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坐在家裏。


    雖說她篤定自己已經做得很幹淨,就算警察上門也查不出來什麽。


    但她這兩天依然心神不寧,甚至在有一天夜裏做了噩夢,半夜被嚇出冷汗。


    畢竟做賊心虛麽,哪怕她已經將痕跡抹得很幹淨,但在她的內心深處總是有些擔心。


    尤其是今天,她一早起來,右眼皮就開始跳。


    一直跳到現在都還沒停過呢。


    她年輕時聽過一些老人講,右眼皮要是跳了,保不齊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茬,更是讓她感到心神不寧。


    正當她拿起一串佛珠想要通過念佛來安神的時候,劉海中的大嗓門在屋外驟然響起。


    “老太太!老太太!你在吧?”


    “警察同誌有事來找你!”


    隨著劉海中的這一聲喊,就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聾老太太被驚得手上一用力,那串著佛珠的繩子瞬間斷了。


    佛珠散落了一地,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響。


    屋外,劉海中見聾老太太沒有出來,就又喊了一聲:“老太太?你在的吧!”


    “在的話就出來吧,警察同誌有話要問你!”


    聾老太太從驚愕當中迴過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朝屋外茫然道:“啥?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劉海中頓時樂了。


    嘿!這老太婆,又玩起裝聾作啞的把戲了。


    他迴頭對警察歉意地笑道:“警察同誌,我們院裏這老太太就這毛病。”


    “她明明是耳聰目明,可有時候就是喜歡裝聾子。”


    “尤其是她不想聽的話,不論你說幾遍她就是要裝聾到底。”


    這時,不少跟來看熱鬧的住戶也來到了後院。


    大家聽到劉海中這話也是紛紛附和。


    “對對對!這老太婆就這德性!”


    “以前她砸壞我家玻璃,我去找她理論。我說十句,她就迴了我十句聽不到!”


    “但要是遇上其他事情,比如傻柱的事,她那張嘴又特能說。我們兩張嘴都說不過她!”


    賈張氏想起了自己以前被這老太婆拿拐杖打的經曆,此時更是忙不迭地道:“這老東西就是一肚子壞水!”


    “警察同誌!不要跟她客氣!該抓就抓!”


    何雨柱看了張牙舞爪的賈張氏一眼,沒有吱聲。


    領頭的那個警察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他清楚地聽到,在劉海中喊那一嗓子的時候,屋裏傳來了東西撒落在地上的聲音。


    要說這老太婆住在院子裏多年,應該已經習慣了這院裏的一切。


    怎麽鄰居的一聲喊就讓她把東西撒了?


    有問題!這個老太婆肯定有問題!


    想到這裏,警察走到劉海中前麵,對著屋裏朗聲道:“聾老太太!”


    “我南鑼鼓巷派出所的,我姓張!”


    “現在我們手上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


    此話一出,前來看熱鬧的住戶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案子?


    這老太婆平時深居簡出,居然還能跟什麽案子扯上關係了?


    在張警官身後,劉海中有些興奮了起來。


    “好呀,這老東西也會犯事了?”


    “要真要這樣的話,那真得讓警察把她抓進去坐牢!”


    “哼!想當初這老東西沒少壞我的好事!”


    “要不是她,我早就是一大爺了!”


    “快!快把她抓進去吧!”


    不遠處,賈張氏也是一臉激動。


    “這老東西果然是犯事了!”


    “哼!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好鳥了!”


    “今天當真是老天開眼了。”


    何雨柱在一旁皺著眉頭。


    對於警察找上聾老太太這事兒,他怎麽想就覺得怎麽不對勁。


    畢竟他作為整個院子跟聾老太太最為親近的人,算是比較了解老太太的了。


    在他看來,聾老太太平時基本不怎麽外出,又怎麽會犯事呢?


    這會不會是搞錯了啊!


    他下意識地就想上前為聾老太太說兩句話。


    可他才剛邁出一步,就想起那天兩人鬧不愉快的場景。


    頓時,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邊,在張警官喊話後,聾老太太依然沒有什麽動靜。


    張警官皺眉道:“聾老太太,我們這是在執行公務,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


    “不然的話,我們也隻能直接進屋了。”


    說著,他抬起一隻手就打算讓手下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吧嗒一聲,屋門開了。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裏邊走了出來。


    她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啊...你們在說什麽我一直聽不清啊...”


    她渾濁的雙眼看到了那些警察,又假裝吃驚地道:“咦?警察?”


    “怎麽有這麽多警察啊?”


    劉海中沒好氣地道:“老太太,我說你就別裝聾作啞了。”


    “警察同誌在這兒呢,你還不得配合他們的工作?”


    聾老太太依然在裝傻:“啥?你在說啥?”


    劉海中見她越裝越像,頓時就是一陣無語。


    這時,張警官正好透過打開的屋門看到了那散落了一地的佛珠。


    他雙眼微微一凝,揮手就讓手下進屋搜查。


    聾老太太頓時急了:“哎哎哎!你們幹什麽呐!”


    “怎麽招唿都不打就進老婆子我的屋裏?”


    她連忙上前阻攔。


    張警官對劉海中道:“你叫人扶著她,不要妨礙到我們的公務!”


    劉海中連忙讓劉光天和劉光福上前,兩人一左一右抓住了聾老太太的胳膊。


    聾老太太倒也沒有劇烈掙紮,隻是麵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哎哎哎!你們幹什麽呐!”


    “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怎麽一上來就翻箱倒櫃的!”


    “要是把我的東西弄壞了,我要你們賠!”


    可那些警察哪聽她的話,繼續在屋裏搜查著。


    看著警察們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圍觀的住戶們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不對勁啊,這一上來就翻箱倒櫃的,難不成警察認為老太婆屋裏藏了什麽東西不成?”


    “是呀,以前警察辦案來咱們院子調查最多也就問問話,做做筆錄啥的,從來也沒有像這樣搜家的啊!”


    賈張氏聞言冷哼一聲:“哼!這還用說麽!”


    “這老太婆肯定是犯事了,而且是大事!”


    “瞧著吧,她沒幾天好活了!”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從屋裏走了出來:“張隊,已經搜遍全屋,沒有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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