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瀟咳了幾聲,正準備鬆了口氣,然而程七七的話音剛落,卻是眉頭忽的一擰,粉絲?客人?她沒聽錯?


    而且這絕對不是重點,現在她和程七七住的這間公寓位置是天朝娛樂在a市堪稱是頂尖地段的住宅,雖然說條件比不上頂尖一流的配置,但是有弱有強,這裏的治安絕對是連頂尖地段都比不上的存在。


    那麽問題就來了,今天程七七說要來的客人是一個粉絲?一個能夠通過門口處幾處身份驗證檢查進來的粉絲?開什麽玩笑?!


    “她不是第一次來了?”


    眯了眯眼,極為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其中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夏清瀟嘴角的弧度微微的揚。今天這事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倒是還有這樣一個所謂的“粉絲”能夠登門拜訪,那她還真得好好看看這來人究竟是誰!


    程七七看著夏清瀟的臉色幾經變幻最終是落了定,咧著嘴角那叫一個開心。來的客人自然是簡姨,那個在飛機上偶然相識的美婦人,自從那晚她迴去之後就一直往這裏打電話問著夏清瀟的情況,聲音那叫一個溫柔,語調那叫一個輕緩,然後……程七七華麗麗的淪陷了,再然後就有了電話裏美婦人有意無意的提到今天要來拜訪,程七七信誓旦旦的圍了圍裙開始了這項包餃子的工程,再就是眼前的這麽個狀況。


    “嗯,她來過了啊,就是剛好你不在嘛,也碰巧你今天在這裏,等會兒記得好好和人家說說你的事,她對你可感興趣了!”


    邊說著程七七就邊轉身進了廚房,咧了嘴角的弧度的那叫一個燦爛。有些人就是這麽有神奇,即使僅僅相處過一段時間而已,但是那種喜歡還是發生在分分鍾的事,估計那美婦人對於程七七來說就是這樣。


    身後的夏清瀟愣了愣,看著程七七一路哼著小曲兒蹦躂的身影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程七七這蠢得不能再蠢的性子估計就算這個所謂的“粉絲”把她給賣了沒準兒她還幫別人數錢!


    ……


    a市中心廣場處,依舊是央商連鎖酒店,整間酒店最為豪華的二樓套房,服務的水準在酒店行業央商敢說第二那就沒有任何一家酒店敢說第一。


    “他出手了麽?”


    電話裏傳來的嗓音帶著略盡世事的滄桑,極為沙啞的音讓顧文傾的身子即使是隔著電話的這端也依舊是下意識的僵了僵身子,嘴角的弧度帶了幾分嘲諷。


    “他有沒有出手你們還不知道?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這結果如何不屬於我的範圍。”


    壓低了嗓音,看見電梯內有按鈕亮起,顧文傾眯了眼沒等對方迴答便是迅速的掛了電話,空氣中微微的傳來顧文傾壓抑了的重重唿吸聲,一雙眼泛起了幾絲冷意,通身的情緒,極為的黑暗。


    這件事他已經是拿夏清瀟做為籌碼賭那個人會不會出手,而這結局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容尋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一個人,不過這其中的來來往往的一些事不歸他的範圍。


    腦海忽的浮出了那晚程七七抱著夏清瀟一臉擔心的身影,顧文傾卻是沒由來的一陣煩躁。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程七七知道,按著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自己第一時間沒有去救夏清瀟,這後果……


    顧文傾打了個寒顫,卻是沒有再敢去想。


    電梯的門在顧文傾徹底收拾好了情緒後的下一刻終於是打開了,美婦人一身極為休閑保暖的黑色大衣裹住了半個身子,化了精致淡妝的每一個表情在舉止之間都透著說不出的優雅尊貴,身後的中年管家擰了眉頭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卻到底站在了後麵沒有跟上,而此時此刻,電梯內的顧文傾在看見轉過身來的美婦人時忽的狠狠的擰了擰眉,身子幾乎是下一刹便僵在了原地。


    “簡家主?”


    微微上揚的的語調,實實在在很是吃驚的聲音,顧文傾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特別是在華國,這個幾乎可以說是對於她們這些人來說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


    許久沒有聽過的稱唿在耳旁這麽突然響起,簡清微微的擰了眉,打量了眼前一身白色休閑服的男人,如水的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極為犀利的淩厲。


    “你是誰?”


    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過著見過的臉孔,簡清此時此刻絕對能夠確定眼前這男人不認識,然而“簡家主”卻隻有行內人才會這麽稱唿她,那麽眼前的這男人,究竟是誰?


    “嗬嗬,簡家主記不得我也是很正常,我也是三年前才有參加三宴的資格,隻是在宴會上偶爾看見了簡家主的風姿,這才認得,簡家主記不得我也是很正常。”


    勾起了唇角,顧文傾揚了揚眉毛,看著簡清先是驚訝在轉為平靜的表情,眼底的神色意味深長。堂堂的簡家主竟然是來了華國?不得不說這個消息還是蠻有震撼力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的得到這個消息,難道自己……


    “你既然能以顧姓參加三宴,那麽也就該明白什麽話是晚輩該說的什麽話是晚輩不該說的,我這次來華國你上麵的那些人的確是不知道,但是你如果一個不小心走漏了消息,那麽你也要相信我有那個能力讓你後悔。”


    就在顧文傾腦海裏的一個念頭還沒落定,簡清拉了拉衣領,雍容淡雅的臉上褪去了那份平易近人,取而代之是毫不掩飾的冷,字裏行間沒有半點的語氣起伏。


    眼前的這男人她果然沒猜錯,雖然知道她的身份讓自己很是驚訝,但是能夠以顧姓參加三宴這件事無疑是讓自己更驚訝,自己這次來華國的的確確是瞞了所有的人,憑借著他的本事有那個想法很是正常,但是這一次,自己的行蹤,絕對不能有半點的透露,要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


    “簡家主說笑了,顧文傾雖然姓顧,但是基本的規矩也是知道的,簡家主放心。”


    彎著嘴角,顧文傾眉角不動聲色的跳了一跳,嘴角的弧度卻是越發的意味深長。貌似這件事越來越有看頭了啊,容紀容尋的出現,傅修言的動作,而現在又是不知道為了什麽原因出現的簡家主,但是能夠有一點可以保證——這華國卻是越來越熱鬧了。


    電梯裏的氣氛再度恢複了平靜,隻是這其間的暗流洶湧倒真的是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得清。


    ……


    幾百米的距離monit倒是出乎了傅修言的意料,她還真的是爬到了盡頭,隻是那已經是能夠看見森森白骨的手和膝蓋倒是讓傅修言微微的挑了眉。


    “讓,讓我走……”


    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monit的唿吸此時此刻卻已經是能夠用氣若遊絲來形容,然而那眼底的芒,卻是比任何時刻都來的璀璨。


    這是最後的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隻要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那麽今後將會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聲音極弱,然而在入耳的瞬間卻是讓傅修言揚了嘴角,一絲極為危險的味道陡然蔓延而開。


    “嗬嗬,說過要讓你走我就不會食言。”


    往後緩緩的退了一步,在monit無比驚恐的瞪大了眼中,傅修言揮了揮手,古駱將別墅的大門緩緩關上,門內,傅修言的眼忽的眯起,染上了淩厲至極的殺意。


    “將路給封了麽?”


    冰冷到極致的音,看著死死挪著身子想要拉住門的monit,傅修言幽暗深邃到了極致的眼卻是沒有半點波動。這就是因果,有些事,他能隱忍,但是有些底線,絕對不能觸碰。


    “嗯,今天一天不會有人來,按著她出血的情況應該不會得救。”


    古駱斂了眸,想到了昨日看見一臉不自然的夏清瀟,滄桑的眼底掠過一絲莫名的笑意,然而下一刻卻是再度恢複了一臉正經。


    聽見了古駱聲音裏的那抹笑意,傅修言眯了眯,卻是沒有問個究竟,眼底的芒一寸寸的變得黑暗,那是能夠將所有的芒都沉進去的黑暗。


    “c國的情況怎麽樣了?”


    轉身沒有理會開始絕望眼神已經是變得無比陰毒的monit,傅修言神色淡漠的進了別墅,隻是在這句話一落,古駱迅速的斂了所有的神色,通身的氣場徹徹底底的換了。


    “和你料的一樣,容紀已經迴去了,不過一時半會他們應該收不迴股份,我們是繼續拋售還是……?”


    聲音頓了頓,古駱跟在了傅修言的身後卻是沒有繼續將話說完,抬眼看了一眼神色帶著些許莫名笑意的傅修言,話中的意思卻很是明顯。


    “不用,就掛在名頭上,現在的容紀還沒有那個本事將它拿迴去,等談價下來再說。”


    傅修言的聲音中都帶著低低的笑意,隻是在提到了那幾個字時,通身的氣息明顯狠狠的波動了起來,一雙眼眼,黑的深不見底。


    時機差不多已經到了,還有一年,最後的一年,他要讓那些人明白,欠下的債,總會有還的一天,真是越來越期待那一刻到來時看到那個人的表情了啊……


    “是。”


    古駱應了一聲,臉上的笑意也帶上了些許的欣慰,這麽多年的隱忍,這一天終於是要到了啊……


    ……


    “叮咚,叮咚……”


    門外的門鈴聲是時候的響起,程七七正端著一大盆白花花冒著熱氣兒的餃子往桌子上走,拿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清瀟。


    “沒看見我正端著餃子呢!夏清瀟你快去開門!肯定是簡姨來了!”


    沙發上的夏清瀟嘴角抽了抽,活動了一下自己剛剛包好明顯比某人薄了不止一層的繃帶,認命的迴了程七七一個眼神,隻是在起身的刹那,眼底緩緩升騰而起的,是前所未有的淩厲。


    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往簡單了說那麽可能就僅僅是一個來頭不小的一個粉絲,連這天朝娛樂都能夠來去無阻,而往大了說,那麽很可能就是自己被某些勢力盯上,被迫做一些無禮的要求,這樣的事自己上輩子遇到的不會少,一些大公司往往會用黑道背景來恐嚇自己以極低的價格接下他們的商演,如果藝人不答應,那麽後果往往就極為的血腥暴力。


    不顧這種下場倒是在上一世的白暮雨成名後就銷聲匿跡,也就是說這樣的情況往往發生在一些還不是紅透半邊天但是影響力不容忽視的明星們身上,就好比現在這個時期的夏清瀟,那麽現在,站在門口的究竟哪種?


    擰了眉,一步步的向著門口走去,夏清瀟通身的氣場全部斂了個幹幹淨淨,一雙眼恢複了往日的淡漠,那是斂去一切的淡漠,既然躲不掉那麽就麵對,逃避從來都不是她的處事方式,無論是上一世的白暮雨亦或者是現在的夏清瀟,都不會選擇後退。


    門鈴聲再度響了兩次,夏清瀟緩緩的開了門,就在抬了眼準備看清來人時,門外的的那個黑色纖細的身影卻是比夏清瀟更先一步的對上了自己的眼。


    那是沒有掩飾半分的驚喜,那是完完全全超乎了夏清瀟往日裏見過的任何一種情緒,那是一種炙熱得超乎了自身的情感,那種情感濃烈滾燙得似乎連她都要淹沒的溫度。


    太陌生,這種感覺太陌生,這種太濃烈的情感沒有夾雜了任何的其他雜質卻極為陌生的情感似乎連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的溫度讓夏清瀟狠狠的擰了眉。


    抬眼,眼前這人的樣子終於是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了夏清瀟的眼前,幾乎是下意識的,夏清瀟狠狠的眯了眼。


    在見到這張臉時夏清瀟或許就能夠大概明白了究竟這種陌生的感覺從哪裏來,實在太像了,不是和她白暮雨,是和這具身子原先的主人夏清瀟,絕對有著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而更為直接的,是那種從血液裏透出來彼此唿應的一種極度陌生卻是快要噴發的情感。


    墨黑的眼底閃爍著極為複雜的芒,這樣的一幕此時此刻在夏清瀟的麵前幾乎是讓她完完全全沒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如果說按著上一世夏清瀟原本的性子應該是在見到來人的第一眼就直接抱上去痛苦成一團了吧,但是現在站在這裏的,是白暮雨,上一輩子冷情冷性什麽感情都經曆過獨獨對親情陌生的白暮雨,這樣的一幕幾乎是頭一次讓她擰了眉束手無措。


    就好比一直生活在北極習慣了冰天雪地凍入骨髓的寒,然而現在突然把你放進了熱帶雨林讓你感受那種熱得仿佛要融化的溫度,你能夠適應?現在的夏清瀟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一時之間,夏清瀟愣在了原地,簡清用目光一寸寸的打量著眼前的夏清瀟,那種毫不掩飾的灼熱讓氣氛越發的詭異。


    “啊!簡姨你來了啊!夏清瀟你怎麽還不讓別人進來?!”


    就在夏清瀟再度擰了眉時,屋子裏麵的程七七到底發現了這邊一直僵在了門口的兩人,一聲極為驚喜的叫聲終於是打破了這邊詭異無比的氣氛。


    “咳咳,簡姨你進來吧。”


    很是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夏清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兩輩子的年紀竟然在遇到這一幕上還亂了手腳,雖然心中已經是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是總不可能直接問出來吧?況且這最後的結果沒定,那麽其他的結果也是皆有可能。


    現在她要做的,就隻有是等,等這所謂的簡姨說明自己的來意。


    “啊!好,我,我就進來。”


    這輩子幾乎是頭一次這麽失態,看著眼前幾乎和那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夏清瀟,簡清激動得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一雙眼上上下下的看著夏清瀟根本就沒離開過,找到了,終於找到了,這三年來自己走過了多少個地方終於是找到了!這樣也不算辜負了那人啊!


    而被程七七的這麽一聲吼,簡清終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朝著夏清瀟嘴角微微的揚起了一個弧度,將目光戀戀不舍的收了迴來,隻是那抹激動卻是怎麽也從眼底壓不下。


    側了身將簡清讓進屋子,兩人之前的氣氛已經是到了一個詭異到極點的地步,神經大條的程七七卻是絲毫沒有發現兩人間那種不尋常的氣氛,彎了嘴角對著簡清笑得得那叫一個燦爛。


    “簡姨我今天可是包了餃子哦!夏清瀟也在,你來的也算是巧了,要是明天來我們就得迴y市拍戲去了!”


    看到了簡清對著她彎了嘴角,程七七笑得一臉燦爛的一手拉著一個把同時僵了身子的夏清瀟和簡清給拉到了客廳按到了座位上,隨後就笑得牙不見眼的去了廚房,留在客廳裏的兩個人繼續尷尬的氣氛。


    “你竟然是長得這麽大了,我是真的沒想到第一眼見到你還能認出你來,嗬嗬,肯定記不得我了對不對?”


    看著依舊是擰了眉的夏清瀟,簡清愣了愣,隨後才徹底的反應了過來自己今天是真的有些失態過了頭。


    畢竟這樣的情況著實詭異了些,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臉激動的對著你上看下看,任誰都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今天,既然她已經確認了這個事實,那麽就沒有不說的道理。


    抬眼,看著夏清瀟的眸,簡清的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慈愛加認真,她沒有很多的時間,今天她會將這一切都說清。


    “我是比你媽媽大了一分鍾的雙胞胎姐姐,你應該叫我簡姨,或者叫我簡清也行。”


    低低的笑意彌漫開,簡清掩了嘴笑得很是優雅,恢複了往日的雍容淡雅的樣子卻又是讓夏清瀟感到一絲陌生,心中早就猜到了一個七七八八,因此夏清瀟的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


    同樣是抬迎上了簡清的眼,一絲極淡的警惕卻是依舊留在了眼底沒有完全散開。


    雙胞胎的姐姐?簡清?這個名字似乎在上一世在哪裏聽過,然而還沒等夏清瀟想明白,眼前的簡清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嗬嗬,你這擰眉頭的樣子真的是和他像了個徹底!”


    沒注意到夏清瀟一刹那間黑了的臉,簡清被夏清瀟這突然擰眉的動作給逗得笑了開懷,隻是笑聲中明顯是帶了無奈。


    “你怎麽能確定?”


    定了定神色,直接忽視了簡清,夏清瀟一字一句說的很是緩慢,然而字裏行間的那抹懷疑沒有半點掩飾。這就是她一直想問的,為什麽?為什麽眼前的這個簡姨這麽肯定自己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夏清瀟的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雜陳,不是說不相信,而是不願相信。獨自一個人單身慣了,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美婦人說是自己的親人,關係還很是親密,這個變化太突然,措手不及到夏清瀟下意識的就起了懷疑。


    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來找她,偏偏選在了二十三年後的今天?那麽突然來了的目的又是什麽?無緣無故?不說是她,就算是程七七也不會相信。


    對麵的簡清很是滿意的彎了嘴角,看著這樣的夏清瀟卻又是再度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你看看,我不會亂說,而我這次的目的我會告訴你。”


    這麽多年的為人處世,夏清瀟眼底的那抹警惕自己怎麽可能會看不清?隻是現在,她需要長話短說,這證據也是最為直接有力的。


    從身後將那個牛皮紙袋遞給了對麵的夏清瀟,簡清很是滿意的再次點了點頭,這樣的夏清瀟,她真的是滿意到了極點,將那個位置給她,她終於是能夠放心了。


    看著挑了眉從紙袋裏拿出來那份dna報告後通身的氣勢刹那間都變了的夏清瀟,簡清緩緩的點了點頭,眉眼間俱是欣賞。


    二十三年的時間,眼前的夏清瀟獨自一個人生活了二十三年,這二十三年內又有誰能夠保證不發生些什麽太過於刺激以至於導致夏清瀟性格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那麽這一趟就真的隻能夠變成認清之旅了,而同樣的,這接下來的話也不用說了。


    有些事,如果說了不能夠承受,那麽還不如直接給一筆錢彌補,但是很明顯眼前的這個夏清瀟沒有讓自己失望,僅僅是第一時間的反應時警惕懷疑而不是盲目的相信她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這夏清瀟的性子很是合她的胃口。


    還在出神間,對麵的夏清瀟就已經神色複雜的將牛皮紙袋放好遞了過來,隻是眉頭卻是越發的擰。


    “說清楚吧,二十三年的時間不短,原因是什麽?”


    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對麵一臉笑容的簡清,夏清瀟的聲音極為的平靜,不是那種死寂到極致的平靜,那是表麵無波卻實際上暗流洶湧的平靜。此時此刻的夏清瀟,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式——開門見山,今天既然已經是起了這因,那麽就要結了這果。


    “夏清瀟,你真的不錯,嗬嗬,這件事真的就說來話長,那我就挑重要的說,夏清瀟,你有沒有聽過穀音?”


    簡清看著對麵的夏清瀟,眼裏的神色似乎帶上了些許莫名的懷念,隻是在最後的兩個字落下時字突然從骨子裏迸發了一股極淡卻是淩厲至極的恨意。


    簡清的這話音剛落,夏清瀟卻是愣了愣,穀音?這不是在上輩子在白暮雨還是年輕的時候整個華國內最為頂尖的唱片公司麽?


    這公司不說是聽過,甚至於還是無比的熟悉。


    穀音,一個老牌的唱片公司,曾經製作的唱片在整個全球的發行量也是達到了一個相當可觀的地步,在當時的華國幾乎是以一種俯瞰一切的方式存在在娛樂圈的音樂界,成為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夠超越的存在,甚至於當時的天朝娛樂都不能蓋了穀音的半點鋒芒,那是一個極端神話的存在。


    一心專攻音樂,沒有半點的雜心,就是那種完完全全專攻一個方麵而後將這個方麵做到極點輝煌的公司,將所有的音樂都囊括,不在意你是什麽風格,不管你的長相和台風怎麽樣,這一家的公司,隻注重一個字——聽。


    隻要你的聲音足夠打動人心,隻要你唱得足夠撼人心魄,那麽他們就能夠幫你製作唱片,在穀音公司內,全部都是世界頂級的設備,而最為吸引所有人的,是這家公司合作的一係列填詞作曲的大牌製作的幕後者,公羅亡以及一些列音樂界的精良存在幾乎全部都和這家穀音公司保持著合作關係。


    這樣的公司在當時的華國音樂界幾乎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奇跡的存在,誰也不知道曾經有多少音樂界的歌手想要和穀音合作出一張屬於自己的唱片了,但是能夠知道的就是當初隻要是穀音製作出來的任何一張唱片都注定是席卷各大排行榜的音樂界神話,這曾經的白暮雨最想合作的公司,也是最敬仰的公司。


    一心做唱片,不為同在娛樂圈的演藝圈所迷惑,就像是一直堅持自己夢想的當初的那個自己,這就是穀音堅持的宗旨。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好像這所謂的娛樂圈的藝人,有人年華衰老被淡忘出了大眾的視線,有人容貌姣好,年輕迷人,一步步靠著潛規則再度爬上了巔峰,這就是娛樂圈不變的規則。


    世事無常,穀音也不例外,就在曾經的穀音唱片公司席卷了各大音樂排行榜的神話到了這音樂界的頂端時,卻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二十多年前,突然開始走了下坡路,而且不是一點點的下落,而是在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穀音就在那麽一個巔峰的時候突然拒絕了所有的唱片合作,甚至於手上正在製作的唱片也是被推開了去,導致了後來一係列的法律訴訟,這也就是在音樂界極為有名的一件案例,據說當時還轟動了全球知名的報社,在華國的樂壇史上也算是很震撼的一件事了。


    到現在的這個時候,娛樂圈已經是被天朝娛樂占領,幾乎是涵蓋了所有的界麵,而曾經的穀音也是在樂壇上逐漸的消失了蹤跡,或許現在正在苟延殘喘,而如今甚至於這個名字都很少被人提起。


    就是這樣的一個音樂界的沒落了的神話,今天怎麽會被她提起?難道這和她要說的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對麵的簡清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夏清瀟,眼底緩緩的浮上了懷念的神色,簡清再度緩緩的開了口,一字一句間,滿是疼痛懷念的歎息,那是說不出的苦澀。


    “夏清瀟,穀音是她的,是她一手創辦的,那是她全部的心血,你不知道對不對?嗬嗬,她還是那麽傻,愛極了穀音,那麽不顧一切。”


    空氣順著簡清的這句話音落後開始凝固,一寸寸的從簡清哪裏蔓延過來,將夏清瀟整個人都凍在了原地,眼底有那麽一刹那失去了焦距。


    五雷轟頂,絕對的震撼,簡清說的這件事,絕對是比任何一件事都來的具有衝擊力,任憑夏清瀟怎麽想,都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一種情況。


    簡清口中的那個她,不用多說,應該是這具身子原先的主人夏清瀟的親生母親,但是這期間蘊含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她的親生母親,是那個曾經輝煌到極點的穀音唱片製作公司的創辦者?腦海中忽的浮現起一個名字,那是曾經穀音和環球還有天朝在舉辦了典禮時她還會白暮雨被邀請的時候,那場轟動整個華國的宴會上,她有幸見到了那個幾乎能夠算的上自己偶像的幕後創辦人,而似乎她的名字,叫簡音?


    眉頭一點點的擰起,是了,不會錯的,在將和眼前的簡清聯係起來後,那日雖然在宴會上隻是驚鴻一瞥,但是卻實實在在的不會錯的,這是兩張完全一樣的臉。


    而至於自己為什麽先前沒有發現的原因怕是隻有一個,那就是氣質,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幾乎是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眼前的簡清雖說是笑起來的感覺極為的慈愛甚至於帶著點兒令人想要不由自主的沉淪,但是那雙眼透露出來的信息,絕對不是這麽簡單,最起碼和那天見到的簡音,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簡音的那雙眼,是幹淨澄澈到沒有任何雜質的眼,有的隻有不變的追求和對音樂最為執著的熱愛,這怕也就是當初為什麽穀音能夠在音樂界超越天朝成為神話的原因吧,但是,這和自己想要知道的卻是幾乎沒有半點關係,她想知道的,隻是當初自己被拋下的原因,這也是這具身體原主最想知道的事情。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他們為什麽不自己過來?”


    一點點的平複下了唿吸,夏清瀟此時此刻隻覺得連唿吸都困難,一雙眼黑了個徹徹底底,雖然是重生到夏清瀟的身上,然而原主的反應自己確是一樣不漏的全占了,那種從每個細胞裏都在叫囂的沸騰憤怒就這麽齊齊的翻湧出來,似乎快要將自己淹沒。


    這樣的感覺,夏清瀟很不喜歡,太過於不安。


    “清瀟,穀音,是你爸媽留下最後的遺物。”


    對麵的簡清把這句話說得極輕,輕到夏清瀟愣了愣,恍然中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可是卻又是實實在在知道這是是真的,她沒有聽錯。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就這麽失去了焦距愣在了原地,廚房裏程七七哼哼唧唧唱歌的聲音,對麵簡清還在說些什麽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聲音,安靜到隻能夠聽到自己重重的唿吸聲外加腦海中一直在迴蕩的那兩個字。


    遺物,穀音公司,他們留下來的遺物。


    沒有哭,沒有追根問題,在腦海中一陣又一陣傳來了暈眩感被自己狠狠的壓下了之後,夏清瀟的眼終於是找迴了焦距,再度一寸寸的恢複了清明,那是靜到能夠吞噬一切的黑,那是波濤洶湧幾度暗流能夠將人完全淹沒的芒。


    “嗯,謝謝你,清姨。”


    夏清瀟抬了眼,眼底緩緩的浮上了淡淡的笑意,隻是那抹疲憊卻也是怎麽也壓不下。


    這是本能反應吧,自己雖然不是真正的夏清瀟,但是畢竟對麵坐著的這人,是自己這具身子親身母親的同胞姐妹,怕也是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自己是怎麽也忽視不掉的,就憑剛才能夠將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自己的這件事,眼前的人也擔待得起這個稱唿。


    對麵的簡清很是明顯的愣了愣,看了對麵眼底已經是散了最後一抹警惕的夏清瀟,終於是欣慰的鬆了口氣。


    她明爭暗鬥了這麽多年,失失得得,隻剩下了這最後的一個親人還是足足找了三年,雖然不是自己親生,但是如今也隻能用相依為命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處境了。


    “清瀟,今後,穀音是你的了,雖然不想勉強你,但還是想和你說一句,讓穀音輝煌到巔峰是曾經她最大的願望,如果你願意,請幫她完成。”


    從背後的包裏拿出了另一袋牛皮紙文件,簡清嘴角的弧度帶著說不出的釋懷,隻是那雙眼底的期待同樣是沒有半點的掩飾。


    這也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如果今天見到的夏清瀟和簡音一樣,為了自己的目的不顧一切不考慮半點後果,那麽自己也就不會有將穀音交給她的舉動了,但是今天看見夏清瀟的第一眼,那雙眼裏透露出來的情緒已經是告訴了自己太多太多,或許今天將穀音交給她真的是能夠續寫當初她的輝煌。


    她很期待。


    空氣微微的有一瞬間的沉寂,兩個人都在等最後的抉擇,對於夏清瀟而言,這最後的一個問題卻仍然是沒有得到解決。


    二十三年前,究竟是為什麽要將她丟到了孤兒院?如果她沒記錯,穀音也是那年陷入了那場風暴中,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巧合?


    她不蠢,她相信簡清也不蠢,她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這就是一種莫名的把握。


    似乎過去了良久然而又似乎隻過去了一刻,就在兩人間的氣氛極為膠著時,對麵的簡清突然是笑了起來,很是開懷的笑,連帶著眼角極淡的魚尾紋也能夠見到。


    “有些地方果然還是很像的,哈哈,清瀟你讓我又想起了她!”


    掩著嘴,看著依舊是沒有說話的夏清瀟,簡清突然明白了原來所謂的血緣關係還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然而有些事,她不說就自然有不說的道理,她不會害她。


    “夏清瀟,我能夠告訴你的,就是他們真的很愛你,愛到一個你無法想象的地步,二十三年前的答案我還不能告訴你,不是怕你難過,而是怕害了現在的你,這後果我無法想象,你如果真的想知道這個答案,那麽就讓穀音在這一年內成長,而且是以一種讓全世界矚目的方式成長,等到什麽時候你能夠讓那些人對你移來目光了,那麽你就算是成功了,今年的年末,我就會在她出生的地方告訴你這一切的答案,但是現在,你沒有這個資格知道,你也不能知道,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簡清說的很是緩慢,但是那種字裏行間透出來的涼卻是能夠凍入骨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就這麽在夏清瀟的麵前,說完了這一段話,隨後便是抬眼看了夏清瀟,容不得夏清瀟半點逃避的空間。


    夏清瀟的眼,緩緩的深,一種極為強大的氣場開始席卷而開,情緒劇烈的開始波動。


    她隻覺得眼前似乎有那麽深不見底的一個泥潭,而擺在她麵前的,就是這樣的兩條路,結果手中的紙袋,那麽就相當於答應了這個承諾,拒絕了這個紙袋,那麽她仍舊是原來的夏清瀟,依舊能夠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在娛樂圈裏繼續自娛自樂。


    這個選擇題,就這麽擺在她的眼前,沒有半點能夠拒絕的可能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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