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本來是一個非常冷靜謹慎且足智多謀的人。


    但是在昨天接到二哥朱存的來信後,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因為朱存在信裏明確說秦淮茹快要生了。


    村裏的穩婆看過後都說了,就在這幾天。


    這讓朱溫激動得不能自已。


    蹉跎了快半輩子了,自己終於要有後了。


    於是他委托劉海中幫忙請假後就馬不停蹄地往老家趕,壓根就沒注意到身後還跟著何雨柱這麽一個尾巴。


    何雨柱倒也雞賊。


    在跟著朱溫出了院子後也生怕自己暴露。


    趁著還沒有走出四九城,他又是往自己臉上抹灰又是不知從哪裏撿了一頂破帽子。


    就這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弄著。


    等到了長途汽車站的時候,恐怕就是何大清站在眼前也認不出何雨柱來了。


    就連車站的售票員都不免多看了何雨柱幾眼。


    暗道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啊。


    這樣一來,朱溫壓根就不知道,何雨柱跟自己是乘著同一輛大巴車呢。


    在坐了約莫有一個小時的車後,兩人在一個鎮上先後下了車。


    由於朱溫的老家朱家村太過偏僻,大巴車根本沒有直達。


    因此,要從鎮上再走一段山路迴去。


    為了不讓朱溫發現,何雨柱在下車後假裝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待朱溫走得稍微遠了些後,又偷偷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遠遠地吊在朱溫身後。


    好在這一路上植被茂盛,讓他不會被朱溫發現,也不至於跟丟了朱溫。


    一直走到了快傍晚的時候,何雨柱才跟著朱溫走到了朱家村。


    看著這個窩在山溝裏的小山村,何雨柱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踏馬的,這就是朱溫的老家?”


    “真是有夠破的!”


    “比秦家村差遠了!”


    “難怪朱溫這人這麽難對付,還敢在戰爭年代殺人。”


    “當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何雨柱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正想繼續跟上去。


    結果他快要走到村口的時候,卻看見一個村民冷不丁朝他這裏看來。


    何雨柱頓時心中一凜。


    因為他分明從那村民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戒備。


    這讓他不由地在心中大罵出聲:“踏馬的,這什麽鬼村子!”


    “防人跟防鬼子進村似的!”


    “人家秦家村都沒這樣的!”


    “刁民!果然都是刁民!”


    何雨柱一邊在心裏罵著,一邊正想著要怎麽躲開閑雜人等的視線繼續跟著朱溫。


    可那邊那個村民卻扛著鋤頭朝他走來。


    一邊走還對他揚了揚下巴:“你看著好麵生啊!是從哪裏來的?”


    何雨柱掃了一眼自己髒兮兮的雙手,頓時計上心來。


    他裝出一副慘兮兮表情,苦著臉道:“哪裏來?”


    “我沒有家,能從哪裏來。”


    “走到哪算到哪唄。”


    “就為能有一口飯吃。”


    那村民聽了以後上下打量著何雨柱,不由地微微皺眉:“乞丐?”


    何雨柱連連點頭:“對!就是乞丐。”


    那村民納悶了:“不對啊,乞丐不應該是去城裏的收容所麽。”


    “那裏好歹有一口飯吃。”


    “但你來我們這裏做什麽。”


    “我們這裏可窮了,別說吃飽肚子了,不餓著就不錯了。”


    何雨柱聽了頓時心中一凜。


    麵上卻是繼續苦著臉道:“收容所也不可能一直養著我啊。”


    “他們把我落戶在一個地方後就不管我了。”


    “我又找不著活幹來養活自己,隻能出來乞討了。”


    那村民沒怎麽進過城。


    再看看何雨柱頭發散亂,渾身汙垢,確實一副挺慘的模樣。


    漸漸地也就信了。


    他略一猶豫,隨後說道:“這樣吧,你來我家吃點東西吧。”


    “不過我這裏也沒什麽好吃的。”


    “就隻有棒子麵,吃著刺嗓子。”


    “你別嫌棄,好歹能墊墊肚子。”


    這話可把何雨柱給說愣了。


    他之所以裝作是乞丐,主要不想打草驚蛇被朱溫發現。


    畢竟這朱家村是朱溫的老家,誰知道這裏麵的村民會不會跟朱溫沾親帶故呢。


    可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僅僅隻有一個照麵的村民竟然會邀請他去家裏吃飯。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現在看來倒也不絕對嘛。


    別人他不清楚,可要是換作四合院裏的那些住戶看到一個乞丐,絕對不會有這麽好心。


    那村民見何雨柱愣神不迴話,不由地又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了?”


    何雨柱迴過神來,連連搖頭:“沒什麽!”


    “啊,有棒子麵也好啊!”


    “我都餓了兩天了!”


    “快帶我去吧!”


    見到何雨柱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村民眼中那一絲疑竇才散去。


    他帶著何雨柱往村裏走。


    路上有其他村民見了,紛紛詢問緣由。


    在得知是村口遇到一個乞丐後,大家都是不由地搖頭歎息。


    這年頭城裏都有很多人覺得日子不好過,更甭說他們這樣的偏僻山村了。


    對於乞丐,他們除了同情也隻有歎息了。


    不是誰都能像先前那個村民那樣,願意帶一個乞丐迴家吃飯的。


    畢竟大家都是拖家帶口,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


    誰家會有餘糧接濟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呢。


    而何雨柱很快就知道眼前這個村民為什麽不介意分糧食給他吃。


    因為到了這個村民家後,何雨柱發現這間破敗的土屋裏就隻有這村民一個人。


    村民看到了何雨柱的臉色,黯然歎了口氣:“家裏窮。”


    “這幾年又碰上天災。”


    “家裏人都死光了,就我活下來了。”


    “年歲大了,早就熬成了光棍。”


    “娶媳婦是沒什麽念想了。”


    “不然我還真舍不得把口糧分給你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廚房的木櫃裏拿出一個破瓷碗。


    碗裏就一點棒子麵。


    何雨柱作為廚師,光看著那棒子麵的成色就知道這麵差不多要變質了。


    村民將棒子麵一分為二,自己拿著他那一份吃得香噴噴的。


    何雨柱捧著手裏的棒子麵,一時之間卻難以下咽。


    開玩笑,他好歹是個廚子。


    還是個廚藝不錯的廚子。


    廠裏的招待餐他都偷吃過不少。


    啥時候吃過快變質的棒子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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