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你也是累了,還挺著個大肚子。趕緊迴去吧,天也不早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落落心疼地替司灼捏了捏肩膀,還不忘將她身上的衣服扣好。


    懷著孩子,爸媽生氣對她不聞不問,現在老公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司灼的命,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嗯。走吧。那個……學長他怎麽辦了?”


    司灼也顧及到落落他們的心情,怕他們為自己擔心,反應很迅速的轉移話題。她的腳還沒抬起來,就迴頭看了一眼問道。


    “管他幹嘛啊!他好像被關改會帶走了,不用替他操心。不是他來找我們,也沒有這麽多煩心事兒。走走走……冷死了。大半夜的荒郊野外,也沒車送我們迴去,真是可憐了。”


    落落不耐煩地推搡了司灼兩下,高舉著手機讓手電筒的光線照得更遠更清楚一些。


    司灼知曉又戳到落落的痛處了,王天風三個字就像一道久久不能愈合的傷口,哪怕時間久遠了,看見了依舊會難受。


    她搖了搖頭,跟緊了落落的步伐,沉默不語。


    出了關家老宅子的所屬範圍,路也不好走了。


    窄窄的一條羊腸小道,兩邊生長著茂密的植物,由於是冬天,全部凋落了葉子,交纏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什麽品種。


    和來的時候一樣,走了很久的小路,才摸索到王天風停車的地方。


    那輛車靜靜地停在馬路邊,遠遠看去就是一塊黑色的影子。而在那輛車不遠的地方,一個人影單膝跪地,背對著司灼和落落的方向,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師父……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落落剛把手機手電筒的光打過去,司灼便認出來那個半跪著的人影是林烊。


    她擔心地跑了過去,喘著粗氣停在了林烊身前,緊張地問道。


    “林烊怎麽了嗎?”落落和白亦小鬼也緊隨其後跑了過來,落落還順手將手機的光打在了林烊的臉上。


    林烊這個時候準備抬頭迴答,正好與落落手機上的燈撞到了一起。


    在黑暗中待久了,突如其來的強烈燈光讓他無從適應,下意識地將手抬起來擋在自己的眼前。


    “沒……快拿開!”林烊的情緒似乎很不好,他遮住自己還不到一秒,又迅速將自己的手握拳收了迴去,很暴躁地衝著落落吼了一聲。


    落落被林烊猛然這麽一吼,瞬間呆愣住了。


    若不是司灼碰了碰她,將手機的手電筒關掉,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反應過來呢。


    手電筒被關了,夜幕下唯一一點亮光也消失了,他們幾個人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伴隨在他們身側的,隻有冬季裏不斷吹來的寒風,和偶爾傳來的烏鴉悲鳴聲。


    “你……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還是剛才打鬥的時候受傷了?要不要我看看吧,我稍微懂點處理……你……”


    落落沒有想太多,很單純地認為林烊是因為今晚的事情累了,或者受傷了的原因,所以情緒有點失控。


    她蹲在了林烊的麵前,很心疼地握住了林烊的手,可是話關切的話還沒說完,林烊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狠狠地推開了落落,神色慌張地站起身子退到了一旁。


    落落跌坐到了冰冷的地麵上,雙手撐著地,抬著眼眸不知所措地看著落荒而逃的林烊。


    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哭好,還是笑好……或者,沉默?


    林烊雖然平時是一個耿直的男生,少言寡語,沒有過多的表情,聰明能幹卻很單純。


    偶爾邪魅起來又是那麽成熟穩重,魅力十足,錚錚男子漢。


    第一次,她是第一次看見林烊有這樣的一麵。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是很陌生,很可怕,想逃走。


    也許落落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林烊的情緒上,可是司灼卻發現了不容易察覺的細節。


    林烊剛才抬手擋住光線的時,司灼正好看見他的手心裏有一道長長的黑線,換做平時她還不會很在意。


    偏偏林烊在躲閃的時候有意攥緊拳頭不想讓別人發現的意思。


    令林烊突然間性情大變的原因,會不會就是因為那道黑線?


    還是說,那道黑線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新的疑惑在司灼的心裏又劃下了新的一道痕跡。


    “師父估計是累了,心情有點煩躁吧!白天忙著店裏的事情,晚上還陪我們趟這趟迴水。”


    司灼不想落落和林烊之間有什麽矛盾產生,她彎腰將落落從地上拉了起來,關懷地替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理了理頭發,貼心地幫著林烊說話。


    “累了也不至於有這麽大脾氣嘛。算了,其實我也累了……我們現在怎麽迴去啊?荒郊野外的。”


    落落委屈地瞄了一眼林烊,發現林烊根本沒有在看她的時候,又嘟著嘴將視線拉迴了司灼的身上。


    “沒事。我已經打電話給師叔祖了,他說他立刻起床,很快就來接我們迴去。我們……在這等等就好。”


    林烊將雙手全部插進大衣的口袋裏,聲音清清淡淡地說道。


    林烊的表情很不自然,即使在夜幕下,細心的司灼還是可以看出來他有什麽隱情沒有告訴大家。


    特別是他將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動作,那麽僵硬,不舒服。


    “珺之嗎?好像好久沒有見到過他了……真是一個大忙人呢!既然有人來接我們那就沒事了,我們好好歇一會吧。”司灼幹笑了兩聲打著圓場,氣氛也緩解了許多。


    “大神妻子,本大爺覺得你以後還是離術族遠一點兒吧!特別是青龍術族。”


    三個人分成了兩邊站在馬路上等著珺之來接他們。白亦小鬼耐不住寂寞開始了新的話題。


    司灼挑眉,不解地問道:“怎麽了嗎?”


    “本大爺剛才進入到那座老宅子裏麵的時候,走了不到三米遠,就被一道強大的威壓給震碎了。


    若不是本大爺是不死之魂,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白亦小鬼漂到了司灼和落落中間,心有餘悸地說道。


    “是陣法把你傷了,還是……還是關改會?”


    落落托腮思考了幾秒鍾,轉眸看著白亦小鬼問道。


    “關改會那個臭婆娘哪有這個本事啊!本大爺雖然沒有什麽戰鬥力,但是臭婆娘一時半會兒是傷不了本大爺的。


    這老宅子裏啊,絕對藏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高人!功力深厚,絕對不會亞於兩個林烊老大。”


    白亦小鬼被關改會丟了一次,完全記恨上了關改會。


    不僅把關改會貶得一文不值,為了襯托那個隱藏的高人,還用林烊做了比喻。


    可見青龍術族裏的秘密,要比他們想象的更要複雜。


    “滴滴——”


    就在司灼張嘴準備詢問其他問題的時候,不遠處的汽車遠光燈打了過來。


    閃了幾下後切換成了近光燈緩緩駛向他們的所在地。


    “是不是珺之大帥哥來了?救命稻草啊!本寶寶的腿都快斷了,一整夜都沒歇息過了。”


    落落激動地朝著那輛車揮動著手臂,還不忘怨聲載道自己有多苦多累。


    司灼無奈搖頭笑了笑,的確是讓夏落落大小姐受苦了。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司灼的麵前,落落和林烊對視一眼,很默契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打開車門的準備。


    車裏的人將窗戶搖開,對著他們溫柔地說道:“愣著幹什麽?不打算迴家睡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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