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任務殿這邊的動靜第一時間便被諸多天院天才們感應到了,因為他們一直注視著那個獨臂少年。


    而當所有人看到與沈非對恃的居然是辰宮時,當下便是異常興奮起來。


    這一個月之中,他們無時不刻不在幻想著這樣的場麵啊,這新晉天院榜第一和強悍黑馬之間的戰鬥,到底誰能更勝一籌呢?


    不過當沈非天殘魔訣緩緩轉動的時候,首先跨出一步擋在他身前的,赫然是那個身著淡紅色衣裙的曼妙女子,當然,這隻是上官玉下意識的反應。


    見得上官玉居然作出如此舉動,辰宮更是嫉妒欲狂,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冷笑道:“看來年豐說得果然沒錯,我還真是高看了你,你沈非確實是一個隻知道躲在女人背後的窩囊廢。”


    辰宮突然出口的譏諷,讓得上官玉臉色一變,旋即便見得沈非微皺著眉頭從自己身後側步走了出來,當下便是知道自己這一下的維護恐怕適得其反了。


    “沈非,我……我隻是……”上官玉一時之間不知怎麽解釋,在見到辰宮想要對沈非出手時,她下意識地便想要保護心中之人,卻不知道此時的沈非,再也不是當初需要她保護的那個殘廢少年了。


    對於上官玉的動作,沈非確實是有一些不舒服,這種躲在女人背後讓別人為自己出頭的感覺,再加上辰宮的嘲諷,讓得他的心情一瞬間便變得惡劣起來。


    並沒有理會上官玉忙亂的解釋,沈非目光冰冷地盯著辰宮,冷聲道:“年豐嗎?他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


    根本沒有見識過沈非言辭之利的辰宮,想要在言語上找沈非的麻煩,無疑是挑錯了對象,沒有任何迴擊比沈非這句話更給力的了。


    沈非這話言下之意,是說當初說過此言的年豐已經死了,你辰宮還敢說這話,是想步年豐的後塵嗎?有理有據的嘲諷,可比辰宮先前那句要強勢多了。


    隻不過辰宮一向在天院之中囂張狂妄慣了,哪裏有被人指著鼻子譏諷的時候,這時少爺脾氣一上來,當即沉聲道:“小子,這裏不是地院,我勸你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否則引火燒身,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嗬嗬,區區八重靈丹境,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辰宮是吧?有什麽道兒,你盡管劃下來,我沈非都接著,隻不過到時候引火燒身,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沈非根本就沒有半點在意辰宮的威脅之意,那冷笑著出口的言語,將圍觀眾人震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最後兩句和辰宮如出一轍的話語,讓很多天院天才都有些忍俊不禁。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有力的還擊,終於是讓辰宮知道在口舌之利上自己恐怕不是這個殘廢小子的對手了,所以再次冷喝一聲之後,那早已凝聚在其右掌之上的藍色丹氣,已是起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見得辰宮一掌虛劈而出,而後一道濃鬱的藍色丹氣掌刀,便是散發著一股強橫的氣息朝著沈非怒襲而來。


    堂堂天院榜第一,八重靈丹境的辰宮,這記丹氣掌刀的氣勢極為驚人,讓得在場所有人都驚歎不已,暗道這果然不愧是天院榜第一的攻擊。


    見到辰宮直接朝著沈非發出了攻擊,上官玉美目一凜,當下又要搶身而出,不過當她身形微動的時候,卻是忽然反應過來,因為身旁的獨臂少年,已經是先她一步有了動作。


    此時的沈非,已經成功突破到了五重合魂境,比一個月之前與那“高湖”戰鬥的時候還強了不少。


    而辰宮雖然是八重靈丹境的天院榜第一,但要說靠這一記丹氣攻擊就將沈非收拾了,那未免太過天方夜譚。


    在辰宮丹氣掌刀劈來的同時,沈非的右手倏地上抬,旋即食指微曲,拇指緊扣其上,下一刻,已是猛力彈出。


    五雲彈指術之重雲!


    這是沈非當初在荒城屠魔軍前線所獲取的一門凡階高級丹武技,這種層次的丹武技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確實是有些過時了,但用來化解辰宮的丹氣掌刀,還是綽綽有餘的。


    何況這五雲之一的重雲,那本身的特性卻是不凡,眾人隻見一朵迷你黑雲緩緩從沈非食指指尖飆射而出,瞬間迎上了辰宮的丹氣掌刀。


    嗤!


    重雲的準確度就不用多說了,當這兩道丹氣所化的攻擊碰撞在一起時,那深藍色的丹氣掌刀,竟然被重雲極致的重量帶得直接朝地上掉了下去。


    與丹氣掌刀有著感應的辰宮臉色微變,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強橫的丹氣攻擊,竟然被沈非輕描淡寫地便化解了開去,看來這個獨臂少年的實力,確實不是那麽簡單啊。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的那場晉升資格戰上,辰宮就再也不敢小瞧這個獨臂少年,其言語之上的不屑根本就代表不了什麽,這個殘廢小子是和自己同一層次的天才,這一點辰宮是沒有絲毫懷疑的。


    能在偌大的南火學院坐上天院榜第一的位置,辰宮自然不是個草包,他之所以在這裏對沈非悍然出手,一來確實是因為上官玉的態度,二來也不無試探一番沈非真實實力的打算。


    不管怎麽說,當初的擂台大戰,與沈非對戰的乃是化身為高湖的尚丙,旁觀眾人雖然驚豔沈非的表現,但哪有親身體驗來得清楚。


    而此時見沈非不動聲色地便破了自己的丹氣攻擊,這個獨臂少年的危險程度,在辰宮心中再一次升級,就算是達到了八重靈丹境的他,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這個獨臂少年。


    辰宮身為副院長之子,所修習的功法和丹武技自然不是那尚丙可比,所以說雖然九重靈丹境的尚丙敗在了沈非手中,辰宮卻沒有想過自己也會如此。


    擊敗尚丙,辰宮自問也能做到,他心中忌憚沈非確是真的,但要說懼怕,那就說不上了。這時微一試探,見得這獨臂小子根本沒有那麽容易收拾得下,辰宮便沒有再次發出什麽攻擊。


    不過就在辰宮丹氣掌刀被沈非施展的重雲彈指給帶得跌落在地消散而去的時候,一道有些冷然的聲音卻是突然傳來道:“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其實這時辰宮和沈非已經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這道聲音的主人看來是剛剛趕來,他隻感應到了場中還未消散的丹氣氣息,所以說先喊了這麽一嗓子。


    對於這個聲音,場中眾人除了沈非之外,都不會太過陌生,因為那是屬於曾經的天院榜第一,總院長大人的嫡傳弟子烈衣的。


    果然,待得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朝著聲音的主人看去時,一個麵目極其平凡的青年已經是沉著臉走了進來,卻不是烈衣是誰?


    烈衣雖然在這一次的晉升大比之上敗給了辰宮,也被辰宮從天院榜第一的寶座之上給拉了下來,但是特殊的身份注定了他在這南火天院年輕一輩之中,擁有著極大的話語權。


    因為烈衣乃是總院長薑燃的嫡傳弟子,雖然不是唯一,但卻是依然留在南火學院的唯一一個。


    就算是副院長辰懷敢絲毫不給月離大長老麵子,但是總院長薑燃,卻是辰懷最為忌憚的人,沒有之一。


    烈衣相貌平凡,但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氣勢,這是長期處於上位者才能培養出來的氣勢。在場這些人在看向烈衣的目光之中,依然充滿了一絲敬畏,哪怕現在的烈衣,已經不是天院榜第一。


    不過剛剛將烈衣從天院榜第一位置上拉下來的辰宮,卻是沒有怎麽在意烈衣的出現,他也沒有說話,隻是撇了撇嘴,對上這個總院長的嫡傳弟子,他倒是不怎麽好和其針鋒相對。


    烈衣走到近前,目光在臉色平淡的沈非和一臉冷笑的辰宮身上接連掃過,而後便是沉聲道:“你們兩個怎麽迴事,怎麽在這任務殿動起手來了?”


    對這個烈衣,沈非自然也不認識,但看其並沒有偏袒哪一方的態度,他卻是心中一動,當下也沒有說話,靜看著此人要怎麽處理此事。


    不過剛剛上位的辰宮可就沒有沈非這麽顧忌了,烈衣話音剛落,他已經是接口道:“烈衣師……師弟,我跟這位師弟也隻是稍稍切磋一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認真?”


    “嘩!”


    辰宮此言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這其中原因,便是因為辰宮話語之中的那“烈衣師弟”四字,而對這個一直以來的天院榜第一稱唿為“師弟”,所有人都是極度的不適應啊。


    不過眾人在嘩然之後轉念一想,辰宮這稱唿倒還真沒有什麽問題,這南火學院並非是按入院先後論資排輩的,最終看的,還是各人的修煉天賦和實力。


    之前的烈衣,確實是一直霸占著天院榜第一的位置,那個時候整個南火學院之中,誰見了他都得稱一聲“師兄”。


    可是現在,烈衣天院榜第一的位置已經給辰宮搶了去,那辰宮自然就取代了烈衣成為南火學院新一代的大師兄,可為什麽聽得辰宮這聲“烈衣師弟”,還是會有這麽一種別扭的感覺在裏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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