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文靜這麽一說,薛長安倒是拿這個當成趣事了,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問:“另一個是啥?”


    白文靜頓了頓道:“這要看巧珍有沒有這麽勇氣了,倘若是真的愛邢山娃,那就拋卻一切,跟他在這裏繼續過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


    薛長安從來都沒想到白文靜竟然會有這麽淳樸的念頭,當下更加疼惜麵前的小女人了。


    ……


    劉翠香被王鐵柱拖迴去,拽著頭發捏著拳頭就往臉上掄。


    兩拳頭掄去,劉翠香心中又惱又火,心中更是抱著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念頭,一下子像是爆發了內心所有的洪荒之力,翻身反倒將王鐵柱壓倒在身下。


    “打呀,有本事打呀,把我往死裏打,今天你不把我打死,我就把你打死在這裏!”


    劉翠香是真的豁出去了,與其這樣被打,一直受委屈,她心中也萬般不痛快。


    哪裏知道他竟一下子翻過來真王鐵柱給壓下去。


    她本就生的粗壯,再加上爆發出來的蠻力,王鐵柱果然招架不住了,此刻騎在王鐵柱的身上,擰著王鐵柱的耳朵,啪啪幾個巴掌,反倒打迴去。


    王鐵柱也嚇蒙住了,他等在這些天打劉翠香打的樂嗬,哪裏知道這悍婦竟然這麽大力氣。


    此刻被劉翠香那肥大的手輪了幾巴掌之後,腦袋都有些暈乎了,他再也招架不住,想往外跑卻被這女人壓在身上怎麽都爬不起來。


    “你這潑婦,你居然趕緊打你相公……潑婦,快助手!”


    王鐵柱嗷嗷叫著,劉翠香一邊抬手打著王鐵柱,一邊忍不住作嘔。


    這糞水味兒實在是太濃烈了,弄得他們一屋子都是這味道,又加上王鐵柱進了門就將房門都閂起來,此刻劉翠香隻覺得自己快要唿吸不過來。


    終於忍不住撒手將房門打開幹嘔起來。


    王鐵柱被打了之後,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本就幹瘦,被打了幾拳之後根本沒辦法一下子站起來。


    劉翠香站在門口就破口大罵:“你這短命鬼,撒泡尿都能讓茅坑給炸了,一身的屎尿臭,還不趕緊下河去洗洗,還把我的身上也給弄臭了,要死了是不!”


    王鐵柱趴在地上,頭還是嗡嗡的,哪裏還能顧及的到這些。


    “你聽見沒?再不出去,我就把你給丟到河裏去!”


    或許是這話奏效了,也或許王鐵柱知道,劉翠香說這話是真的能辦到的,此刻一個機靈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劉翠香再次揮著自己的拳頭瞪著他道:“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是病貓,趕緊給我滾到河邊去洗,洗幹淨了再迴來,要是迴來了還一身的糞水味,看我不打死你。”


    王鐵柱抱著頭嗷的一聲,趕忙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劉翠香看到這裏,撇了撇嘴,揉著自己被王鐵柱打的發麻的臉蛋,狠狠的呸了一口血水。


    周遭看熱鬧的人原本是想看劉翠香被王鐵柱揍,哪裏知道這王鐵柱卻被劉翠香美美的收拾了一頓。


    他們知道原本潑辣的悍婦又迴來了,看來這悍婦又失去了壓她的人。


    眾人覺得無趣,又看了一眼炸掉的茅坑,蹦的滿屋滿院子都是糞水,還是忍不住發笑。


    “看啥子看,個人迴各屋去,少在我這裏礙眼,小心我揍你們!”


    劉翠香說完還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看熱鬧的人一聽灰溜溜的離開了。


    王鐵柱一身的糞水一邊往河邊走,一邊滿腹委屈。


    自從他娶了這兇婆娘,哪裏過過半天逍遙自在日子?當然了,也的確有過過半天,那就是劉翠香她爹去了的時候。


    先前他怕這兇婆娘,那是看在他村長爹的麵子上,可如今他拚盡全力要跟這兇婆娘對著來,卻發現他的力氣真的不如這兇婆娘。


    王鐵柱沮喪極了,看著河邊翻騰的水,又聞著自己身上糞水的味道,終於閉著眼睛,撲通一聲跳進河裏。


    冷水浸滿整個身體,冷得他直哆嗦。


    他原本是想在河裏遊兩圈就迴去,可又一想到若是他迴去,那婆娘聞到他身上有糞水味,該不會又將他暴打一頓?


    所以一想到那可怕的婆娘,王鐵柱隻有站在河裏遊幾圈,直到自己鼻子聞到沒有糞水的味道,這才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早午飯吃完的時候,杜文洛和馮琪便往山上去了,說是要去山上尋一尋,看能不能打上什麽獵物。


    白文靜一聽這倒也正合她意,她原本琢磨著要不要跟薛長安一起再去一趟山裏,畢竟靠山吃山,這山裏邊有的野味可是鮮美無比,往後要真的住在鎮子上,那就難得了。


    現如今既然杜文洛和馮琪要去山上白文靜自然不會當這個電燈泡。


    先前扯得布還有好多,眼下開穿了,夏天的、秋天的衣服都要給幾個孩子做兩身,所以百分這這會兒工夫幹脆做起這個活。


    哪裏知道她剛端出來針線簍,就見著巧珍往她家門口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小珍這是咋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到嫂子這裏來坐坐。”


    巧珍點點頭,抬腳走到她身邊坐下,一坐到她身邊就開口抱怨:“嫂子,也就你跟我不見外,連長安哥見了我都叫一句公主,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甚至、甚至連我哥都這麽叫我……”


    巧珍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說真的,她的確不喜歡公主這個頭銜,尤其是在邢山娃這麽叫她的時候,她的心裏總是很難受,感覺唿吸不過來一樣。


    白文靜聽到巧珍這麽說,心裏大抵是明白了幾分:“覺得你哥這麽說生分了,是嗎?”


    巧珍搖搖頭,老老實實的迴答:“也不是,就是覺得難受,尤其是一想到我明天就見不到我哥了,我這心裏邊兒就跟沒辦法再唿吸了一樣,難受得緊。”


    巧珍說完將手按在胸口,深深唿吸一口氣,可眼圈卻更紅了。


    她看著白文靜道:“嫂子,我想哭。”


    “喲,這一天到晚沒事幹的,就往人家薛老幺屋裏鑽,這心思是往哪放著呢?我說文靜啊,你也得長點兒心,有些人她接近你那是有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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