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月定睛看向屋內,而,此時耳邊卻傳來馮華妍小聲的提醒聲,“大姐,爹!”


    馮雲月順著馮華妍目光看去,卻見馮飛被馮捷馮前牢牢壓製著,不能動彈,實在可惡!


    “二妹,彈弓!”馮雲月頓時火冒三丈。


    我爹每月十兩十兩的銀子往這些人手裏拿,卻不料換來這樣的結果。


    這老宅人真是記吃不記打!!


    馮華妍彈弓起,打中馮捷馮前的胸口,那二人一時吃痛,便鬆了對馮飛的鉗製,馮飛趁勢跑到小院中來。


    而,此時,馮正正好領著裏正進院門。


    周氏一下坐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這世道,人心太惡了!做人孫女的竟拿彈弓打自家祖母……”


    幾個跟著馮正進來的村民,看到馮雲月姐妹手中的彈弓,而周氏又那樣,一個個瞬間化為聖母。


    “這對姐妹怎麽如此不顧孝順之道?”


    “那姐姐是被退婚的人,又怎麽知道孝敬之道?”


    “哎!世風日下?她娘沒教好啊!”


    一句一句,一句比一句惡毒,周氏等人的神色越發愉悅!


    “祖母,別冤枉好人!你的身上有傷痕嗎?倒是我爹身上傷痕累累!”馮雲月一針見血的說道,還一副意圖周氏撩起袖子。


    周氏忙的停了哭聲,一臉警惕的看著馮雲月,生怕馮雲月撩起她的袖子。


    眾人見此,怎的不明白,這周氏在撒謊。聖母心不再泛濫。


    “奶,你身上壓根沒有受傷……”


    “但,我們受傷了!”馮前馮捷得了馮業的暗示,不由分說撩開自己的衣裳。


    馮雲月馮華妍忙的避開,裏正見此,嗬斥道,“好了!這裏還有丫頭,將你們的衣裳穿好!”


    馮前馮捷看著馮雲月馮華妍那模樣,很得意,哼!讓你嘚瑟!


    若是因為裏正在,二人定要好好過足“欺負”馮雲月馮華妍的癮。


    其實,二人不知道,若非裏正在,他們還不定全須全尾的完好。


    待馮捷馮前整理好衣服,馮雲月立馬問道,“捷弟,前弟,你們可能說說自己這傷是因何而來!”


    馮前馮捷一時聽到馮雲月的發難,不知如何迴答,一直支支吾吾。他們總不能說,因他們鉗製馮飛而被馮華妍所傷!


    “這,這,這……”


    “這是因為你們鉗製我爹,而被我二妹所傷!你們才是不知尊老為何的人!”


    眾人見,馮雲月一派坦然,而馮前馮捷卻是支支吾吾,自是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


    矛頭立馬調轉指向馮前馮捷。


    周氏哪裏舍得自家乖孫受這種委屈,當下睜大吊角眼,“我讓捷兒前兒鉗製馮飛,不行?”


    “自然是不行,我們分了家了,需掙孝敬銀子!你這樣就是耽誤我爹的生意,讓我爹無法出攤!我爹無法出攤,孝順銀子就隻有少了……”周氏一說完,馮雲月立馬開口。


    “不行!”本來周氏就嫌銀子少了,怎麽還能更少?!


    況且,她讓讓馮前馮捷將馮飛壓製就是為了讓馮飛多給孝敬銀子。


    “你家還缺這點錢,馮雲月你別哭窮了!”馮蓮真開口,讓周氏得以喘息。


    “就是,你家又是買地又是買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錢多得很!他馮飛有錢了,應該多給我孝敬銀子!”


    才不應該少給!


    “奶奶,我爹給您和爺爺整整十兩銀子,這可是十裏八鄉頭一份,您這不應該嫌少吧!”


    馮雲月一說完,同馮飛相熟的人指著周氏,小聲的絮絮叨叨,為馮飛撐腰。


    周氏聽了一嘴,險些扯開膀子,扯破那些聒噪人的嘴。


    馮雲月見周氏臉色越來越難看,又開口,“奶奶,況且這分家文書已定,裏麵的條款又豈是說改就改的?”


    “我是馮飛他娘,我說要改,就改,你一個小賤人,在這與我說什麽?”周氏急紅了眼,完全不顧什麽禮儀,隻顧自己痛快。


    “那若我爹至今仍住在棚子屋,那十兩孝敬銀子,可能減掉一半?”


    “分家文書已定,又怎能隨意減少!”


    周氏說完,便看到馮正幽深的眼神,當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閉上了嘴。


    但,覆水難收,說出的話,又豈能當沒有說過。


    眾人看著周氏這兩套說辭,紛紛搖著頭。


    裏正適時發話,“馮飛同馮正周氏分家,乃是知縣大人所裁,雙方都不得有異議。如今馮正一家出爾反爾,強壓馮飛,實在可惡!若有再犯,我隻有將這一切稟告知縣大人!”


    裏正此言,頓時將馮家老宅人之行,直接判為違背知縣大人的行為。


    馮正不敢再多言,隻是暗恨的看著裏正,這明明是自己請來的,怎能偏幫雲月那小瘟神!


    裏正絲毫不理會馮正!


    如今,馮雲月同馮家老宅離了心,他越是不理會馮家老宅人,才能同馮雲月越親近。他的幸福日子才會長長久久。


    馮正又恨恨的盯著周氏,都是這婦人,隻知聒噪,讓小瘟神鑽了空子。


    周氏自知心虛,隻敢恨恨的盯著馮雲月等人,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馮商馮業,隻知道讓老娘衝鋒陷陣。


    而,馮雲月聽到裏正之言,當即不想這肮髒之地呆不下去了,裏正前腳剛走,馮雲月馬上走了,再也不管老宅那些暗流湧動。


    馮華妍因要入學,馮正王氏因要出攤送冰糖葫蘆山楂糕,也轉身走了。


    眾人漸漸散去,隻留下麵麵相覷的馮家老宅人。


    明明都已抓住馮飛,怎麽卻失敗告終。


    馮家老宅人實在氣不過,卻又無可奈何。


    馮華妍馮明澤吃過早飯,起身前往鄉學,馮明澤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場大戲,叫嚷著明日一定早起,不懶床。


    馮飛王氏將黃豆醬、冰糖葫蘆、山楂糕等搬上牛車,準備出攤。


    馮雲月則是照例鎮上鄉下兩處跑。好在,不久後,馮雲月的兩處跑結束了,作坊建好了,鋪麵修整改建也好了。


    馮雲月家的作坊直接命名為馮家作坊,一大部分馮家作坊做豬下水清洗區、加工區、生食區與熟食區,另一部分作坊做冰糖葫蘆山楂糕的清洗區與加工區。


    整個作坊非常規範,讓村裏人瞠目結舌,原來作坊還能這麽建。


    村裏有些人盯著作坊,看何時招工,這樣也可以在農閑時掙點銀錢貼補家用。


    還有些人盯著馮家鋪子,看鋪子何時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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