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人,倒處都是人。長明市唯一的大型醫院外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在排隊的人,甚至都已經從醫院裏麵,排到外麵的馬路上。


    一夜之間,突然什麽都變了,人也變了,現在在這裏站著排隊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隻是一覺起來,昨晚上還正常,睡在自己身邊的老婆,突然大變樣,他們的老婆,無論以前是漂亮還是醜陋,是豐滿還是削廋,最後都變成了一樣。


    大饅頭的模樣?整個人的臉都腫成饅頭狀,眼睛都被埋在裏麵,幾乎看不見東西,嘴巴也隻能勉強張開一條縫隙。


    “快點!!!!!”


    甚至還有不少女子,有時候連唿吸一口氣,都很困難,崔發背上的老婆,現在就唿吸很困難,兩人昨天的得到新倉庫的喜悅還沒有被衝淡,今天就變成了這樣。


    他記得,昨晚兩人還因為慶祝的原因,大大的吃了一頓一年來都在垂涎的海鮮,那個味道,無比懷念,現在還在迴味。


    他們很高興,高興之餘後,兩人又抱頭痛哭、在痛哭之後,兩人又開始傻笑,最後兩人才幸福的入睡,這一晚是崔發很久沒有睡過最為安心的覺了。


    他一覺睡到天亮,然而天亮了,他身邊的人也亮了,本來就有點的小水腫臉的老婆。突然變成了特大號的饅頭臉。


    唿吸極為困難不說,嘴巴也隻能張開一個小口子,甚至隻能靠著吸管,才能喝到水,櫻桃小嘴也許都沒有這個嘴巴小。


    “你急什麽,我都沒有急!”


    前麵那個被催促的火氣也上來了,他老婆比崔發老婆還要嚴重,嚴重到衣服都穿不上了,整個人都腫起來,像是充了氣的氣球。


    隨便的裹著一床被單,被他抱著過來,而他從來到現在,已經站在隊伍裏麵,足足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他就這麽抱著,一直都沒放下過,真愛也許就是這個模樣。


    隊伍像是凝滯不動了,於是人群就開始躁動,在又過去了兩個小時後,發現排隊的隊伍絲毫沒有動不說,而且還越來越長。


    更加讓人他們不安的是、進到醫院裏去的人很少,而且再也沒有人看到他們出來過,就好像已經消失在醫院裏麵一般,掛號處沒有動靜,隊伍完全開始停滯不前。


    憤怒,隨著陽光越來越猛烈,也跟著猛烈起來,終於有人忍住了,帶頭從隊伍裏竄出來,直接衝到醫院的大廳裏麵。


    一個人開始衝,所有人都開始跟著一起衝起來,烏合之眾,有羊帶頭,就有後麵的羊跟著,即使前麵是懸崖,他們也會跟著前麵的羊一起跳。


    亂了,很亂!


    心也很亂,崔發背著老婆,站在混亂的人群裏,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是老實人,老實巴交到連羊群效應都無法對他起到作用。


    他還在排隊,即使剛剛那個在隊伍最後麵的人,已經越過了他的位置,他還是不動如山,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醫院裏瞬間被占滿,原本在街道上和馬路上的人,這一刻都擠到的醫院裏麵,然而他們發現,一樓沒有人,連個掛號的人都沒有。


    他們不是沒來,護士們都上班了,但是他們又下班了,也許是怕麵對這群憤怒而隨時可能不受控製的人群的原因。


    二樓也沒有人!不隻是沒有醫生,甚至連病人都沒有,一個都沒有,空蕩蕩的醫院,隻剩下憤怒的眾人還有他們痛苦的老婆們。


    “醫生去哪裏了?”


    終於在剛剛下來的電梯裏麵,憤怒而焦急的人們,找到了一個人,一個病人,是的,這人也是個病人。


    “都走了,而且走的很徹底!”


    走了?什麽意思?


    人們突然沒有了主見,甚至有人已經就地哭泣起來,不少人的老婆,唿吸開始困難。


    “走去哪裏了?”


    還是要救自己親人的命,人們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接著問道。


    “城南的別墅區,侯家那邊!”


    侯家!那個有錢人的家族,那個買了很多別墅的家族,那個最近來了很外省客人的家族。


    “你是說,醫生們都去了那邊了!”


    有錢人就可以漠視人命麽?有錢人就可以比其他人的命金貴麽?還是說是,有錢人把醫生都包了,不少人開始想象,同時也開始氣憤。


    不患寡而患不均,每個人都是平等的,至少在生命麵前就是,有錢人和窮人,生命同樣隻有一次。


    “醫生們的家人們,也很我們一樣,得了這個病,而他們聽說侯家人能夠治療,所以都去了!”


    什麽?


    人群騷動起來,消息是來到如此震驚,很多人都嚇了一跳,醫生們都去求救了,他們卻一定都不知道。


    “去了多久了?”


    “剛剛才去?”


    人群突然迅速消散,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不到十秒鍾,他們都消失在醫院的大廳裏麵,然後馬路上的人,突然又多了很多人。


    站在原地的崔發,眼睜睜的看著眾人一窩蜂的湧入醫院,又如喪家犬一樣,衝出醫院,兩次的時間,間隔不過三分鍾。


    醫院裏麵沒有人了,等到崔發進到醫院裏麵後,他已經看不到一個人,甚至連收銀台的抽屜都沒有來得及關上。


    “哎……,幫幫我!”


    電梯裏的那位病人,她自己也許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提供了信息,卻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幫助,人們在眨眼間就拋棄了她。


    她也腫的也很嚴重,走路都快能夠飄起來,眯著眼睛摸著牆壁,一步步的朝外麵挪動、


    好心的崔發到底還是過去幫了一把,同時他也才得到消息,要去城南的別墅群。


    ……


    還是到處都是人,同時還有‘氣球’一般的人,在城南別墅群外麵有限的空地外,密密麻麻的站著這麽一群奇怪的組合,但是卻沒有人敢衝出去了。


    在他們前麵三尺遠的空地上,幾名男子倒在血泊中,眼看著已經沒有活頭了,但是就是沒有人敢上前去看一下,甚至幫一下手。


    “誰踏出線一步就是死!”


    他們到在地上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沒有聽侯家裏麵的那個客人的警告,他們隻是踏出一步,甚至有人才踏出了半步。


    他們就倒下了,沒有人看清楚,他們是怎麽到下的,隻是眼前感覺一花,再次迴神過來,這幾人就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很霸道!不過地上的這個幾人也活該。


    也許他們也把侯家的地盤當成了醫院,以為他們還是那個去看病的上帝,所以他們就真的成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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