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三點,何雨柱被兩位保衛科科員帶往批鬥會現場。


    自打他得知自己被開除的消息後,就一直處於失去工作的懊惱之中。


    雖說他有手藝,還能接私活。


    但他早已習慣了每個月穩穩當當能拿到一筆工資呢。


    現在突然有人跟他說這筆穩當的錢他不能拿了,你說他崩潰不崩潰。


    更要命的是,這年頭工作可不僅僅意味著經濟來源,更意味著人的身份牌麵。


    沒有了工作,那就會被人打上無業遊民的標簽,被人看不起。


    就像易中海那樣。


    雖說易中海現在每天早出晚歸好像是在為生計忙活。


    可不知多少人在背地裏猜測這老東西到底在幹著什麽不體麵的事情來養活自己了。


    要是自己也成為那樣,何雨柱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更何況,他還想著要跟他心愛的秦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他希望自己能夠給他心愛的秦姐一個溫暖而又完整的家。


    而不是讓自己心愛的秦姐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她有一個無業遊民丈夫呢。


    為此,他整夜無法入睡,都在為此懊惱。


    可當他被兩個保衛科科員帶往批鬥會現場時,他終於感覺到不對,從自己的各種臆想中迴過神來。


    “你們...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其中一個保衛科科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何雨柱,你丫該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了吧?”


    “昨天的廣播通知,今天轉眼就忘了?”


    另一個保衛科科員嗤笑道:“從今天開始,每天下午三點你可是都要在西區空地接受全廠職工的批鬥!”


    “這次的批鬥可是要持續整整一星期呢!”


    “你啊,就好好享受吧!”


    “讓我想想...好像自咱們廠成立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被這麽批鬥的。”


    “別人犯了事最多開除就完了,隻有你有這待遇。”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到非常榮幸?”


    保衛科科員說完,還用一臉戲謔的神情看著何雨柱。


    何雨柱頓時蚌埠住了。


    他仔細在腦海裏迴想了下,果然想起昨天的廣播通知裏是有說批鬥的事兒。


    隻不過他一直沉浸在自己被開除這一殘酷事實上,沒有過多在意罷了。


    現在想來,這批鬥可不比開除好受。


    甚至可以說批鬥在某種程度上比開除還要可怕得多。


    何雨柱自己可是見過一些人被批鬥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時的他還作為一個吃瓜群眾在一旁看戲。


    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受這樣的待遇。


    一想到自己被批鬥時可能會遭遇的一切,何雨柱就感到自己被潮水一般的恐懼所淹沒了。


    “不!我不要被批鬥!”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你們開除我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這樣折磨我!”


    “這樣對我不公平!”


    “放我迴去!”


    “我要迴家!”


    何雨柱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其中一個保衛科科員給了他一拳:“你踏馬給我老實點兒!”


    “這批鬥會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當時不斷從後廚拿糧食、拿菜迴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你貪墨了工人們的口糧,就得接受來自工人階級的審判!”


    挨了一記重拳的何雨柱頓時老實了,隻得任由兩個保衛科科員拖著走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批鬥會現場,軋鋼廠的西區空地。


    這個空地很大,容納幾萬人不成問題。


    本來軋鋼廠想在這裏蓋一批新廠房的,但是上邊一直沒有批就這麽一直空置下來。


    不過這空地空著倒也沒有失去用武之地。


    每當廠裏有什麽大型集會,就會放在這個空地舉行。


    畢竟全廠職工幾萬人呢,就廠裏那個小小的禮堂根本裝不下呢。


    自然這次何雨柱的批鬥大會也就放在這裏舉行了。


    此時,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


    因為昨天的廣播通知,廠裏的職工基本都來了。


    這樣的批鬥大會可不常見,因此大家在憤怒何雨柱的所作所為之餘也難掩興奮之色。


    尤其是一向看何雨柱不順眼的劉海中以及恨何雨柱入骨的許大茂,此時更是激動地發抖。


    他們就等著廠領導一聲令下,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來招唿何雨柱了。


    而在空地中央的位置,搭建了一個臨時的主席台。


    主席台上坐著以李懷德為首的一幹領導層。


    坐在正中央的李懷德此時是躊躇滿誌。


    他遠遠地看到被兩個保衛科科員押來的何雨柱,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雖說何雨柱的舉報並沒有讓他丟掉領導崗位,可他終歸是背了一個記小過的處分。


    按照組織內部的人事任免原則,他這樣剛剛背處分的人短期內是沒法晉升了。


    也因此,他本來即將唾手可得的廠長位置就又從他眼前飄過。


    至於他何時才能更進一步,那就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可以說,何雨柱就是他仕途上一個大大的絆腳石。


    現在這個絆腳石的把柄被他抓到了,他豈能輕易放過。


    僅僅是開除是不行的,必須要給何雨柱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他不是喜歡從後廚拿吃的麽,他不是喜歡抖勺麽。


    那就讓他來承受來自工人階級的怒火吧!


    他李懷德這也是在維護工人階級,為民除害。


    誰敢說他是打擊報複!


    他李懷德這一手,那叫一個名正言順。


    哪怕有人從中看出了打擊報複的意味,也挑不出毛病來。


    誰要是敢挑毛病,那就是跟工人階級作對!


    人家工人平時工作已經很辛苦了,還要被這個混蛋廚師從嘴裏克扣口糧。


    要是誰在這件事上敢挑他李懷德的刺,他倒要問一句“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想到這裏,李懷德再也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就在這時,鄭科長一臉恭敬地走到李懷德麵前。


    “廠長,何雨柱已經帶到,是不是可以宣布開始了?”


    李懷德連忙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點點頭:“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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