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麽,須得給你交代了才能做?”左曉樂笑著疑惑,又夾了塊爽脆的泡蘿卜咬了一口。


    劉婆子嘴上不說,但眼睛裏嫌棄的神色十分明顯,畢竟是在鄉下長大的大小姐,要吃相沒吃相,吃飯當著這麽多人,還吃的那麽大聲響,半點貴女氣質都沒有。


    “怎麽會,小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裏容的上老婆子我說話,隻是我們在這裏已經停留了好幾天,再晚怕是會耽擱迴京的時間了。”劉婆子笑道。


    “今天走嗎?”左曉樂又吃了一勺粥。


    “小姐的病既然已經痊愈了,精神也大好,今天走自然最好。”


    左曉樂瞥了劉婆子一眼,繼續吃粥,他們前天到的這個鎮子,舒蔓兒病的不輕,劉婆子不曉得從哪裏找了個赤腳大夫給她抓了一帖藥,吃了不見效,昨天因為舒蔓兒病情加重,都暈倒了一行人才算落了個腳到今天。


    在古代這個感冒都要人命的地方,劉婆子這樣待自家主子舒蔓兒,也不曉得是膽子太大了還是有其他的居心。


    “今天可不行,我還有事沒處理呢。”左曉樂把粥喝完,放碗的時候瓷碗發出了‘嗑噠’一聲響,這使得劉婆子心裏莫名的提了一下,她總覺得今日的舒蔓兒與往日不太一樣,而且她剛剛喊小二去給她找閑幫和牙婆,到底要幹什麽?


    旁邊秋薈如霜打的茄子,蔫兒頭巴腦的在抹眼淚,剛剛,剛剛小姐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好嚇人,小姐不會真的要把自己賣了吧?


    “小姐有什麽事,可以交給老奴去辦,老奴決無二言。”


    “去給我看看洗澡水燒的怎麽樣了吧。”左曉樂也不客氣。


    這話險些沒給劉婆子嗆個跟頭,聽到周圍小丫頭傳來的憋笑聲,她一個眼刀甩過去,小丫頭立即止了笑,怯怯退到了人後。


    “叫你們去看看小姐的洗澡水,你們都聾了嗎?”劉婆子發威道。


    “是”被罵的小丫頭應了一聲,都跑了。


    左曉樂懶得跟劉婆子多說,吩咐秋薈,“把碗筷收了,我先迴屋歇會兒。”


    “是”


    “既然小姐有事,那我們就明日再走吧,我叫人收拾收拾。”劉婆子見左曉樂沒理自己就走了,心頭憋著一口氣,朝左曉樂後腦勺說了一句。


    果然花了錢的效果就是不錯,很快左曉樂的洗澡水就來了,她喝了藥又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整個人就更加舒坦了,她這廂收拾停當,那邊小二哥就已經把閑幫和牙婆給她找了過來。


    左曉樂吩咐秋薈,“你去通知劉婆子等人,讓她們一刻鍾內都到院子裏來集合,我有事要說。”


    秋薈瞟了一眼站在院子裏十來個閑幫,一溜兒都是高個子壯漢,臉上統統寫著孔武有力幾個大字,一看就不好惹,也不曉得自家小姐找這些人幹什麽?她心頭有點虛,但還是連忙應了聲,跑去喊劉婆子等人了。


    這時候小二把牙婆給左曉樂引了過來,左曉樂與牙婆在屋子裏商量了一番,牙婆千恩萬謝的收了左曉樂一兩銀子,這不用做事,就陪著演場戲就有銀子拿的事兒,她最喜歡了,說著一溜兒的跑出去,把自己帶來的三個男人也領了進來。


    與此同時左曉樂與那些閑幫也交代清楚自己之後做的事,需要他們配合的地方以及需要他們動手的時間。


    眾閑幫一聽,也不覺得是什麽大事,加之左曉樂出手大方,與他們說話的時候也十分平易近人,讓她們對這個大小姐都心生好感,想著定要替她把今日的事兒給方平咯。


    因為院子不大,所以秋薈很快把人都通知到了,但一刻鍾後,十六個人,除了兩個粗使丫頭和四個護衛,其他人都沒來。


    這些人來的時候還十分忐忑,護衛還好,都是聽了命令,覺得舒曼兒是大小姐,喊他們定然有事,所以沒多想就來了。


    另兩個小丫頭是因為在外頭做事,聽了秋薈的話,本來是要去找劉婆子問問要不要來的,但劉婆子在訓斥幾個小丫頭,她們聽著覺得此時進去多半也隻能挨訓,所以想著先過來看看舒曼兒要說些什麽好了。


    一刻鍾很快過去了,這六個人左曉樂跟她們說了會兒話,問了名字家庭的一些情況。


    丫頭都是舒家這幾年買的,沒簽死契,到年齡會被放出府去。四個護衛有兩個是家仆,有一個是剛從莊子調到府裏的家仆,還有一個是媳婦子在舒家做丫頭,他也一起在舒家找了護院的活計。


    “大家都知道,我從小在老宅這邊長大,日常很少有在父親跟前伺候,不免的對大家都不熟悉,但”左曉樂頓了頓,看著眾人一眼,“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舒家的大小姐,諸位不管來曆如何,如今替舒家辦事,我也是十分感激這場主仆緣分,不過”


    左曉樂再次頓了頓,“大家若是覺著我這個大小姐勢弱,爹不疼爹不愛就想怎麽怠慢欺辱我一番的,我想著咱們這場主仆緣分也就到頭了。”


    “大小姐,我們……不知我們是哪裏做錯了惹了大小姐不開心?”兩個小丫頭聽左曉樂這麽一說,又再看院子裏孔武有力的十來個閑幫與不斷打量自己的牙婆,心頭發顫的時候,腿上也發了顫,撲通一聲跪到了左曉樂麵前。


    “大小姐有什麽還請直說。”四個護衛看了眼周圍的情況,也明白今日這場麵,是大小姐給他們擺的一場鴻門宴,很快就識時務的給左曉樂行禮道。


    “你們何必如此,都快起來才是。”左曉樂一手虛扶地上的丫頭,一手虛扶說話的護衛,“你們在我規定的時間能過來,其實我心裏是十分欣慰的,想著我這大小姐至少還沒淒慘到所有人都能欺辱的地步,我該謝謝你們才是。”


    猶豫左曉樂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和又誠懇,使得幾人均是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她到底要做什麽,麵麵相覷了一陣,才聽到有人說道:“大小姐折煞我等了,能為大小姐做事,聽大小姐的差遣,是我等的榮幸——”


    說話之人是那個媳婦子在舒家當丫鬟的護衛,姓馬,名循。他媳婦是舒家外院的一個粗使丫頭,平日裏工作累不說,錢也不多,他想著,這次,興許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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