你的青梅竹馬就好了。”想起成親一個多月來,馮君岩連碰都不碰她,再加上那天在書房看見的那一堆馮君岩剽竊下來想要裝文清的唐詩宋詞,特別是那一首李白大大的《長幹行》,真是恨的牙癢癢。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你那麽喜歡她幹嘛要娶我,幹嘛不去娶她。讓你們青梅竹馬,讓你們兩小無猜,現在還不是一樣有緣無份。說起馮君岩和劉依然兩個人的事情,蘇芷兒也是倍感噓噓,原來多麽般配的一對啊,最後怎麽就雞飛蛋打了呢。不過還好他們沒成,不然就沒自己什麽事了。想到這裏,蘇芷兒心裏頭又有點慶幸,至少現在看來,眼前這家夥還是挺不錯的,至少脾氣溫潤如水。想著想著蘇芷兒臉上不經泛起了紅暈。


    馮君岩現在並沒有知道蘇芷兒心裏頭的想法,隻顧著寫下自己剛才的想法。對付宗教隻能用宗教,社會動蕩,人民的心理需要精神寄托,而佛教剛好能滿足人民的心理需求,因此才能大行其是,既然這樣,我就滿足你們好了。


    馮君岩開始準備用道教來抗衡佛教,可惜現在道教雖然弱勢,但是實力依然很大,而且在南方道教甚至還隱隱的壓住佛教。隻是人家未必會看得上自己這個小小的護蠻將軍。上輩子的事實也告訴馮君岩,道家那些整天想著清淨無為的家夥,最後完全不是佛家的對手,立足於本土,居然被一個外來的胡教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還老喜歡內鬥,本來就弱勢,還自相殘殺,到了現代基本隻存在於修真小說之中了。當然最後佛教也是一樣的貨色,完全敗於基督和綠教之手。因為拜佛需要門票,而信主不需要門票。不過現在綠教還沒產生,佛教也處於上升階段,想要打敗他們還得費盡心思。


    一神教是不行的,可是馮君岩永遠不可能接受的底線,馮君岩不想弄出個不信我就是異端的邪教出來。他看不慣佛教隻是因為怕佛教那幫子提倡來世的家夥扼殺了炎黃子孫的血性,讓勞動力出家,搶占土地還不納稅的寄生身份而已。等佛教被馴化,禪宗出來之後,做個心理醫生導人向善還是很好的。畢竟釋儒道最後都是華夏文明的一部分。不過這件事在現在隻能想想,沒有經過三武一宗的調教,佛家還是太過桀驁不馴了。在沒有本土化之前,佛教還是充滿侵略性的。


    還有道教也是,整天得道飛升,有聰明才智卻去求仙問道,不想著為社會做貢獻,老是清淨無為,避世修行。這怎麽可以!像那什麽竹林七賢等等家夥,完全就該人道毀滅,整天不去做事,就會無病呻吟,你不去改變這社會怎麽會改變。道家這些可都是當代的化學家,白白浪費了可是社會的大損失。而且道教崇尚自然,對日月星辰的探究精神,也是難能可貴的。


    越想馮君岩越覺得氣憤,再想想現在的那些士大夫們,都國破家亡,到了亡國滅種的時候了,還吃著五石散,吹噓什麽魏晉風骨。再想想以後儒家那些爛事。腐儒峰起壯士死,一朝胡虜亂中原。整天那本破論語爭什麽聖人言,孔夫子都死了上千年了。最過分的是居然說什麽半部論語治天下,夫子他老人家要是知道現在這些不肖子孫弄得衣冠都要南渡了,當年說微管仲,吾披發左衽已的夫子早就一劍了結了你們這些徒子徒孫了。居然把恥辱說的真的冠冕皇皇,理直氣壯。


    隻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家族重要並沒有錯,可是連種族延續都可以不在乎的家族有什麽資格享有這個種族所有的文明供養!


    南園遺愛,故劍情深,宣帝您最後終究還是愛屋及烏了。您老人家英明一世,可是這接班人選的真不怎麽樣。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兩句詩的腳下又有些多少的屍骸和血淚。夫子有教無類,可現在呢?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庶人。千年歲月,英傑無數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想著把晦澀難懂的典籍翻譯婦孺皆知的白話文嗎?有的,寒門和世家的鬥爭從未停止,有識之士也從沒有放棄過讓底層人也能讀書明理的目標。可惜他們的力量太弱小了,敵不過掌握著權柄和屠刀的統治階級。單單從一個斷句就可以看出,那些世家為了掌握話語權,把諸子百家的解釋權都歸於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千年已降,難道沒有一個人想過用簡單的符號來斷句嗎?馮君岩不相信。唯一的原因隻是那些有心人怕失去那“詩書傳家”的名頭,不允許他們出現罷了。想想後世寒門士子是怎麽出頭的?逆天的楊堅首先提出科舉製,不要命的楊廣繼續他老爹的誌向,可惜一代明主最後卻家破國亡。一個煬字帶了千年,功勞哈哈全被李二搶了。隋亡之後,李二郎百忍成剛才堪堪確定了科舉製的地位,等日月當空的大周天子上台寒門士子才逐漸穩定了地位,打破了世家的壟斷,就這樣也是經過後唐五代十國的廝殺,世家才在宋朝徹底的淡出了視線。當然,世家沒了,新的統治階級仕族再一次出現,底層的人民想要接觸學問,仍舊比登天還難,想想民國的大師們,整個國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盲,而住在租界的大師居然到處都是。隻能嗬嗬。也隻有到了現代,太祖橫空出世華夏才大多數人都能讀書寫字。


    馮君岩沒有現代那般發達的科技,他現在連紙都沒有多少。他想過大規模造紙,造紙對於看過上百本曆史穿越小說,甚至因此還涉獵《天工開物》等各種書籍的他並不算太難,可是其玉無罪,懷璧其罪,他的力量太過於弱小了,沒辦法保護更好的紙這種大規模的文化殺傷性核武器,一直以來也隻能偷偷摸摸的造一些自己用。這也是為什麽當初蘇芷兒看到馮君岩書房裏的那箱子詩詞大驚小怪的原因。雖然早就有紙了,甚至左伯改進之後的紙基本能用了,可是那太貴了,也太少了。按理說在西南是見不到的,中原用的也多為竹簡,可馮君岩這裏卻有那麽多,而且更好。他也沒辦法活到大宋,他忘不掉那一次那些世家把他當奴隸看的舉止,忘不掉那種完全不把你當做同類的眼神。他是人,不是那些人眼裏的牲口。陳勝王早就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自己既然來到這個世上,總得給這個世界帶來點什麽。


    思考良久,馮君岩終於下定了決心,自己弄出一個新的宗教出來。就憑自己深受起點各種洪荒大神的教導,還怕弄不出來一個宗教盛典來?以先祖為根,因為先祖的篳路藍縷才有我們現在繼承的文明;洪荒為起點,這樣才能說明我們的來源;釋儒道三家合一,這樣才不會被這三家太過敵視,也能更為人所接受;夾雜百家思想,這樣才能百家齊放;用唯物論點綴,才能使人不極端;輔以天道和大道來闡述宇宙,這樣就不會有盡頭。


    馮君岩越想越覺得滿意,不過這事情不好做,一不小心暴露了就完了。不說佛家不放過自己,就是道家和儒家也得吃了自己。現在唯一不用擔心的是,西南地處偏僻,朝廷短時間內還注意不到自己,佛道兩家雖然勢力不小,短時間內應該也還對自己夠不成威脅。比較麻煩的是該用誰來把這些東西傳出去。


    蘇芷兒看著案子前的馮君岩,一會皺眉一會笑的,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要不是見馮君岩的手還拿著筆在案子上揮墨如雨,她都會覺得自己的夫君是不是瘋了。


    第二章蘇芷兒的怨念“夫君,這些紙張是從哪裏得來的?怎麽芷兒在家未曾見過?”蘇芷兒最後還是打破了沉默,不顧馮君岩正在埋頭苦想的情況,找了一個話題開口。


    正在構思的馮君岩被人給打斷了,滿心不快,抬起頭正好看到一臉好奇的蘇芷兒難怪期待的看著自己,希望能從自己這裏得到答案。


    “你怎麽還在這裏?府裏就沒事可做了?”馮君岩先是在護國寺受了一番氣,現在又被打斷了想法,完全沒有注意到蘇芷兒那一番表情,蘇芷兒的一番心思全是白花了。


    “嗬,嗬嗬,妾身一直都在這裏,隻是叫夫君在忙,並沒有言語。打擾了夫君卻是妾身的不是了。”蘇芷兒沒想到馮君岩會這麽說,整個人都僵硬了,不過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鎮靜下來之後,還是很溫柔的迴答了馮君岩的問題,就是那個一直兩個字咬的有點重。


    “恩,這次就算了,以後主意就好。還有,你出去告訴馮兵,以後沒有我的命令,書房重地不要隨便讓外人進來。等下你去告訴阿母一聲,最近我要在書房呆一段時間,以後就不能陪她吃飯了,你直接叫人把飯送到書房就好。恩,就這樣了,我還要忙,你先出去吧。”馮君岩想起這段時間自己都得搞這個宗教的事情,要是被信佛的阿姆知道了,終究是不太好的。而且雖然跟蘇芷兒成親了,可是終究是政治婚姻的成分較多,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要搞個大新聞,還是不太好。


    馮君岩從這個世界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隻能是孤獨的。


    馮君岩沒有注意到蘇芷兒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還一邊繼續說。


    “那妾身就不打擾夫君了,夫君這段時間就自己好好的待在書房吧,吃的我會按時讓人送來的!”蘇芷兒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直接轉身離開,弄得不知所以的馮君岩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剛才他的話對蘇芷兒的傷害有多大。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馮君岩搖了搖頭,開始完善自己心中的想法。


    正在院子外麵對著馮兵喋喋不休的柳兒,看見自家小娘從書房裏出來,心頭一喜,放過了已經不堪重負的馮兵向著蘇芷兒迎了過去。


    “哼,這次就放過你,以後再敢攔著女郎,我就讓你好看。”柳兒揮了揮拳頭,對著腦門子全是汗的馮兵威脅道。


    馮兵看了要柳兒離去的背影,如釋重負的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少族長果然沒有說錯,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雖然馮兵一直不明白山下是什麽意思,但是經過今日柳兒的一番教導,他終於體會到了老虎的厲害。對付一個小女娃居然比麵對百十個土人還要費勁,難怪都成親一個多月了,少族長還沒跟夫人同房。馮兵心裏頭不由得開始同情起自家的少族長來:每天麵對著這兩個母老虎也是難為少族長了,以後自己找媳婦可不能要這種官家娘子,還是鎮裏的******大胸脯的姑娘好。


    “女郎,郎君怎麽了?”柳兒一邊迎著蘇芷兒一邊問,靠近了才發現蘇芷兒臉上的氣色一點也不好。


    “走吧,以後不要隨便再靠近這裏。”蘇芷兒看著眼前的柳兒,臉色一正,對著門口的馮兵吩咐完,直接就拉著柳兒迴了院子。蘇芷兒雖然心裏頭恨不得把馮君岩大卸八塊,可是作為將軍府的女主人,還是要保持自己的風度。我忍,我忍。蘇苒芷在心裏不停的勸自己。雖然不喜歡,不高興,還是在下人麵前給氣的自己發瘋的夫君留了麵子。


    “此有此理,此有此理,田舍兒,辱我太甚。”蘇芷兒一會到院子,把無關的人趕了出去之後,見了房間的東西就要砸掉。


    “女郎,女郎息怒,這房裏都是女郎心愛之物,如何這般糟踐。”柳兒見蘇芷兒發怒,卻是不敢太過於勸阻,雖然平日裏女郎對自己甚好,可是自己卻不能夠逾越。


    蘇芷兒此時已經是怒不可揭,怎麽可能聽得進柳兒的話,反而因為柳兒的勸阻動作越發的大了。


    “田舍兒,********,竟如此欺我。我蘇芷兒出身名門,嫁汝已是自降身份,安敢疑我。”原本蘇芷兒就不願意嫁給名聲不好馮君岩,可是婚姻大事卻由不得自己做主,隻能祈禱自己能夠遇到一個好郎君,可是自己的爺爺卻是自作主張把自己嫁給了一個逃兵的後代。蘇芷兒對此也隻能認命,後來看到書房馮君岩的那一箱子詩詞,心裏頭稍稍安慰,至少自己嫁的不適合粗鄙武夫,甚至還想著能有一個舉案齊眉的婚姻,可是剛剛馮君岩的那番話徹底的把她給惹怒了。外人!自己既然嫁了人,就意味著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這個混蛋新婚之夜讓自己獨守空房就算了,成親一個多月連碰都不碰自己?自己難道很醜?雖然不說貌比西施,體若飛燕,蘇芷兒自認自己還是不差的。知書達禮,還是官宦人家,配個破落戶都是他高攀了。現在他居然敢懷疑自己偷人(此時蘇芷兒已經選擇性忘記馮君岩並不是這個意思),還讓外人不要進入他的書房。那個外人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嗎?你以為你的書房是未央宮嗎?我很稀罕進嗎?田舍兒!屠夫!破落戶!逃兵!南蠻!一個個形容詞從蘇芷兒嘴裏嘣出來,嚇得一旁的柳兒臉色發白,再也顧不得尊卑,急忙捂住了還在不挺發泄著不滿的蘇芷兒的嘴。


    “女郎,慎言,慎言。不要再罵了,被人聽到我們就完了。要是傳到老夫人耳中,我們蘇家就名聲就壞了,郎主也救不得我等。”


    柳兒這麽一提醒,蘇芷兒也嚇了一跳,自己剛剛差點就犯了大錯。雖然那個田舍兒不解風情,可是阿母卻是很喜歡持家有道的蘇芷兒的。


    柳兒鬆開蘇芷兒的嘴,小心的跑到門縫裏瞧了瞧,還好剛剛女郎把下人都趕了出去,否則就有好戲看了。


    “女郎,你這次是怎麽了?如此這般妄言。還好院子裏沒有人,不然被人聽到我們就別想在將軍府好過了。”柳兒後怕的拍了拍胸口,不好過還算好的,要是被人知道,說不定明日就被趕迴去,那樣那樣蘇家的門風就徹底壞了,蘇苒芷你這輩子也完了。沒有人會要一個出嫁兩個月不到就被休掉的女子的,就算她是仕族,甚至正因為她是仕族,下場還是更加淒涼。


    “哼,有什麽不能說的,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蘇芷兒心裏頭也後怕不已,知道柳兒是為了她好,也沒有怪她以下犯上不過心裏頭還是有氣,嘴上還是不肯認輸。


    “我的女郎,你要是說他們別的還沒什麽,可是這逃兵二字要是被他們聽到,這府裏就再也沒有我們的容生之地了。”柳兒拉著不肯認輸的蘇芷兒,小聲的解釋道。


    “那又怎麽樣?大不了我迴建業去,誰稀罕住這個鬼地方。到處是蛇蟲鼠蟻,還熱的要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命丟了。”蘇芷兒嘴上不依不饒,不過臉色確實軟了下來。自己說的輕巧,真要是被趕了迴去,自己的爺爺會不會認自己還兩說,而且就算自己迴到建業,也沒臉見當初的舊識了。當初自己何等心高氣傲的人,現在要是灰溜溜被趕了迴去,自己也隻有尋個三尺白綾或者舉身赴清池了。


    “女郎有所不知,將軍一族事實上並不是從數百年前遷到這裏的,而是永嘉之亂時期,避禍而來。從中原一直遷徙到這合浦之地,有傳言說他們是因為不敢麵對北邊異族的強大,不顧命令從戰場上擅自逃脫,遷徙到這南蠻之地來的。他們在這南蠻之地已經呆了一百多年,從來不敢迴到中原。就怕被人知道自己是逃兵的後代。”柳兒一臉八卦之氣,很是鄙夷的說。


    來到這裏一個多月,柳兒也從府裏那些人身上打聽了不少消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頭也很為女郎和自己不值。女郎知書達禮,還是仕族之女沒想到最後卻嫁了個逃兵的後代,而自己身為丫鬟,最後肯定是暖床的命,不敢怪郎主,隻能怪自己這輩子運氣不好,希望自己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今天叫蘇芷兒有興趣,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蘇芷兒聽了柳兒的話不由得感到意外,逃兵這詞她也是在建業的時候聽人說的,當時那些人聽到自己要嫁到南蠻,嫁給新出現的護蠻將軍,紛紛為自己要嫁給一個逃兵不值,現在聽柳兒這麽一說才明白原來是這麽迴事。不過冷靜下來的蘇芷兒卻沒有太把這些話當一迴事。自己出嫁到這裏住了一個多月,雖然並不了解太多的情況,但是卻是知道那個家夥的啊翁,也就是馮家的上一代族長是死在北伐的路上的。也正是這樣,馮君岩才臨危受命擔下了族長的擔子,一步步走上現在護蠻將軍這個位置的。也是在那時候自己的爺爺看上了他,然後不顧家裏人的反對把自己嫁給他的,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逃兵?。


    “柳兒,這話以後不要亂說。”智商迴來的蘇芷兒按下心頭不快,小心的吩咐道。


    “我哪裏敢亂說,將軍可是有名的殺人屠夫。”


    蘇芷兒和柳兒兩人想起馮君岩那個文質彬彬外表下的另一幅麵孔,心裏頭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夕陽西下,又到了進餐的時候。蘇芷兒把晚膳親自送到了張曼的住處。自從馮思冀出事之後,張曼整個人越發的沉默了,平日裏除了王氏那些人還能見見麵,基本不再出現在人麵前,整日裏就念經拜佛,教導尚未出閣的女兒。不過自從馮君岩成親之後,張曼的精神倒是好了很多,開始未馮家的開枝散葉操起心來。


    “原來是芷娘,芷娘親自送飯過來卻是麻煩了,君兒現在在忙著什麽?平日裏雖然每日來請安,卻是行色匆匆,芷娘出身仕族,身份好貴說起來也是我家君兒高攀了,現在成了一家人,若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還請芷娘要多擔待些。”


    張曼說的客氣,可是蘇芷兒卻不敢自持身份,不說身為媳婦,單單是張曼那根本就不在乎什麽仕族的眼神,蘇芷兒也不敢托大,在張曼麵前,她隻能算是個小學生,還嫩的很。


    “阿母如何這般言語,無論往日仕庶,芷兒既為馮婦,照顧良人本是芷兒分內之事,不敢受啊母擔待一說。”


    張曼見蘇芷兒虛心接受,心裏頭也很滿意。說起來張曼心裏頭最鍾意的還是原本的劉伊然,誰能想到最後卻是有緣無份。雖然不知道怎麽迴事,但是從小看著劉伊然長大的張曼卻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隻能說造化弄人。現在兒子娶了蘇芷兒,從蘇芷兒這一個多月的作為來看,張曼還是很滿意的。


    “阿母,夫君讓我告訴您最近他要忙一件事,可能不能來為您問安了,讓您自個保重身體,這段時間府裏的事情得讓您勞心了,還有小娘,也麻煩您多勸勸她,別整天瘋玩。”


    “恩,男兒當以事業為重,你迴去告訴他,我還沒老到動不了,既然有事就不用天天來我這問安了。”張曼以為自家兒子剛上任肯定一大堆事情,也沒有多想。


    “還有,既然成親了,這家裏的東西就交由你管了,我婆子就不插手這些事了,這一個多月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這家裏的後院以後還是要靠你管的,不用再麻煩我了。”


    “兒媳記下了。”蘇芷兒一個多月一來雖然也管著事,可是有些事她還是不知道的,現在有了張曼的話,這府裏的事,蘇芷兒管起來確實名正言順了。而且拒她觀察,府裏的銀錢支出跟自己知道的完全不符,這次自己應該能知道點辛秘了。


    說完公事,張曼開始來著蘇芷兒問起了私事。


    “芷兒啊,你跟君兒成親也一個多月了,身子可有什麽不適?”


    蘇芷兒聽得張曼的話,臉刷啦一下就白了,她當然知道張曼的意思,可是她能告訴張曼自己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又想起出嫁之前,娘親給自己教授的那些東西,還有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錦帕,隻能低下頭嚅囁的應了一句。


    “兒媳,兒媳,還不曾。”


    張曼聞言,心頭一黯,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多想。看來是自己太著急了。才一個多月肚子沒有動靜也正常。可惜她完全就沒往小兩口根本沒同房那裏想。在她看來自己而已血氣方剛,媳婦也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兩個年輕人一起住了這麽久要是沒發生點什麽才奇怪。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馮君岩其實基本是睡書房的多,就算同房也是一個在外一個在內。也正是先入為主,張曼也沒有太過於主意看蘇芷兒完全沒有新為人婦的變化,還以為是時間太短的緣故。


    “那你們可要多努力了,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兒媳知曉了。”蘇芷兒隻能忸怩的應承下來,這一刻蘇芷兒心裏對馮君岩充滿了怨念:汝丈夫乎?新婦空床久已!吾豈不姝色也?汝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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