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白文靜也驚呆了,感情是懷了個雙胞胎還是咋地?


    牛雪琴也停止了哭嚎,伸手就將站在她麵前的白文靜推開大聲問:“是不是也是個男娃?”


    可牛雪琴進了屋子以後就又開始嚷嚷起來了:“真是作孽呦,帶把的沒了,留了個賠錢貨,你說你咋不爭氣點,沒用的東西!”


    牛雪琴的話說完,屋裏邊傳來東西摔碎‘砰’的聲音,白文靜一個激靈,準備探頭看,就見著牛雪琴灰頭土臉的出來了。


    這結果大大的出乎了白文靜的預料,讓她萬分好奇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即便再怎麽好奇,她也沒有魯莽的進去查看,她知道有些地方女人坐月子是有講究的,老人講究月子風,她可不敢貿然推門進去,因此隻是在窗戶邊上往屋子裏瞅了幾眼。


    白正剛就坐在床邊上,孩子睡在一邊,荷花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白正剛伸手溫柔的替荷花擦拭眼淚,歎息道:“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我婆娘,讓咱們失去了兒子,娘就是個嘴巴管不住的,你甭理她,至於那個孩子……往後咱們還會有的,我等下去找個地方埋了,是咱們沒福氣。”


    荷花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不知道為什麽,白文靜總覺得這樣的白正剛至少有那麽一些暖心。


    她不是沒有見識過婆家的大哥,自己婆娘女兒被欺負,屁話都沒一句,以至於助長李桂蘭的惡行,白文靜知道,如果沒有婆婆從中火上澆油,謝招娣就不會瘋。


    既然也沒什麽事了,白文靜打算夜裏飯也不吃就走,娘家這裏她不想插手也懶得插手,這樣的娘家人還不如從此一刀兩斷的好。


    正思索著,卻見著白正剛從屋子裏出來迎上去:“姐夫,你迴來得正好。”


    白文靜抬眼看去,就見著薛長安帶著薛柏均正從外麵迴來。


    也不知道薛長安給薛柏均說了什麽,此刻薛柏均低著頭一副蔫蔫的樣子。


    白正剛見著薛長安沒有理他,上前去將薛長安攔住,笑嘻嘻道:“姐夫,我媳婦兒生了,丟了一個,我剛埋了,留了一個閨女。哎呀,姐夫,照我看還是你的運氣好,瞧瞧,我姐給你生了兩個兒子,一大一小,多好的,不像我……你說這柏年長得咋不像你?”


    ???


    白文靜警鈴大作,白正剛這又是想捅什麽幺蛾子?


    薛長安的臉上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柏年跟他娘長得像一些。”


    說罷目光已經落到了在籬笆邊上玩泥巴的薛柏年身上,此刻薛柏年專注的挖著地上的泥土,大而靈動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長長的睫毛卷而翹,的確像極了她。


    他甚至在幻想,她小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可愛?


    “咳咳,是、是吧。”白正剛幹咳了一聲繼續道:“作為男人,有句話我覺得還是要說一下,哪怕那是我姐,我還是不能忍。姐夫,你說你出去都這麽久了,有六年了吧?六年啊,你看看柏年,這小崽子都五歲了,這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白文靜的火一下子竄到頭上,三兩步走到白正剛麵前,抬手就狠狠給了這家夥腦門來了一巴掌,冷聲道:“你姐夫是臘月初八走的,到今年臘八節才是第五年。另外,柏年剛過五歲生辰沒多久,你想說啥?”


    白正剛被懟的啞口無言,看了看白文靜,又看了看薛長安,頓時嘿嘿笑道:“姐,你咋這麽兇呢,我就跟我姐夫開個玩笑,你何必這麽認真。”


    白文靜冷聲道:“不巧,我這人不喜歡開玩笑,也開不起玩笑。”


    看著白文靜氣鼓鼓著腮幫子的模樣,薛長安越發覺得這小女人可愛。


    “出來,白家的給我出來!”


    “敢做不敢當,有本事出來!”


    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推開門,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柵欄轟然倒塌,隻見著那幾個家丁模樣的人一邊捋袖子一邊四處查看,後麵則跟著兩個穿著幹淨衣裳的婦人,一個模樣三十多歲,另外一個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白文靜明白,這兩個婦人怕就是那李姓地主家的姨太太了。


    白正剛聞聲上前,看到這一院子人也愣住了,忙陪笑道:“原來是兩位夫人大駕光臨,隻是不知道這……”


    白正剛說完看向白文靜,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白文靜知道,白正剛這是在責怪她揍了那胖墩。


    此刻隻有她臉不紅心不跳,畢竟之前雖說她真的打了那胖墩,可這會兒天還冷著的,那胖墩穿了厚棉褲,雖說大力氣也不會留傷痕的,隔著厚棉褲打,那疼的是骨不是皮。


    為了避免白正剛這沒腦子的東西賣了她,白文靜率先開口道:“這是做啥子?”


    為首的家丁怒視著她道:“做啥子?還問做啥子!我家小少爺的金鎖丟了,說,是不是你們家人偷的?我看你麵孔生的很,該不會你就是偷了我家少爺鎖子的賊吧!”


    那家丁說完,揚了揚拳頭,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白文靜知道,那金鎖是被牛雪琴給收下了,這會兒牛雪琴也不知道在哪裏。


    但不管交不交出去那個金鎖,今天的事情也一定不能這麽善罷甘休。


    “我們可以讓你搜,但是,倘若東西不是我們拿的呢?我要你一隻手,可好?”


    薛長安這個時候站在她麵前,語氣淡淡的開口,但這一嗓子出來,周圍的空氣陡然降了溫度。


    那為首的家丁也瞬間變了臉色,看了一眼薛長安又看看她,“這、我們也隻是說說,今天我們家小少爺出了趟門,迴去東西就不見了。”


    家丁說完迴頭看了一眼,那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婦人冷哼一聲,拽著之前被白文靜揍過的胖墩道:“金鎖原本就在我們金寶這裏掛著的,這方圓幾裏也就你家近,來,金寶,你說說,是哪個挨千刀的拿了你的金鎖?不要怕,娘在這裏。”


    說罷已經將金寶推出人群,金寶一看到白文靜立馬畏縮的往後退,一不留神一屁股摔倒在地,那金寶瞬間張嘴哭起來。


    白文靜知道,這金寶被她揍了屁股,這會兒這麽一摔,不疼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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