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最可惡的還是這個狗男人他竟然相信她沒哭。


    好吧,相信就相信,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那你眼圈為啥紅彤彤的,娘還說讓我們不要撒謊,你自己都撒謊了。”


    薛柏均瞪了一眼太爹,伸長了手去抹他娘的眼睛,感覺到他娘眼角的濕潤。


    薛長安聽到這話心裏一慌,也伸手去觸碰白文靜的臉頰,隻是他眼睛看不見,再加上白文靜刻意閃躲,就這麽躲開了。


    “娘子……”


    薛長安欲言又止,內心不厚道的湧起一絲欣喜。


    隻是薛長安那絲自以為不被察覺到的欣喜還是被白文靜捕捉到。


    這男人,怕是故意氣她的。


    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硬是要將這男人的欣喜生生掐斷。


    她想說她在意的隻是這男人的財產,可到嘴邊卻又吞下去。


    眼前的薛長安安安靜靜的,溫潤如玉,尤其是少了眸子裏的犀利,怎麽看都像是一隻待寵的小奶狗。


    這樣的男人,她還真狠不下心。


    “柏均,你去看看你弟他們都在幹啥。”


    薛柏均應聲,規規矩矩的離開,白文靜壓低了嗓音詢問:“之前一直沒問你,你可看到那個傷你的人?”


    薛長安思索了一下道:“沒看見,當時那老虎吸引了我所有注意力,等我迴頭恰好看到一抹身影,石灰就撒過來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將我扶迴來的村長。”


    這和她推測的不是村子裏的人吻合,也就更加加大了仇家的可能性,但問題就出在,薛長安也拿不準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誰。


    白文靜找來一根碳木條,又找來一塊布道:“這樣,你把先前在外麵有可能得罪的人名單說一下,就算咱們不能肯定到底是哪個,至少能知道是啥樣的人,心裏有數起碼接下來的事情還能應對一些。”


    一番整理下來,白文靜也總算是弄清楚了比較有嫌疑的幾個,不過都是國內的一些參考人。


    第一個是當時使臣,使臣去了之後得知薛長安的財力物力,私底下要他配合拿下鄰國,薛長安不同意,因為當今聖上花費太多財力人力追求長生不老之術,於是和使臣鬧了不愉快。


    第二個也是個商人,不過卻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富商,當時聽聞鄰國皇帝誇讚他的時候,明顯露出了鄙夷神色。


    至於第三個,就是隨從的朝臣,其實薛長安覺得倒也沒有什麽,畢竟沒有其正麵衝突,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這兩個了。


    白文靜聽完薛長安的分析,覺得這兩個人雖然有動機,但是沒有任何作案方式。


    尤其就薛長安講,他變賣所有財產獨身一人秘密迴來,再加上古代沒有現代這麽發達,要查一個人到底去了哪裏,比大海撈針還難。


    再加上水牛灣這地方這麽偏僻,估計就算是想找,也不容易。


    當然,也不排除真的有人惦記想謀財害命。


    隻是……這沒謀財也沒害命,隻是弄瞎眼睛……不對,或許是想害了性命,姚大牛出現驚走了那人!


    白文靜這一想隻覺得脊背發涼,放虎、刺殺,兩次都能活下來,不是運氣好還能是什麽?


    不管對方是誰,財力一定雄厚,否則怎麽可能連白虎和刺客都能派過來?


    白文靜道:“不行,這地方太危險了,要不咱們搬家,對方知道咱們家在哪兒,肯定還會有下一次,咱們搬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她怕死,也怕疼,最主要的是,如果刺客殺了他們全家,她死不了會疼的啊,就算隻是薛長安被殺了,那也會直接導致三個小家夥黑化的。


    “還能逃到哪兒去?能找到這裏,我們再搬家,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白文靜愕然,她都已經急的團團轉了,這男人怎麽還這麽鎮定?


    薛長安繼續開口道:“他還沒有要害我的意思,至少現在沒有,否則也不會隻是弄傷了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


    這男人倒是自信。


    不過仔細思考,這男人說的其實也沒錯。


    白文靜道:“既然不傷你性命,那就是警告你?”


    “嗯,警告。不過你放心,咱們家的銀錢我已經藏好了,這個你收好。”


    薛長安說著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取出一隻破舊的香囊遞給了她。


    “這個給我幹啥?”


    白文靜接過,覺得古代的繡品可真好看,仔細看去就見著上麵繡著一對鴛鴦,香囊旁邊還繡了“長安”二字。


    待看到這清秀的香囊,白文靜瞬間心裏不舒坦了,酸溜溜道:“這又是哪家姑娘給你的繡品?針線活做得不錯。”


    說完又將繡品丟給薛長安:“你還是自個兒帶著吧。”


    薛長安聞言,伸手精準的捏在了白文靜的下巴上:“女人?連自己做的東西都不認識了?嗯?”


    她做的??


    不對,應該說是原來的白文靜做的?


    那這就尷尬了,白文靜撇撇嘴低聲道:“你又不喜歡,還留著這破玩意做啥,扔了去。”


    “不能扔。”


    趕在白文靜將東西扔掉之前,薛長安一把抓住香囊,解釋道:“這隻香囊裏麵記載了咱們家銀錢的位置,可不能扔,現在我的全部身家,都交給你。”


    白文靜愣住了,她沒想到薛長安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一瞬間手裏的錦囊也有千斤重了。


    “這個我不能拿,你還是自己收好了。”


    白文靜推脫,一顆心狂跳到快要爆炸。


    “你拿,反正我拿了現在也沒用,我眼睛又看不見。”


    薛長安的手已經將她的手捏牢了。


    “就當先替我保管。”


    “……”


    話說到這份上她怎麽好意思再推脫?所以白文靜隻有拿著放進懷裏道:“香囊都破了,迴頭再繡個。”


    她的話說完薛長安便趕忙道:“好。”


    白文靜有些後悔這麽說了:“我繡的不好看,比這個要醜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會繡好不好,頂多就是個縫。


    “沒事,以前繡的也沒見好到哪裏去,但是我喜歡。”


    “行了,那我明天給你繡。”


    白文靜想,繡的難看他也得受著,誰讓他眼睛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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