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那雙淺藍眼眸,望著他,仿佛在審視。


    半響,終於慢慢地恢複如常,他問,“那睡覺呢?”


    “……也陪。”


    那人勾唇:“好。”


    少年笑起來實在是好看,唇角勾起就像開了一束花,洛林不由得看呆了。


    片刻,他抬手,雙手圈上少年的脖子。


    輕聲問:“今天你還忙嗎?”


    少年歪頭望著他。


    洛林揚起笑臉:“我想跟你出去玩啊。你生日,我也沒想出要送什麽生日禮物。那我就把我自己送給你了,陪你玩,放鬆下心情吧。”


    少年微怔。


    淺藍色瞳孔閃過一抹恍惚。


    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玩的概念。


    後來登基為王,也隻是日複一日按部就班地生活。


    為生活而生活,沒有任何意義。


    那麽,現在呢?


    他低眸,對上洛林的視線。


    那雙眸子不含一絲雜質,清澈幹淨。


    讓人有一種想把他揉進懷裏為所欲為的衝動。


    他抬起修長手指拉下洛林的手,跟對方十指緊扣。


    ……


    不想惹人注意。


    重新戴上麵具,伊斯帶著他下了城堡後,又繞到後麵,伊斯牽著他走到後花園的一片草地。


    微沉了差不多一天的天色,此時,天邊竟然漏出幾絲陽光。


    斜斜地映照過來。


    照在伊斯那張銀色麵具上,反射著淡黃的光。


    身側的洛林抬手覆在他的麵具上,沒有立刻揭開,而是輕聲說:“伊斯,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請不要戴麵具好嗎?”


    伊斯垂眸看他。


    “我想一直看著你。”


    對方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比陽光還要璀璨。


    伊斯迴握住那隻細小的手,嗓音微低,“好。”


    他抬手,修長漂亮的手指揭開麵具。


    細碎的陽光照過來,溫暖明淨。


    少年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銀色發絲掃過精致的眉。


    容貌漂亮精致得令人窒息。


    洛林看得有點呆。


    隨即低咳一聲,似是想到什麽,遲疑地低聲問:“伊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少年垂眸看他。


    淺藍眼眸如夏日晴空。


    洛林深唿吸一口氣,“你有懷疑過我什麽嗎?”


    絞盡腦汁地努力組織語言,“比如……你有想過我是男的嗎?”


    見少年定定地望著他。


    眸子若有所思。


    洛林連忙解釋,“當然不是人妖。我的意思是……你對我有沒有什麽懷疑?”


    伊斯看了他一會,平靜地說,“有。”


    洛林的心立刻一提。


    “是什麽?”


    少年眸光微垂,落在洛林的胸部:“我懷疑你吃東西吸收進來的營養,都補到了其他地方。”


    洛林:“……”


    交流失敗。


    ……


    兩人從草地旁邊的一扇低低矮矮的門出去。


    伊斯重新戴上麵具。


    這一處是小樹林。


    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延伸至樹林盡頭。


    伊斯牽著他的手,慢悠悠地走著。


    微弱的陽光從天邊灑下,透過樹梢,落到地上,印下銅錢大的光點。


    靜靜地走了一會,洛林忽然輕輕地扯了扯他的手。


    伊斯迴頭,對方扯著他的手要他蹲下來。


    “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洛林撩起裙擺,蹲在地上,指著路邊的一種植物,仰頭問他。臉色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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