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與那麽多大臣打好關係,唯獨忽略我,你敢說,你對我毫無想法嗎?”


    聽言,李鳳娘心裏驚愕,心道:“他都能發現,那皇上、壽皇、太上皇,他們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又驚又怒,急衝衝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對你沒有半點情意,學士,你還是看清你的身份吧,為人臣子,枉顧綱常,在一國之後麵前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就不擔心我砍你的腦袋嗎?”


    “身份,又是身份!”他難得流露出急色,道:“若你覺得我身份低賤,我對你的情也低賤,那你還是把我這個低賤的人砍了吧!免得汙了你的眼!”


    李鳳娘不言語,轉身要走,他哀傷道:“一份真心實意的感情還抵不上榮華富貴嗎?”


    李鳳娘破罐子破摔,嘲笑道:“你的真心實意能抵得過幾個錢?他能給我至高無上的位子,你能給我什麽?何況,他愛我,敬我,登上皇位之後仍不敢在我麵前造次,你呢?你算什麽?你敢說不是貪圖我的地位和相貌嗎?若我是個乞丐婆子,你還會像這樣深情款款的說出這一大堆話嗎?”


    魏玉不服,他道:“你知我愛你幾分,又知他愛你幾分?”


    他的口氣已經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他道:“他後宮無數,而我的心隻為你敞開,我家中那個位子隻留給你。”


    李鳳娘原想諷刺他的真情,看出他眼裏濃濃的哀傷,她心軟了,但很快再次用冷漠武裝自己,她道:“若你地位高,那這份真情難能可貴,可惜你低賤,所以,你的情也跟著不值一文。”


    魏玉被她的話刺傷,他心裏哀愴,歎自己這些年的真情還是喂了狗,他重迴理智,說道:“微臣逾越,瞧,日頭果真很曬,我都糊塗了,方才若有得罪之處,請皇後見諒。”


    見他魂不守舍,整個人籠著一層灰氣,她軟化口氣,道:“迴去好好休息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多謝皇後。”


    “皇後的心腸真好,一語點醒夢中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微臣日後不會再癡心妄想。”


    李鳳娘決然的拂袖離去。


    魏玉的眼神漸漸變得漠然。


    儀夢亭,小輩們換了一項娛樂項目,李鳳娘心不在焉,撐著額頭,靠在欄杆邊休息,文安立即湊過來給她捶背,李鳳娘心情好了些,低笑道:“還是你最孝順,瞧瞧,那位已經忘記自己有個媽了。”


    文安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和政笑盈盈地站在魏開身後,而齊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作畫,時不時鼓掌叫好。


    “呆瓜。”文安嗤笑。


    李鳳娘歎道:“我們把她養得太好了,所以到現在還是個小女孩。”


    “是小女孩,不過,也比那和政好太多……我看,那魏開也未必多強,不過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李鳳娘轉頭,輕輕抓住她的手,笑道:“還是文安的眼光好。”


    文安高仰著頭,得意得像隻花孔雀。


    片刻,魏玉也迴來了,看見母女兩溫情脈脈的場麵,心裏滋味難言,他轉身進入年輕人的隊伍,一會兒後,在文安的攛掇下,李鳳娘加入了品畫、看畫的隊伍。


    魏開在畫樹,畫技精湛,手法十分嫻熟,齊安不時驚歎,堪稱最強拉拉隊,魏開心無旁騖,所有技法、心境凝於畫中。


    須臾,魏開即將畫完,齊安脫口而出道:“我喜歡這幅畫,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魏開一言不發,魏藍幽幽道:“不過是雕蟲小技,有什麽了不起的?你若是喜歡畫,我家中有閻立本、吳道子的畫,那個不更好?幹嘛要收藏這窮酸秀才的破畫呢?”


    魏開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樹幹上便多了個小黑點,這幅畫不完美了。


    “畫的價值不在於它本身是什麽,而在於收藏它的人是誰,藍兒,等你成為名畫聖手後再送也不遲。”


    李鳳娘懷疑他這句話另有所指,但她沒有證據。


    魏藍聽到叔叔這麽說,當即道:“畫幅畫還不容易?不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嗎?”


    齊安冷笑道:“隻有你這種草包能說出這種話了。”


    “你!”


    “你什麽你?來呀,來打我呀!”


    魏開此時被攪得心煩意亂,他身邊作毀了,還有幾人像蒼蠅一樣嗡嗡叫,他皺眉,此時,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捏起他手中的畫筆,他一看,原來是溫婉美麗的和政,看見她處事不驚的平淡柔和麵容,他心裏的焦躁被春風抹平了。  “我來。”她輕聲道。


    魏開放下手中筆,隻見,略微思索,迅速下筆,在她的素手之下,墨跡變成了一隻小小的蟬,其小腿大腿、身體紋路清晰可見,魏開的眉頭漸漸明朗,齊安嘟囔道:“春天,有什麽蟬?”


    和政不受影響,畫好之後,魏開吹幹墨跡,歎道:“二公主才思巧妙,草民自愧不如。”


    “小把戲罷了,不值一提。”和政道,她又轉過身對齊安道:“妹妹,你說沒有蟬聲,那這蟬鳴是從哪兒來的?”七八中文首發 7*8zw. m.7*8zw.


    齊安沒話了,鼓唇不語。


    李鳳娘看夠戲了,剛要轉身迴去,卻見魏開跪在地上獻畫,見齊安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她心道:“閨女說的沒錯,這貨果然是個心機男,真會抬舉自己。”


    這一想,心裏對他的惡感漸漸擴大,魏玉見她不吭一聲,笑道:“開兒,你真是糊塗了,皇後是天下之母,用的看的哪一個不是最好的?等你名揚天下,屆時再送這幅畫也不遲。”


    這話絕對是赤裸裸的諷刺了,李鳳娘有證據!她緊緊捏著手,恨不得踩他一腳,魏開到底還是個臉皮薄的小年輕,聽到這話,他羞愧地磕了個頭,說道:“草民無知,請皇後切勿怪罪。”


    齊安瞪向李鳳娘,鼓著腮幫子,嘴裏輕輕發出氣音,李鳳娘心道:“這娃兒果然欠教訓,改天我讓她姐好好給她上一堂課。”


    以往乖順可愛的小女兒瞪她,她自然把這個罪怪到魏開這個攪事精身上,她道:“無事,你起來吧。”聲音怎麽都透著一絲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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