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洛無望了,一直被刑山娃推到門外,刑山娃甚至連門都插上了。


    冷風蕭瑟,直往他脖子裏灌,杜文洛縮了縮脖子,打算重新迴到先前住過的無主的破茅草屋裏。


    直到門外沒了動靜,刑山娃這才往屋子裏去。


    剛剛推杜文洛出去的時候他就在想,要是杜文洛賴著不走那他就把他揍一頓,打的他不好再來找他妹子的事。


    膽敢傷了他妹子的心,他絕對饒不了。


    迴到屋裏的時候,巧珍還呆呆的坐在火爐邊,一雙眼睛盯著火盆裏的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刑山娃有些莫名緊張,再三思索這才開口道:“妹兒,別生氣了,都是那憨貨有眼無珠,他配不上你。”


    巧珍聞言,一雙眼睛憋的通紅可就是強忍著不掉眼淚,甚至嘴唇都抖了抖,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刑山娃看的難受極了,他那麽心疼那麽寶貝的妹妹,咋能就這麽被人欺負,他恨不得衝出去,當場就給杜文洛一頓收拾。


    憑啥他連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的人,放在杜文洛麵前,他卻無動於衷。


    “妹兒,你要是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沒事,這裏也沒外人,就你哥我,放心哭吧,昂……”


    杜文洛說的自己都想哭了。


    巧珍聽了這話,再也憋不住了,瞬間‘哇’的一聲哭出來,那些強忍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腦兒全都拋出去,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她哥邢山娃麵前。


    巧珍撲進邢山娃的懷裏,鼻涕眼淚糊了邢山娃一身,哽咽著道:“哥,為啥你對我這麽好,你咋不打我啊?是我敗壞了名聲,是我對不起爹娘,嗚嗚嗚……”


    巧珍哭得傷心極了,邢山娃也跟著難受,此刻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低吼道:“你是我妹,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說完這話,就伸手將巧珍推開:“我這就去找那狗崽子算賬,他算什麽東西,我妹瞧上他那是他天大的福分!”


    哪裏知道卻被巧珍一下子抱住了胳膊,拚命搖頭:“哥,哥我求你不要這樣,是巧珍不夠好,巧珍長得不好看,也不識字,見識也少,配不上杜大哥。”


    “胡說八道。”


    邢山娃想都不想的開口:“我妹心地善良,還勤快,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丫頭,不行我非得找他算賬不可,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邢山娃這一次並沒有聽勸,而是走到大門口,唿啦一下拉開門,然而門外灌進來的,隻有嗖嗖的冷風,杜文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巧珍急匆匆趕出來,卻也隻是看到門外唿嘯的寒風,瞬間鬆了一口氣。


    隻要她的文洛哥不被她哥揍了那就行。


    哪裏知道她來不及離開,就被轉身過來的邢山娃裝了個滿懷,熟悉的令她感到心安的氣息撲麵而來,邢山娃的大手就這麽將她護在懷中。


    “外麵冷,還是進屋不要亂跑得好,夜深了,你去休息,別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放在心上,不值當。”


    邢山娃說著伸手笨拙的給巧珍擦拭眼淚,看著巧珍哭紅的眼圈,邢山娃歎息,他要是一早告訴他妹真相,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他記得他娘去的那天,單獨把他叫到房間裏,告訴他巧珍是她撿迴來的孩子一事。


    他娘的確又生了個,可惜的是那是個男娃,一生下來就嘴唇發青,沒有氣息。


    他爹害怕他娘因為生了個死胎傷心,準備拿出去偷偷埋了,卻在村口看到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嬰兒。


    打開繈褓是個女娃娃,他爹心中一喜就抱迴來,那時候他娘身體就不好了,整日躺在病床上。


    他爹抱著孩子去喂奶,喂完又抱走,所以他娘也就當自家孩子養了好久。


    換尿布穿衣服迴迴都要親自來,開始他娘還以為是他爹疼小兒子,到最後才知道是因為害怕她看到不是她的兒子。


    所以他娘到最後知道的時候大哭了一場,但懷裏的女娃娃養了幾個月又討人喜歡,鬧騰了幾天她娘也就認命了。


    而這事進行的偷偷摸摸的,知道他娘去了那天才告訴他真相。


    巧珍撿迴來是當閨女養的,他娘的意思也有另一層,當童養媳。


    所以邢山娃被嚇了一跳,妹妹突然要變媳婦,那時候巧珍又才是個屁大的女娃娃,他沒了爹娘以後,就和妹妹巧珍相依為命。


    想到不知道爹娘的痛苦,邢山娃打算把這個秘密再保留一段時間,等巧珍長大了再告訴她這件事情,哪裏知道長大是長大了,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杜文洛睡在破茅草屋裏,冷風直往脖子裏灌。


    想想整件事,他覺得自己的確很無恥。


    費盡心思的想留在水牛灣,不就是為了調查上頭派下來的事麽。


    他偽裝成挑貨郎,一路摸索到這裏,終於確定目標就在這裏,而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從頭到尾裝傻。


    這年頭,隻有憨傻的人才能活的更長久一些,雖然他在水牛灣有好幾次險些被白文靜識破。


    說到白文靜,杜文洛就更是睡不著了。


    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哪個村婦會是她這樣。


    單說容貌氣質不一樣,就連言行舉止都讓人移不開眼。


    對付白蓮花一事,還有就是把馮侖一刀變成太監那件事,以及上次白蓮花謀殺親夫的事情,再就是最近遭遇搶劫的事。


    這些事情對於任何一個村婦而言都是了不起的大事了,可她仿佛看透一切,卻又不點名,而是有條不絮的應對,佛擋殺佛,魔擋殺魔。


    他越是想了解她,就越是被她身上的神秘所吸引。


    正思索著,一道黑影出現在窗邊,冷聲道:“交代你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麽樣了?上頭在催了。”


    杜文洛一個趔趄從破床上爬起來,忙跪在地上道:“大人,暫時還不能確定,目前對反對我頗有敵意,能不能……有其他驗證方式?雖說我懷疑人已經找到了,但是還不能肯定。”


    “廢物,還用得著考慮那麽多嗎?人找到了就帶迴去,上頭隻有定奪。”


    “……“


    杜文洛有些無語,低聲道:“大人,恐怕屬下難以做到,對方上次和我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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