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8年春,曹仁與劉備在新野、樊城交戰,幾戰皆敗,多次打聽後,才知道劉備軍中有單福獻謀劃策。


    曹仁、李典迴許都向曹操請罪,程昱便告訴曹操‘單福’原名‘徐庶’,才華蓋世,曹操一心要將徐庶收為己用,便聽從程昱的對策,連夜把徐庶的母親請來,讓徐庶的母親寫信叫兒子迴許都為朝廷效力。


    徐母是個剛烈的人,心有漢室,不管曹操好說歹說就是不肯答應,還出言諷刺,曹操大怒,把她囚禁在別室。


    程昱為取得徐母信任,誆騙她說自己與徐庶曾結拜為兄弟,還天天前往問候,對待她像對親生母親一樣孝順,經常饋贈物品,寫信給她,她同樣迴以書信,程昱得到她的筆跡之後,仿照她的字體,給徐庶寫了一封家書,派人趕到新野,想把徐庶哄到曹營。


    當郭照知道這件事時,傳信的人已經走了好幾天,她哪兒不知道後世著名的歇後語‘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把他哄到曹營他也不肯為曹操效力。


    而且她記得徐庶來許都前向劉備推薦了諸葛亮,之後就是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為報知遇之恩而嘔心瀝血……


    真難搞!


    彼時郭照鬱鬱寡歡,一下想對曹操說,放棄吧,人家不會給你賣命的,一下又想到臥龍崗截胡劉備求才。


    不然,我也使計把諸葛亮哄來曹營?哄不來就把他殺了怎樣?


    她是個實幹的性子,想好對策後便馬上飛往荊州南陽郡,可一路飛行,看到天底下觸目驚心的景象,她停歇下來。


    前段時間她一直在繁華的許都生活,竟不知道外頭的人民竟苦到這種地步,飛行那麽久,她看到的都是地麵上的一片片‘魚鱗’,土地張開一個個大口,四處無水,枯木張牙舞爪,滿地沒有綠意。


    發熱的大腦漸漸冷卻下來。


    她真能把他哄過來嗎?當初曹操在徐州屠城,那可是諸葛亮的家鄉啊,他願意不計前嫌過來嗎?她現在又依稀記起《出師表》的內容,這個人一心匡扶漢室,曹操被天下人視為‘曹賊’,他怎會不顧名聲過來投奔他?


    可要殺掉諸葛亮?她無法視人命如草芥,不想讓一代賢才斷送在自己手中。


    我要怎麽辦才好?


    奉孝,我以答應你輔佐曹操,助他謀得天下,可現在還沒開始,我就已打退堂鼓了。


    不然,就按照曆史軌跡發展,讓曹丕謀奪皇位之後,再被司馬一家幹掉,最後由司馬炎統一三國?


    可這中間隔了好幾十年,在這些年中,年年征戰,又有旱災、水災、蝗災、地震、火災……在這個多災多難的時代,我怎麽做才是對的?


    郭照心煩意亂,後來幹脆飛入雲層中打坐。


    少頃,隻聽得一人在耳旁哈哈大笑,郭照睜眼,隻見一文雅男子打坐在她麵前。


    “原來是烏角先生。”郭照笑。


    左慈開口:“仙姑可有煩心事?”


    “先生神術高超,想必早已算到天下幾家氣數,我欲為丞相效力,又恐破壞天機,徒生事端,因而在此打坐反思。”


    他不說話,隻仰頭大笑。


    “先生為何發笑?”


    “我笑仙姑這等超凡脫俗之人也會鑽牛角尖啊!你可知,孫策當年為何一定要除掉於吉和我?”


    短短一句話便讓郭照想通了關鍵。


    這些民間術士名氣大,在廣大民眾麵前一直都很有號召力,被統治者所深深忌憚,當年孫策一心除掉於吉,很難保不是為了預防再出一個‘張角’。


    她道:“丞相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仙姑赤子之心,你知,我知,可他能知曉嗎?若不出我所料,仙姑在相府時一定十分悠閑吧!”


    這倒是,入住相府許久,曹操除了找她治病診斷,其他關乎兵法上的事情從不與她商量,他明明知道她能夠預知未來,通曉時事,卻總拘著她,不讓她施展能力……


    “唉,是女王愚鈍。”


    “仙姑才氣高卓,不常與凡夫俗子交流,看不透這人心也是情有可原。”


    “可我不願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一生!”郭照站起,指著地麵,道:“旱災、水災、蝗災、戰亂……這些太要人命了!我恨自己不能除遍天下禍事,往日我在相府待著,總以為蝗災過後一片清明,卻沒想到天下難平,百姓的日子更加難過啊!”


    她原先打算順其自然,能幫就幫,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百姓生活困苦,她也想盡一份力,這份力量或許不能使天下百姓安居,但若能拯救一人於水火,那她便心滿意足了。


    “先生,你看得比我通透,可否教教我?”


    左慈摸摸並不存在的胡子,道:“唯有‘自己人’才最可信,若傳聞沒錯,丞相替仙姑婉拒了許多青年的求娶,仙姑可仔細考慮一番。”


    他想讓我給曹操當小老婆?我呸!


    曹操快要到花甲之年,老得可以當她爺爺了……她忙擺手拒絕,道:“不行不行!”


    “哦?那名滿天下的曹三公子竟然也無法如仙姑的眼嗎?”


    一聽這話,郭照心裏忌憚,說道:“烏角先生,你今日出現在此處不是巧合吧!你究竟有什麽用意?為何要說出那一番話?”


    “仙姑果然聰慧,這便猜到了。”左慈走到她麵前,笑道:“冰雪聰明,容貌也好,怪不得我那蠢徒弟時時記掛著你。”


    “你究竟是什麽人!”


    “何必疾言厲色?我並不是要騙你、打殺你,隻是受人所托,來說說幾句話罷了。”又見郭照神情冷漠,似乎下一秒便會放個大招,他敗下陣來,道:“好了,不瞞你說,我那徒兒便是子建。”


    郭照心裏五味雜陳,她明明扔了本大書給他鑽研,潛意思就是答應當他師父了,結果他還去認了個野道士……個中滋味無法言明,總之不太好受。


    “是三公子讓你找我說那一番話?”


    “非也。”左慈搖頭,變出一把蒲扇,揮了揮,又長籲幾口氣之後才說道:“見你這幾日心神不定,子建擔憂便叫我尋了過來,至於那些推心置腹的話語,全是我的經驗所談,你呢,隻需把功勞記在我身上就好了。”


    呸!


    郭照本想懟他幾句,想起剛剛的對話,便道:“那你為何讓我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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