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喻風雲迴頭,身子猛地一僵。


    她幾步跑迴去,一把抱著冬瓜就往外跑,嘴裏還責備著:“讓你別搗亂了,你找死啊!”


    “等等……”


    喻風雲停步,她似乎能感受到傅絕仁忍著多麽大的心痛與怒意。


    她懷裏抱著琵琶和冬瓜,一樣都舍不得丟,生怕丟了之後,傅絕仁會遷怒他們。


    傅絕仁盯著一地碎裂的花瓶和散落的滿天星,他高大的輪廓看起來讓人心緊,讓喻風雲自責不已。


    冬瓜其實很乖很乖的,怎麽就……打碎了傅絕仁的美夢呢?


    “你別著急,沒有多大的事,我學過一點陶藝的,可以幫你……修複。”喻風雲試探著安慰。


    “不用了。”傅絕仁解了領口的第一顆扣子,“對不起”三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傳出來。


    聲音不大,但喻風雲聽見了。


    “沒關係,應該是我們道歉的。但是冬瓜它……”喻風雲實在不好意思說得出口那麽蒼白無力的話。


    傅絕仁往她這邊看了看,她接的話讓人哭笑不得。


    “喻管家,把它放下,你把碎片收拾了。”傅絕仁命令。


    冬瓜慢悠悠地走到傅絕仁腳邊,像賴在喻風雲身邊一樣輕輕倚靠。它知道自己犯了錯,卻不知道這個錯誤有多少重量。


    “好好好,我來收拾。”喻風雲鬆口氣,隻要傅絕仁不生氣,事情都還好。


    “絕爺,小姐還沒醒,要不要叫醫生?”


    這時沙羅推門進來,他一眼看見喻風雲,更看見掉在地上的碎片和小花。


    “你給我去死!”沙羅掄起拳頭直奔喻風雲去了。


    “沙羅。”傅絕仁煩躁地喝止。


    喻風雲已經準備好挨揍了,拳頭卻沒有落在她身上。


    “絕爺……”沙羅雙拳緊握,通紅的眼睛有些異樣,“您不愛竹星小姐了嗎?這個女人打碎了竹星小姐送您的花瓶。絕爺,您一句話,沙羅就把她打成這樣的碎片!”


    喻風雲目光移向傅絕仁,不知說些什麽,就算道歉也很無力的。


    “你讓沙羅收拾吧,我們先走了。”這迴,喻風雲強行把冬瓜抱走了。


    傅絕仁沉沉的目光追著喻風雲匆匆走掉的背影,直到門板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才迴頭,蹲下,撿起了那張已經有褶痕,卻被喻風雲遺落的紙張。


    “把東西收了。不怪她,不是她打碎的。”


    “絕爺……”


    沙羅差點血液逆流,可是絕爺已經脫了襯衣,往浴室去了。


    涼帳中,冬瓜規規矩矩地站著,它園扁的臉上還有些悲傷的情緒。


    “你知不知道你闖大禍了?”喻風雲指著冬瓜教訓道:“沙羅要把你燉了吃了我可管不著!氣人!氣仙!”


    嗚嗚……


    冬瓜垂下腦袋,一個花瓶而已,仙女是真的生氣了,還發了那麽大的脾氣。


    “你!”想再多數落幾句,卻發現冬瓜開始傷心了,喻風雲擰著眉。


    你還難過了。


    “對不起。”那時傅絕仁的低聲道歉,喻風雲知道是對司竹星說的,她故意胡亂接話,也隻是想緩解一下傅絕仁的難過而已。


    畢竟,像他那樣把家人和外人都控得死死的人,會有這麽真切的柔情……


    幸好是冬瓜,不是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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