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靜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聽見杜文洛告訴她白蓮花的最新消息。


    杜文樂從鎮子上迴來就堵在她家門口滔滔不絕的說著。


    “文靜你不知道,我過去一打聽那差爺就告訴我,說白蓮花跟著他們一起前往邊疆的路上就病死了。”


    “病死了?”白文靜皺了皺眉頭,她有些不敢相信白蓮花就這麽輕易的在路上掛掉。


    杜文洛點點頭,一拍胸脯保證道:“真死了,我不騙你,我跟你說,我到鎮上聽到這個消息就出去打了一壺酒,跟著那差爺哥幾個一邊喝,一邊細細說到這事。”


    杜文洛說的時候,眼神裏都在放光那副得意囂張的模樣,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像太陽一樣散發光亮。


    白文靜點頭淡淡道:“哦,死了就死了吧,要是真活著到了邊疆,其實還不如死了算了。”


    淪為軍妓無疑是古代對女人最嚴重的懲罰,不生不死,淪為男人們發泄的工具。


    隻是她覺得白蓮花死的太過蹊蹺以及容易。


    她總覺得這事不會就這麽完了。


    這樣白文靜,你覺得自己是不是欠虐,以至於出了這樣的念頭。


    “你放心,往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人再來煩你了。”


    杜文洛說完,四下張望了一番,鬼鬼祟祟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玩意兒遞給她:“這個你說好,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好使的很。”


    白文靜看著自己手裏圓圓的小小的東西,有些不太明白,隨即問:“這又是啥東西?”


    “這是湯婆子,我專門給你買的。你這手皮肉嫩,可凍不得。”末了杜文洛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你還是收著吧,就放在手裏暖乎乎的。”


    白文靜現在覺得這個杜文洛還真是有些煩,她都是有夫之婦了,每迴迴來都往她這裏拿東西。


    於是將手裏的湯婆子重新扔進杜文洛的手裏道:“東西你拿好,我不會收的。另外我是有夫之婦,長安是你哥,我是你嫂子,往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至於這湯婆子,你給巧珍拿去吧,我不信他對你的心思你看不出來。”


    巧珍對他的心思,對他啥心思?


    杜文洛愣了愣,他還真沒看出來。


    難不成巧珍中意她?


    “呦,男人半天不在家就開始勾搭人了?”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村子裏愛嚼舌根的王婆。


    白文靜知道這王婆向來與老太太交好,此刻怕是為了老太太打抱不平的,畢竟老太太前兩天沒在她家這裏討著好。


    白文靜也不想跟著王婆多打交道,隻是白了她一眼道:“王婆,你可別亂講,這杜文樂隻是來串個門兒,況且你也看到了,我倆站著都保持距離。杜文洛,你還是迴去吧,你買的東西巧珍一定會喜歡。我喜歡的東西,我男人會給我買的。”


    白文靜說完咣當一聲就將門關上。


    王婆一看白文靜這架勢,撇撇嘴冷笑一聲。


    她不信這杜文洛跟白文靜之間清清白白。


    總有一天她會抓住把柄,到時候看她還怎麽說,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就這小賤蹄子搭上了杜文洛不說,就連他們村的秀才也把眼球掛在她身上,真是一個不要臉皮的賤蹄子。


    薛長安恰好這個時候從外麵迴來,麻袋裏裝著東西,是從山裏邊摸來的野果子,看著王婆在他家門口晃悠,忍不住瞄了一眼。


    隻是這一眼王婆便迎上來道:“我說長安啊,你這媳婦可要看好了,剛剛我就瞧見她跟賣貨郎勾勾搭搭的,也不知道成天在幹啥,你可得看好點。”


    王婆的話說完,就撇見薛長安的臉色冷了幾分,正琢磨著這男人迴去肯定會把白文靜胖揍一頓,哪裏知道卻見薛長安道:“我家娘子長得好看,有人惦記也是正常,但那好福分,卻隻有我一個人有了。看來今天也有必要跟王婆聊一下長壽的秘訣。”


    一聽這話,王婆的眼前一亮問:“長壽的秘訣?那是啥?”


    “少管閑事。”


    王婆的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閉上了。


    屋外的對話,白文靜聽得一清二楚。


    好在薛長安也不是個糊塗蛋,要知道先前原主糊塗的時候有去搭過秀才,好在秀才倒是不怎麽搭理原主,否則的話這秀才要是找上門豈不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大門推開,薛長安便從外麵進來,白文靜本以為這男人會說什麽,哪知道學長卻將背上背著的麻袋往地上一放道:“瞧瞧我給你們帶迴來了啥。”


    薛長安的心情似乎挺好,背了一大麻布袋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好奇心驅使下,白文靜將麻布袋打開,隻見著裏麵放著一把又一把的野漿果。


    “這是……”


    白文靜撓撓頭,隻覺得這東西比較眼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


    終於開口道:“我想起來了,這是拐棗,對不對?”


    黑色的直藤上麵結著歪歪扭扭的果實,上邊還有一顆像花椒一樣的圓種子,這不就是先前他在姥姥家看到的那棵拐棗樹上結的拐棗嗎?


    想不到來到了這個世界,竟還能看到這玩意兒。


    薛長安略微有些驚訝,他以為白文靜沒見過這東西,不想白文靜竟然一口說出了名字。


    於是欣喜的點點頭道:“對,這東西就叫拐棗,我進山的時候,看到那棵樹上結滿了這個果子,也沒有人摘,這會兒都凍的有些蔫了,不過也就是凍過的才最好吃才最甜。”


    白文靜已經有好久沒吃過這東西了,直接伸手揪了一顆,也沒洗洗就直接塞進嘴裏。


    甜絲絲冰涼涼的味道充斥著口腔,白文靜笑笑道:“真好吃,你也嚐一個。”


    說完又伸手摘了一顆放在薛長安的嘴跟前,學長安愣了一下,終於張嘴將白文靜喂給他的東西吃下去。


    嗯,娘子喂他的,真香。


    白文靜扒拉了一下麻布袋,這麻布袋足夠大,掂一下感覺薛長安摘了起碼有上百斤,於是思索了一下道:“拐棗這麽多,一下子也吃不完,孩子們吃多了也會膩,不如剩下的我拿來釀酒,你看咋樣?拐棗酒蠻好喝的。”


    ??:他娘子還會釀酒?


    那他豈不是有口福了?薛長安心裏雖說是驚喜的,可麵上卻保持著冷靜:“都聽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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