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家長做思想工作,會有收獲的,老是和神經病糾纏是行不通的。”何俊生提議道。


    “我知道,我這不是在醞釀說辭嗎?”周澤宇轉身吩咐王興傑說:“你去查查陳錦弦家長的底細,家裏具體是幹什麽的,越詳細越好。”


    “好的,周總。”王興傑接過任務,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那我先走啦,宇哥加油。”見事情辦妥,何俊生萌生了退意。


    “好像也沒有需要你的地方了,你走吧。”


    何俊生籲了口氣道:“我去搭地鐵啦,下次這種小事直接在微信上說,不用大老遠的召喚我過來,我出場費很貴的。”


    “當麵說更好嘛,我還想讓你勸勸他呢,誰知這小子昏迷了那麽久。”


    何俊生連連擺手說:“別了,這種偏執狂勸不來的,萬一走火入魔,勸到一半發了瘋禍及無辜可不好,隻有等他自己想明白。”


    “那倒不至於,陳錦弦最多是自虐,我先前那樣嘲諷他,他也沒拿我怎樣。”周澤宇把人打發走,繼續合計說辭。


    “陳錦弦父母都是小學老師,本地戶口,家境一般,中產小康水平,社交圈多數是同行。”王興傑迴複道。


    “知青啊,那應該是講道理的。”周澤宇對此甚是滿意。


    “周先生,這該如何是好?”胡建光是今年剛上任的學院輔導員,之前一直在科研崗悶頭深造,缺少執教溝通經驗,麵對突發情況難免顯得手忙腳亂。


    周澤宇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誠懇道:“胡老師請放心,發生意外是大家都不想見到的,校方的態度嘛,你比我更清楚,這事傳出去對淵大名聲不利,我們視娛也有責任,等下你配合我,我們一起擺平它。”


    “好,有勞周先生了。”有人替自己出麵,胡建光自然感激不盡。


    陳錦弦家住在不遠處,父母一聽到兒子在學校出了事,急急忙趕過來醫院探望。


    “我兒子呢?好端端一個人,為什麽會這樣?”見到病床上的陳錦弦,陳媽老淚縱橫。


    “醫生說是缺氧性休克。”胡建光不敢多言。


    “那為什麽頭上還纏著繃帶?”陳媽質問道。


    胡建光補充道:“他的大腦有幾處皮外傷,醫生已經幫他消毒了,不會留下後遺症。”


    “我兒子他被人打了?是誰?兇手是誰?一定要找出來!”陳媽愛子心切。


    知情人將目光投向病床,周澤宇牽頭說:“是他自己用腦袋砸垃圾桶砸暈的。”


    “什麽?”陳媽完全無法理解,自家兒子為何會無緣無故和垃圾桶過不去。


    “不騙二位,有監控視頻為證,你兒子現在需要休息,我們先把遺留問題處理一下。”


    “遺留問題是….”胡建光在電話裏沒有交代,陳媽處於被蒙在鼓裏的狀態。


    周澤宇進一步指明道:“實不相瞞,你兒子近期可能要吃官司了,情節嚴重判罰落實的話,或將麵臨三年牢獄之災。”


    “不可能,我家兒子從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他。”陳媽哭聲淒厲。


    “阿蓮,你冷靜點,先起來說話。”陳爸急忙把癱地的陳媽攙扶起身。


    “事情尚有迴轉的空間,如果兩位肯配合我的工作,我可以保證你兒子的前途。”周澤宇沒有給太多思考的時間,他走到房門前,跨出半個身位,“裏頭不方便說話,請隨我來。”


    王興傑被留下來照顧病人,周澤宇臨行前囑托他有情況立馬打電話報告,四人來到醫院旁的一家飯館,周澤宇點了幾個小菜,邊吃邊談。


    餘下三人卻是沒有胃口動筷,心急如焚的陳媽追問道:“我兒子到底怎麽了。”


    周澤宇雙手攤放在桌麵迴道:“他有跟你們說過他在學校談戀愛的事嗎?”


    “沒有,我們基本不過問。”陳媽搖了搖頭,萌生出不好的念頭,“該不會,他把人家女生的….”


    “不是,但性質比這個更嚴重。”


    周澤宇把兩人的情感恩怨娓娓道來,通過觀察陳媽的反應,周澤宇知道她聽愣了,大概是沒想到平日裏活潑開朗的大男孩,卻在戀愛裏展現出如此獸性的一麵。


    “據身邊知情人士透露,在兩人分手之後,陳錦弦經常尾隨女方,被發現之後甚至做出過激行為,女方不堪折磨,精神幾近崩潰,現在人還在醫院接受心理治療。”周澤宇嚇唬道。


    “由於陳錦弦捏造杜撰虛假消息的行為給女方形象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女方所屬的經紀公司已經著手起訴陳錦弦,賠償誤工損失、刪除負麵言論並公開道歉。”


    “這事要是鬧大,別說是胡老師,縱使是胡校長也保不住陳同學了。”周澤宇深諳其理,學校為了明哲保身,肯定會第一時間撇清和陳錦弦的所有關係。


    “那該怎麽辦?我們含辛茹苦將錦弦養育成人,他要是被退學,以後肯定沒公司要了。”


    陳媽拖著陳爸的手木訥說:“我們去給女方道歉,隻要她不追究我兒子的責任,跪下磕破頭也成。”


    周澤宇趁熱打鐵道:“事情沒你們想象的那麽複雜,問題的關鍵不在女方,是在你家兒子上。”


    “那跟筋沒轉過彎來,沉浸在虛無縹緲的愛情世界裏無法自拔,我們聯係了心理醫生,打算給他做個康複理療,費用方麵不必擔慮,你們一分錢也不用掏,這事大家都有責任。”


    “隻希望二位能勸陳錦弦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們說對不對。”


    周澤宇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申明,遞上前說:“陳錦弦是成年人,需要本人親筆簽名,見到落款,我可以保證不追究法律責任。”


    “可….”


    周澤宇知道對方的顧慮,公開實名致歉,難保會對個人聲譽造成不利影響,但比起賠錢坐牢而言,實在是最優不過的選擇。


    “我們會竭力把影響降到最小,但人必須為自己的言行承擔責任,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周澤宇不喜歡誇下海口,天花亂墜給人造成的失落感太大,還是提前打預防針更好。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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