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看,秦三郎身後的這位羞答答的新娘子不僅有錢有勢,還長得嫋嫋婷婷,有閉月羞花之貌,這可打翻了不少人的醋壇子。


    秦敏學和秦王氏夫婦越看這位新媳婦越滿意,連聲道:“好,好啊。”


    王季然過去敬了茶,甜甜道:“阿翁,阿姑,兒媳有禮了。”


    兩個長輩笑得一臉慈祥,道:“好,好媳婦。”都往她手上塞了幾個大紅包,又給她介紹家裏的其他長輩們,她一一見了禮,也給家裏的小輩——侄子侄女送了見麵禮。


    不多時,她隨秦會之一起迴屋。


    兩天過後,王季然告別迴撫州上任的的父親、母親。


    半個月後,‘劉豹子’被敵人仇殺,又過半年,王十五娘嫁給律學正蘇安,京城人對此議論紛紛,美貌潑辣的‘鐵娘子’竟然與普普通通、在世人眼中是殘花敗柳的王十五娘嫁給了同一官階的人,這讓不少人驚掉下巴,不過秦會之、王季然夫婦仍自得其樂,日子和美。


    王季然嫁做人婦之後的生活與之前大有不同,除了每日起早伺候秦會之去太學,她還要處理好婆媳妯娌之間的關係,因為看重她的管家才能,婆婆秦王氏便把管家大權交給她,她也不負重望,不僅將帶來的田宅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連婆家的事務也處理得很好,不過,這遭致了兩個嫂子的嫉恨,她們自覺身份地位、奩產不如三弟妹,還處處被她壓一頭,心裏不滿,所以常在婆婆秦王氏麵前編排她的不是。


    時間一久,秦王氏與王季然因為她二人的挑撥離間生出嫌隙,好在秦會之處事圓滑,常常充作家裏的潤滑劑,王季然為人也大度,所以與她們還能在表麵上維持熱絡。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在這幾年間,在王家的幫助下,秦家越發興盛,暗中購置了不少房產地契,秦會之、王季然夫妻恩愛,琴瑟和諧,除了不太高興她的肚子沒動靜,婆婆秦王氏對這個兒媳婦是分外滿意。


    而王季然出嫁後,郡太君年老體邁,王遠、王広兄弟就接管了家中的資產打理,不過,他二人本事不大,不久便把事務弄得一團糟,王遠還懂得請教王季然,到太學學習,王広依舊我行我素,郡太君怕他在京城惹禍太多,便盤算著要把他送去撫州。


    可這個時候,這個事兒精又惹了大禍。


    他這次不戀慕師巫卻盯上了名妓李師師,被李師師的追求者運作到大牢裏了,聽說幾十個殺威棒把這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打得奄奄一息,郡太君勃然大怒,原要揪出真兇,查清動手的那撥人後卻再也不敢吭聲,隻不斷用銀錢打點,疏通關係,希望能把王広贖出來。


    當秦李氏抱著剛出生的孩子求上門來時,王季然知道,自己又得替這一家子跑一趟,心裏不平,吩咐下人把秦李氏拒之門外,等王広在牢裏吃盡苦頭、有悔過之心後才把他撈出來。


    這一番嗟磨後,王広不再是不可一世的二衙內,他變得老實起來了,但王季然懷疑他仍不夠安分,便讓他暫時跟隨大相國寺的慧能師父帶發修行。


    而在這一期間,趙明誠、李清照夫婦大體完成了《金石錄》的撰寫,常在春、夏兩季到京城遊玩,但卻漸漸不與秦會之、王季然夫婦往來了,因為秦會之借助童貫的關係攀上了蔡京,成為改革派的一員,雖說趙明誠、李清照兩人對黨派之爭不太感冒,卻討厭蔡京的為人,現在見表妹夫與蔡京往來甚密,就不大願意看見秦會之了。


    王季然了解其中緣故,雖然心裏焦慮卻沒有什麽好辦法,她既不能讓秦會之改變政治主張,也不能改變李清照夫婦對蔡京、童貫等人的看法,隻得在不舍和眷戀中慢慢疏遠了這段關係。


    時人看來是錯誤的,但若放到未來就一定是錯誤嗎?


    其實她與秦會之是同一種人,在她心中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不管世人的評價如何,在他們眼裏,隻要是值得交往的人都可以交。


    更何況權傾朝野的蔡京也不是隻做壞事,他還推動了國家救濟製度的完善,使得“各府、州、縣、軍、監”構成完整的救助體係……


    道不合不相為謀,她也不會勉強去維係這段關係,不過,她心裏總歸掛念李清照的恩情,囑咐親人好友,若李清照有難處,盡管伸出援手。


    一晃又幾年過去了,諸事變換,國家局勢漸漸變得緊張,遼、西夏、金、元等非常強悍的草原帝國都對宋朝虎視眈眈,而在這一時期,金國用燕雲十六州引宋撕毀澶淵之盟,與金國結成海上之盟,聯金滅遼,結果遼國滅了,國家卻是引狼入室,使得金兵長驅直下,國勢危及。


    1126年春,金兵南下,時任撫州知州王仲山、袁州知州王仲嶷都棄城而逃,帶著一家老小跑迴京城,官家震怒,罷免兩人的官職。


    在當時的社會的教育下,都是君主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可殺不可辱的精神,這兩兄弟棄城逃跑使得天下人恥笑唾罵,就連秦會之和王季然夫婦都受了牽連。


    秦會之先前仗著嶽丈一家的人脈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雖然多年來職位不變,仍然是一介小官,但在京城中非常有人脈,他的嶽丈做了這種事,達官名流們漸漸不與他往來,他安穩如山,依然處事周到,待人和善。


    不過,他雖對外人笑臉相迎,與妻子王季然的關係卻十分僵硬。


    王季然與他成婚多年無子,他的母親秦王氏焦急之下辦了蠢事,設計他與一個外甥女兒發生關係,那個女人剛好懷孕了,被秦王氏安排在外頭,這件事兒好巧不巧被王季然的朋友發現,王季然知道這件事後馬上告官要求與秦會之合離,秦會之使盡辦法也不能令她迴頭,還好王家人把她帶迴娘家哄勸,她才歇了合離的心思,卻不肯再見秦會之。


    兩人僅僅隔著一堵牆,卻像隔了一個世界。


    11月,金兵包圍汴梁,要求官家割讓太原、中山、河間,金兵過河,秦會之等三十六個大臣主戰,範宗尹等七十人同意割地,至此,他又被官家、同僚們刮目相看,官家還讓他當主當公事(隸屬河北割地使張邦昌),秦檜認為這個官職是為割地求和所設,三次上書請辭,甚至稱病在家,拒不見客。


    可官家鐵了心地要任用他,他打算割讓三地,就派秦檜、程瑀為割地使,將肅王樞送到金營為質,不久,秦檜迴來,被任命為殿中侍禦史,升為左司諫。


    之後,王雲、李若水再次出使金營,希望更改議和條件,金人便廢掉官家,要求重立張邦昌,國號楚,秦檜等人上書金國皇帝,但不久京城失守。


    原本不在被抓名錄內的秦會之因為這一上書入了金國人的眼,他、他的妻子、趙佶和趙桓兩位官家、皇後嬪妃、各個官員等三千多人被抓,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被金人趕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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