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她這話一出,姬宮湦倒仰天大笑,好久後才道:“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說寡人的,現在,寡人真成了亡國之君。”


    “大王。”姬友戰戰兢兢地跪下來,姬宮湦側過頭,不言不語,淚卻不斷掉落。


    褒姒默默看著,眼裏卻毫無溫情,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得來的,他之前貪婪暴虐,像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孩,總該吃些教訓了,而且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十分確定再給這個男人一個當天子的機會,他依舊不會珍惜,依然會隨心所欲地使用權力。


    後世人們常言‘褒姒千金一笑斷送周朝江山’,但大部分原因要歸咎到姬宮湦身上.


    他貪婪自私,粗暴地剝奪貴族領有的土地和民眾,人們稱他:“人有田土,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複奪之”。不懂節製,用兵不息,使得生靈塗炭,百姓們對他充滿了怨恨。不守禮法,人情淡漠,使得全國人民上行下效,風氣不正,世態炎涼。


    不僅是褒姒無法愛上他,連擁有褒姒記憶的原孜也不會愛他,待在一個沒有同情心、暴躁而且反複無常的男人身邊的確是一種煎熬,她隻跟他呆了幾刻鍾便已難以忍受,那之前那個時時刻刻忍受他的褒姒不想笑也情有可原。


    不過,原來的褒姒也是造成亡國的罪魁禍首之一,她不會抵賴。


    來到這個時空後,她默默作出打算,她要做三件事,一,幫助姬宮湦免除殺身之禍,二,她要姬宮湦合離,因為他不是能一起過一輩子的人,三,她要利用上一世學來的醫術治病救人,就當做是替原來的褒姒給天下人民的賠罪。


    “嘶嘶。”伯服發出小小的聲響,他雙手環抱胸前,瑟瑟發抖,一陣涼風刮過,褒姒也反射性地摟緊自己,她環顧四周,問姬友道:“王叔,先前你在林中摘果,有看見山洞嗎?”


    姬友搖頭,褒姒秀眉微蹙,抬抬頭,道:“這裏蟲子多,野獸也不少,這個天氣保不準有一場大雨,不如我們再找一個容身之所吧!”這一說,她又迅速想起諸多事情,心思開始煩亂起來,她道:“還得找些幹草、幹木棒來生火。”


    “寡人陪你去。”姬宮湦直愣愣地抬頭,褒姒點點頭。


    一行人舉著火把行走在薄霧之中,越往深處走,各種動物叫得越歡,就好像在舉辦一場大型狂歡盛宴,伯服不由得攥緊褒姒的衣角。


    姬友安慰道:“太子莫怕,豺狼和熊都被趕走了,林子裏安全得很。”


    ‘沙沙沙’動物與落葉摩擦的聲音越發響亮,姬宮湦舉著火把往後一照,好家夥,一條大蛇高昂著頭在褒姒身後吐芯子,褒姒忙抱過伯服躲閃,姬友大喝一聲,用火把揮它,它很快遁走。


    天還沒黑,但林子裏陰深深的,褒姒抱著伯服走,一邊分神想到:“這片林子也不知道住著多少孤魂野鬼。”


    許久後,他們在一個小山洞前停下,這個洞髒髒的,崎嶇不平,裏麵布滿野獸糞便,往裏一瞧,還有野豬頭骨,褒姒、姬宮湦都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姬友麵不改色道:“大王,王後暫且歇息一下吧,微臣去拾些落葉。”


    “換一處吧!”褒姒道,她上輩子學習看風水,知道這個洞不是什麽好的容身所在。


    姬宮湦卻道:“別找了,就在這裏吧!”


    褒姒心裏暗笑道:“你若不怕晚上做噩夢,盡管睡。”


    ……


    早春時節還有些冷,洞裏要溫暖許多,躺在柔軟的樹葉上,幾人的心稍稍有了些安慰,伯服早已在褒姒的懷中唿唿大睡,褒姒卻全無睡意,看著洞口處的火堆發呆。


    “王後。”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腰,漸漸往上,褒姒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倚在他的懷中,闔上雙目,姬宮湦感到些許安慰,也沉沉睡過去。


    半夜,霧氣厚重,竟偷偷越過將熄的火堆,籠罩住幾人。


    褒姒睡得正香,‘啪’的一聲,她的臉一陣痛麻,起身之後才聽到姬宮湦的叫喊聲:“不是寡人!不!你們滾開!滾!”他的雙手胡亂拍打,口裏不停叫著。


    擔心他把其他人吵醒,褒姒抓住他的手輕聲安慰,可他卻徒然坐起,把她壓在身下。


    喉嚨被鉗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周身空氣漸漸稀薄,褒姒又踹又打他,可他仍不清醒。


    “放開!放開我!”她努力吸氣,他的手越攥越緊,她終於忍不住一腳踹他,怒道:“有完沒完?”


    這一吼叫聲把他們都驚醒過來,見她倒地艱難唿吸,再聯想到那個夢,姬宮湦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有些無措,晃著手,說道:“王後。”


    她想臭罵他一頓,話至嘴邊卻轉了個方向,冷聲問道:“大王夢見了什麽?”


    他的臉突然變得十分僵硬,垂頭不語,褒姒本想諷刺他,看見迷糊懵懂醒來的伯服,終於有些不忍,說道:“夢都是假的,繼續睡吧,明天換個地方。”


    姬友也應聲道:“這裏潮濕多瘴氣,的確難耐,明日再換一個吧!”


    姬宮湦心虛,亦連連應和,還要主動上去牽她的手,她偏過一旁,躲開他,他的臉越來越難看,狠狠地盯著她,道:“你還想怎麽鬧?”


    “離我遠點!”褒姒不甘示弱。


    “若寡人說不呢?”他的聲音突然增大。


    姬友忙上前,跪在地上,說道:“大王,夜深了,更深露重,還請安寢吧!”


    “讓開!”他俯身下去,直勾勾地盯著褒姒,眼神如狼似虎,他道:“寡人早看出你不對勁,說!是不是後悔跟了寡人,想跟戎人去了?”


    他緊捏褒姒的下巴,褒姒冷冷地看他,嘲笑道:“如今你也就隻能對我動粗了。”


    “寡人自認待你不薄啊!”他緊緊扣著她的臉,又道:“你要,寡人都給你,隻是,你為何,為何……”


    褒姒冷笑道:“你不是相信他們嗎?不是說我是妖孽嗎?不是說如今這一切都是拜我所賜的嗎?”她扯出發帶,扔進他手裏,道:“殺了我吧!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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