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生怕再演下去這場鬧劇就沒法結束了,因而好聲好氣地勸退熱情的姑娘們,等人全走後,褒姒已累得滿頭大汗,靠在桑樹邊休息。


    “婧兒~”


    “別叫這個名字,我討厭。”


    “那,薌兒?”


    “有話快說。”褒姒睜眼,見他黑如鍋底的臉靠近了自己,忍不住嫌棄地推開他的臉,又在他身上擦了擦。


    他恢複正行,溫聲道:“收到你的話後,我連日連夜趕到了這裏。”


    “說重點,我給你的提議,你考慮得怎樣了?”褒姒目光炯炯,他雙手撐樹,給她來了個樹咚,低聲道:“你知道,我不急的。”


    “王兄遲早有被殺的一天,我隻需再等些時候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但若我遵從你的計策,我會被天下人唾罵。”


    褒姒側開頭,道:“又沒讓你弑兄,我隻讓你偷偷在背後煽風點火,不會有人知道你做過的事。”她想想,又道:“名正言順?就算沒有大王,你也不會名正言順,你莫忘了,我還有個兒子。”


    “伯服?”他鬆開手,學著她的姿勢坐到一旁,笑道:“你那好兒子現在被他父王囚禁在小宮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哦,對了,就連忠心耿耿的鄭伯也被鎖了。”


    “啊!”褒姒吃驚道:“鄭伯也被關了?”


    “是啊,你也意外是不是?”他給她送了個輕佻的眼神,褒姒扭開頭,嫌棄道:“別用你這副尊容來撩撥我。”


    他毫不在意,拉她起來,說道:“現在王兄惹了眾怒,自取滅亡隻在旦夕之間,你又何必如此急切?”


    “不,那些姑娘,我對不起她們。”她轉身堅定道:“我本來以為你有對策,能夠讓大王不再作惡,沒想到是我想太多,沒事,你不用管我,明天我就迴鄭宮。”


    “別說笑了,你根本不喜歡那裏!”姬餘臣握住她的手,扯她到懷中,道:“你若違心待在他身邊,你這輩子都不會安定。”


    褒姒掙脫開,說道:“若因為我而讓那麽多無辜女子被糟蹋,我也不會安定。”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你還不明白嗎?他就是個耽於取樂的人,你隻是他的一個借口,別傻了,你進宮了,侍寢了,給他生下一堆娃娃他也不會收手!”


    “我呸!”他這話說得粗野,褒姒當場發怒,從一旁拾起筐子打他,罵道:“你個錚錚鐵骨的大男人還比不上一個娘們,很得意嗎?感情那些女人不是你的妻女,不是你的親人,所以你不會痛不會惋惜不會同情是吧!”


    “薌,薌兒,別氣,別氣。”他趁機抓住她的手腕,賠笑道:“你先緩口氣嘛,我這不是在想對策嗎?”


    “唉!”褒姒掙開他的手,扔開筐子,說道:“是我唐突,這件事本與你無關,你沒有責任幫我。”


    她道:“你迴你的莫國去吧,這段時間別來鄭國了,這邊管得緊,要是連累你就不好了。”說罷撿起筐子離開。


    他跟在後方,詢問道:“情形真的很嚴峻嗎?”


    她點點頭,說道:“比大王剛即位時還要過分。”姬宮湦剛登基時選來的民女大多比較規整,現在不管什麽歪瓜裂棗,隻要是適齡的女子都被拉過去充數了,據說火苗已經蔓延到隔壁村莊,不日可能就到屈家村了,現在許多姑娘都打算到後山暫避風頭。


    他思考一會兒,說道:“我願盡力一試,不過結局如何,我不敢保證。”


    “多謝。”褒姒漾開笑容,看著她的笑,他心神蕩漾,抓住她的手,道:“那我可以討要些好處嗎?”


    褒姒捏著筐子的手一點點收緊,臉上笑意如花,她柔聲道:“請你吃桑葚好不好?”


    看著她的笑容和動作,姬餘臣立馬想到她站在樹上的彪悍形象,不過,牡丹花下死,做了鬼也是快活的,他果斷笑道:“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


    迴到屈弢家,屈弢已經做好飯菜,見她帶個黑漆漆的人迴來,他心裏滿不是滋味,褒姒讓姬餘臣好好跟他打招唿後,又讓他去洗臉。


    “薌兒,這男人是誰?”


    “他是莫侯。”褒姒輕聲道。


    “莫侯?”屈弢臉上寫滿不相信,展開追問,褒姒道:“是真的,他說他的細作已經潛入鄭國,再過一段時日,大家的苦日子就能結束了。”


    “那你們是……”


    褒姒還沒說他就推門進來了,見他長得俊俏白皙,屈弢立刻對他產生了好感。


    褒姒沉默不語,心裏卻明白得很,屈弢是個十足的顏控,見她長得美才把她帶迴來,現在姬餘臣也很明顯的吃到了美貌的紅利,屈大哥幾乎把他當成最尊貴的客人。


    吃晚餐時,春夏之際蚊子多,總在嗡嗡叫,姬餘臣手起手落,許多小生靈紛紛命喪黃泉。


    褒姒被他拍得心思煩亂,到角落裏找了艾草,點上,這片空氣多了一縷幽香,蚊子漸漸退散。


    姬餘臣驚奇道:“你怎麽會想過用這種藥驅蚊呢?”現在大家多用艾草治病,用來止血安胎,在驅蚊這方麵還應用甚少。


    “你不知道的多著呢!”褒姒嘟囔。


    屈弢道:“你可不知道,薌兒可是我們村子有名的才女,她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咱們都把她當神靈呢!”


    “神靈?”他忍不住發笑,又說了好幾聲“神靈”,惹得褒姒和屈弢都挺不高興,褒姒默默踩他的腳,揚聲道:“這不過是大家的抬愛,當不得,當不得。”


    姬餘臣收了笑容,轉而嚴肅道:“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褒姒轉身,移開話題,道:“哥哥,他可能會在屈家村待上半個月,這段時日就有勞你了。”


    “誰說半個月的?”他道。


    褒姒看他,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麽名堂,他給她拋了一記媚眼,笑道:“這辦大事呢,當然不可操之過急,依我看,這十天是不是短了點?”


    “那你想待多久?”褒姒問。


    他握住她的手,挑眉道:“那就要看你對我怎樣了,若你好生招待,我自然不會留得太久,若你懈怠了,那我住上一兩年也是可能的。”


    褒姒當場給屈弢使了個眼神,二人心有靈犀,褒姒拾起牆邊扣門的橫木,露出兇狠的笑,說道:“想得美,要待多久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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