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地問:“是不是我皇兄出什麽事了?”


    她也不問謝衍了,直接問這些侍衛。


    她慌亂地扯住一個侍衛的袖子說:“告訴我,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事?”


    侍衛有苦難言,一臉無措。


    軒轅九靈轉頭就去問別人,但問了好幾遍,在場的人沒一個肯開口。


    他們不敢說,也不知道怎麽說。


    “你們說啊,為什麽都不告訴我?”


    “我才是這裏的主人,我是公主,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侍衛們看著頭一次如此失態的公主,一群大男人,突然也心疼了。


    軒轅九靈頓時就紅了眼眶。


    她已經猜到了結果。


    她用手捂著嘴巴,眼淚順著雙頰流淌。


    “謝衍,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


    謝衍深吸了一口氣,眼裏淚光閃爍。


    他幾乎是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北疆之戰,南國的軍隊遭到偷襲,所有人,包括太子和我父親,無人生還。”


    “包括屍體也找不到,”


    他說完,軒轅九靈就仿佛被抽幹了靈魂般倒在了地上。


    嗓子裏發不出聲音,隻是淚如雨下。


    她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流淚。


    謝衍終於看不下去了,彎腰把她抱起來,往裏走。


    她就躺在他懷裏,一動也不動。


    她終於明白,人在悲傷到極致的時候,要麽撕心裂肺地吼,要麽隻能一言不發地流淚。


    而她,是後者。


    她坐在床上,歇斯底裏地痛哭。


    謝衍坐在床邊,眼圈泛紅地看著她,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突然伸手,將她抱在懷裏。


    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他拍了拍她的背,“別哭了,你還有我呢。”


    軒轅九靈扯著他的衣服,哭得更厲害了,一陣一陣的抽泣。


    直到哭累了,她聲音喑啞地說:“謝衍,我隻有你了。”


    謝衍心頭一震,很溫柔地迴道:“我會一直在的。”


    他沒有用臣,不知為何,他就是感覺心裏不一樣了。


    軒轅九靈哭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了。


    謝衍迴了一趟謝家,他們已經知道了謝將軍陣亡的消息,所有整個謝家一片沉悶。


    謝衍將所有人聚集到謝家祠堂裏,他站在謝母的排位前,看著下麵謝家三個兄弟。


    他是長子,二少爺是謝衡,與他同年,小少爺謝墨,才六歲。


    “此次北疆之戰,父親在戰場上犧牲,找不到遺體,你們盡快將父親的後事處理了,東南王與鎮北王如今對皇位虎視眈眈,我們也要為南國盡一份綿薄之力。”


    謝衡冷著一張臉,冷聲質問他:“難道你到現在要保護皇室?”


    謝衍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們的國家,為什麽不保護?”


    “朝代更迭是曆史上的常態,隻是換領導者又不是換所有的人,隻要百姓安生,我們安生,就行了。”


    謝衡冷笑一聲。


    “兄長這麽護著皇室,莫非隻是因為那個狐媚子公主?”


    謝衍頓時心生怒氣。一巴掌甩了過去。


    “愚蠢,你知道些什麽?你以為東南王登基後會放過謝家?會放過南國的百姓?”


    “他在民間的所作所為你不清楚嗎?更何況,這南國本就是謝家陪先皇打下的,他眼裏能容得下沙子?”


    謝衡捂著臉,自知理虧,便不說話了。


    年幼的謝墨笑著看著謝衍,“雖然我不懂這些,但我聽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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