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白文靜出乎預料的是,三個孩子都做得端端正正的,且不說去看毛筆字寫得怎樣,隻單單是這樣的架勢都讓白文靜吃驚了。尤其是薛柏年,即便隻有五歲大,可也一樣學著哥哥姐姐的模樣,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案幾前,手裏的毛筆捏著筆直,微微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手底下的毛邊紙,一筆一劃的認真寫著筆畫。


    雖說一開始筆畫寫的不是很好,但在薛長安的指點下,越來越順利了。


    至於薛小花和薛柏鈞,更是已經開始著手練習寫字,那一筆一劃寫的已經有模有樣了,這更讓白文靜的臉有些燙了。


    “娘子寫的如何了?”


    薛長安輕聲詢問,白文靜便挪了身子將身後的毛邊紙擋住,尷尬一笑道:“沒咋樣,你先教他們幾個,我不急,我這又不考狀元,也不需要嫁個狀元,你仔細著點他們便是。”


    其實薛長安早就看到白文靜剛才的舉動了。


    剛剛白文靜撒脾氣的樣子在薛長安眼裏那是可愛極了,噘著嘴想扔筆發作卻又不好發作,隻有將筆暗戳戳的放在一邊,最終還得保持著當娘的人該有的風度,這一舉一動,無不讓他覺得可愛。


    “他們幾個的任務已經布置了,每人三頁。娘子,讓為夫瞧瞧你寫的。”


    “不要。”


    白文靜繼續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壓得極低,趁機將手碰到了桌子上的毛邊紙上,再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攥進手掌心。


    等薛長安再來看的時候,毛氈子上麵連紙都沒有了。


    “怎麽?娘子還怕我看了?店子裏的賬本,這幾天我可都翻完了,娘子的字嘛……”


    “不許說,不要說。”


    白文靜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忙不迭的伸手去捂住薛長安的嘴巴,接著道:“三個孩子都還在呢,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傻娘子。”


    薛長安伸手刮了一下白文靜的鼻尖,繼而輕聲道:“娘子能寫出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娘子本就沒上過學堂,如今能識得這麽多字,全都是娘子平日裏累積的結果,能寫這些字在我看來,娘子已經是頂級聰明的了,若是娘子是男兒身,再有家裏人供讀書,絕對不會在我之下。”


    白文靜其實還是有點不服氣的,她堂堂二十一世紀高材生,淪落古代大字都不會寫,的確是夠丟人的,但跟薛長安比,她可以信誓旦旦的講比他懂得的多。


    隻是寫毛筆字的確不是她擅長的。


    所以白文靜瞥了一眼薛長安,嘴角含笑道:“你知道就好。既然我還不會寫,你還不趕緊來教教我?往後生意做大了,人家都來問這賬本誰記的,你說是你娘子,那多害臊啊。”


    “可這萬貫家產,也是娘子賺來的。”


    白文靜忍不住嗤笑:“那照你這麽說,你還是那吃軟飯的?”


    “娘子的軟飯,怎麽都吃得。”


    薛長安湊近,一雙手已經不老實的摟住了她的腰肢。


    “孩子看著呢。”


    白文靜推了他一把,薛長安道:“他們瞧不見,來,我教你寫。”


    說著已經伸手抓住毛筆,另一隻手將她的手拖起來,將那隻毛筆連同寫字的姿勢都教給她了。


    那隻寬大的手就這麽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粗糲的繭子有些厚重,刺在她的手背有點疼,可也讓她格外留戀。


    她知道,這雙手是習武的手,也是之前在家裏劈柴拿斧頭的手,是一雙屬於男人溫暖的手。


    所以再被這隻手覆蓋住的時候,白文靜覺得這個男人把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也就這麽小心翼翼的給她包裹起來了,讓她的內心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薛長安低頭附身,在他掌心間的柔軟,正是他娘子嬌小的芊芊細手,他不敢太過於用力,生怕把這隻小小的手弄疼,但又怕自己力道過輕,讓她抓不住筆杆子,寫不出蒼勁有力的字體。


    就這麽近距離的挨著她,薛長安能夠嗅到這個女人身體散發出來的淡淡花香,讓他沉醉。


    “莫不是也要讓我從寫筆畫開始?”


    白文靜見著薛長安抓著自己的手久久沒有下筆,因此忍不住開口詢問,然而這一迴頭唇與唇間的距離忽的逼近,讓白文靜臉上一陣滾燙,趕忙又將頭扭迴去又問:“相公,可是要先寫筆畫?”


    “嗯,先從筆畫開始。”


    薛長安收迴思緒,一手捏著那隻小手,另一隻手趁機握住她的腰肢,一筆一劃,教這女人去寫。


    漸漸地,白文靜也能領悟到手裏的毛筆該怎麽用,隻是那隻握著她手去寫毛筆字的手,卻怎麽都舍不得鬆開似的。


    幾乎練了半張紙,白文靜忍不住輕聲提醒:“好了,讓我自己試試吧。”


    “嗯,好。”


    薛長安鬆手,也擺出了嚴師才有的神情,認真地盯著白文靜手裏的筆杆子,而後教她練習。


    待一張紙寫完筆畫,白文靜就更覺得手裏的毛筆順溜了,忍不住感慨:“仔細瞧瞧,這毛筆字也不是多難學的。”


    說罷湊到了薛長安身邊問:“相公,我寫的是不是比他們幾個寫的好?”


    薛長安也認真端詳了一下薛柏鈞幾人寫的字,指了指薛柏鈞的字道:“比起柏鈞,你還差得遠了,柏鈞今日進步很大,還有柏年寫的也很好。”


    薛小花見著她爹沒有提起她,趕忙問:“那爹爹,我呢?”


    “你啊。”


    薛長安看了一眼薛小花,又看看白文靜:“你跟你娘一樣,好好練習,往後字寫的一定比我寫的還好。”


    白文靜知道,看來今天練習的還不夠讓薛長安滿意,於是就這麽再迴頭去看,還真寫的不怎樣,暗暗下定決心明日一定要更加努力的練習。


    “好了,今日的功課就到這裏,你們幾個趕緊去洗洗睡吧。”


    薛長安這麽說,幾個小家夥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一溜煙的跑去打水洗,薛長安也照例給白文靜打開水洗洗幹淨,就在兩人準備迴房休息的時候,卻見著薛柏年咚咚咚就從外麵跑了進來,掀開被褥就鑽了進去。


    白文靜一見這情形,立馬問:“柏年,你這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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