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正剛這麽說,牛雪琴伸手拍了一下白正剛的手背道:“死孩子,瞎說啥呢。娘跟你說啊,你瞧這個鋪子,雖說這些天吃飯的人不多了,可好歹還有些進出的,可你想想看,這進出的銀子,不還都是你姐的嘛。”


    白正剛知道他娘是什麽打算,直接道:“那可不得是我姐的?鋪子是我姐的,菜是我姐的,就連這裏的桌子板凳都是,娘你可別動歪心思,我姐現在是薛家的人。”


    牛雪琴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噘著嘴道:“是薛家的人又怎麽了?那還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跟你講,我都知道,這鋪子還有那酒樓,都是你姐出的主意盤下來的,要不是你姐,他薛長安還不是一樣喝西北風去。”


    “你別給我來這一套。娘,娘,來客人了,趕緊做飯去吧,我是個男子漢,我會想辦法賺錢養家的。”


    牛雪琴聽了這話,更是心裏不樂意了,可眼下她兒子都這麽說了,那也就沒法兒了,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燒菜。


    ……


    打烊迴家後,白文靜便坐在院子裏休息。


    日子不算太忙,倒也愜意。


    至少對她而言,這一切都比較順利。


    薛柏年今日是第一個迴來的,推開門便開口道:“阿娘,我迴來了。阿娘,你看看我的書包都破了,你幫我縫縫唄。”


    薛柏年說完直接將身上的書包摘下來,繼而直接丟在她旁邊的凳子上。


    白文靜掃了一眼,這小家夥書包角角的確又又破了個洞。


    這讓她心裏納悶極了,她明明記得前兩日的時候,已經幫著小家夥補過書包,怎麽這才兩天時間就又破了個洞。


    因此忍不住打趣道:“老實交代,你書包裏可是藏了隻老鼠,這才兩隻功夫,怎麽又破個洞?”


    薛柏年一聽這話立馬湊到她麵前,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嘛,阿娘你就幫我補補唄。可能這書包太破了,不經用,所以就爛了。”


    白文靜不相信的掃視了一眼薛柏年,見著小家夥紅撲撲著臉,一雙大眼睛盯著她,心裏明的跟鏡子似的。


    看來這書包不是不經用,而是這小家夥故意的,要不然的這書包怎麽會在兩天時間內就又破了個洞。


    白文靜淡淡一笑,卻也不說破,而是開口:“行,我就再拿針給你縫縫,可若是這書包再背兩天又破了,小心阿娘拿棍子抽你屁股。”


    薛柏年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阿娘你作甚打?我是這書包不經用,又不是我故意弄破的。”


    說到這裏薛柏年湊到了白文靜麵前,一雙大眼睛盯著她,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道:“阿娘,你看這書包用的實在是太久了,要不你再給我做一個新的唄。”


    白文靜隻是不經意道:“家裏沒有多餘的布給你做新的,這個就將就著背吧。若是再破了你就自個兒縫去,當然了,挨屁股打還是有的。”


    薛柏年一聽這話就更是不解了,他阿娘明明是最疼他的,怎麽這會兒竟然變了卦,連個書包都不願意給他換新的。


    於是委屈巴巴道:“我前幾日才看到你在布莊買了幾匹新的布,還說給我們做衣裳呢,留下的邊角料也夠做書包的了,也不用多麻煩,就我們學堂裏大家都背的那種。”


    聽聽,聽聽,這不就是她猜的嗎?這小家夥故意把書包弄破,為的就是跟別人背一樣的新書包。


    好不容易幾個孩子都管教順了,結果這個小家夥這時候長大了,有自己想法了,也開始折騰了。


    好在這孩子倒也沒怎麽折騰,隻是新書包的問題而已,好管教。


    “那幾匹布我送到你舅娘那裏了,你舅娘給你們縫衣服,難道就不要工錢了?所以我就把那些剩下的邊角料讓你舅娘自個兒弄了做衣服,就當是她做的工錢了。所以沒有一點多餘的布料。”


    豈料她這話說完,薛柏年又開口道:“沒有布了那就再去買一些唄。”


    “家裏沒銀子了。”


    白文靜說完這話,薛柏年立馬瞪大眼睛道:“俺娘,你甭誆我,我知道咱們家有銀子,咱們兩個鋪子日日都有客人來吃飯,哪裏會沒有。”


    白文靜不得不覺得好笑,這小家夥當真是長大的,連她家兩個鋪子的事情都能理得清晰,可此刻也隻是冷聲道:“虧你也知道,咱們家兩個鋪子是沒錯,可鋪子裏麵的菜難道不用銀子買?租人家的鋪子難道不用銀子?還有你們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難不成都不用銀子了?”


    這一句話說的薛柏年頓時牙口無言,但他心裏還是不服氣:“阿娘,我知道這些都要用銀子,可給我做個新書包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而且我也知道咱家裏有布,前陣子你不還給我爹爹做了條新褻褲嘛。”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前陣子還偷偷看過,娘給爹新作了好幾條褻褲以及襪子,少說也有四五條了,襪子也有四五雙了,哪裏像我們兩三雙輪流穿。”


    這個百文靜當然是承認的,古代的布料沒有彈性,就算是做襪子,那是多大的腳就用多大的布料。


    所以給三個小家夥做襪子,那也是按照一定數量的,若是還沒穿爛人就穿不下了,豈不是浪費,而且白文靜最發愁的就是薛柏鈞腳上的襪子。


    他穿不破沒事,留給兩個弟妹穿,可薛柏鈞總是要做新的,尤其是這小家夥這半年以來噌噌的長個子,不過十一歲的年齡,竟還有兩三寸就跟她一般高了,估摸著恐怕一米五五的身高。


    因此白文靜忍不住開口道:“你爹那是成人,不能長高了,當然要多備一些大小合適的,你再看看你們,一天竄一點,尤其是你哥薛柏鈞,若是不做新的還不得光著腳了。”


    薛柏年聽了他娘的話,頗有些委屈,這麽說來,他這是最小的,卻是最不得寵愛的了?


    不過思索了兩下,薛柏年就委屈巴巴的嚷嚷起來:“阿娘,你太偏心了,我原以為我最小的你最疼我,哪裏知道衣裳袍子褲子鞋子都撿我哥穿小的穿,如今連書包都不給我做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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