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揚了揚手裏的報紙:“我在看四九城日報。”


    郝仁笑道:“不愧是資本家的大小姐,還關心時政啊。”


    婁曉娥搖頭笑道:“你高看我了,時政我是不懂的。”


    “我訂這份報紙是為了打發時間。”


    “這上麵有幾個作者的專欄挺有意思的。”


    “唉,這人吧,總得找點事情做,再不然就找點樂子。”


    “不然遲早會被生活當中的不如意給壓垮。”


    “我又沒有工作,就隻能讀讀書,看看報了。”


    郝仁明白婁曉娥嘴裏說的不如意是啥。


    還不就是她不能生育的事情。


    哪怕在後世,一個女人不能生育都會遭受到歧視呢,更甭說現在這個年代了。


    郝仁借著這個話茬說道:“其實你如果懷疑許大茂有問題的話。”


    “直接自己去醫院檢查下就行了。”


    “隻要你檢查出來是沒問題的,那必定是許大茂的鍋了。”


    “沒必要像昨天那樣跟他去鬧,他不會承認的,你也容易氣壞身子。”


    “男人麽,都是不能接受自己不能生。”


    “畢竟這可是事關名聲和尊嚴的大事。”


    “你看當初易中海,不就是周大媽自己跑去醫院檢查了,拿了檢查報告迴來,他才被動的麽。”


    聽了這話,婁曉娥也是恍然。


    其實以她的腦子,不會想不到這茬。


    實在是昨天被氣瘋了,沒往這方麵去想。


    她點頭道:“你說得對。”


    ......


    軋鋼廠,放映員辦公室。


    沒有放映任務的許大茂百無聊賴地在辦公室裏跟幾個同事聊著天。


    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進來。


    “大茂,婦聯那邊找你呢,你去一趟吧?”


    許大茂驚愕道:“婦聯找我?”


    “不是,我沒招惹那幫老娘們啊!”


    “她們為啥找我啊!”


    那人搖頭道:“那我哪知道。”


    “反正人家要找你,你不能不去吧?”


    “婦聯那幫老娘們的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


    “敢不給她們麵子,可有你受的。”


    “畢竟就是楊廠長麵對她們,很多時候也隻能掏出手帕擦汗啊!”


    周圍的幾個同事聽了,都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許大茂。


    有人幹脆就已經開口勸許大茂趕緊去。


    許大茂也知道婦聯是不好惹的,連忙就去了。


    來到婦聯辦公室,許大茂瞬間就傻眼了。


    隻見婦聯辦公室那幾個老娘們圍坐成一圈。


    在她們中央,有一個小板凳。


    那個小板凳給誰坐的自不必說。


    隻是許大茂人麻了,這尼瑪不是審犯人的架勢麽!


    坐在正中央的一個中年女人一臉漠然地看著許大茂,指了指小板凳道:“許大茂是吧,坐這兒!”


    許大茂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一坐下來他就馬上開口道:“這個...各位姐姐,我、我好像沒得罪你們吧?”


    “你們把我叫來這是...”


    中年女人冷冷地道:“沒得罪?”


    “你損害了婦女權益,怎麽就叫沒得罪我們了?”


    “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毆打了你老婆婁曉娥?!”


    許大茂打了個激靈,瞬間全明白了。


    這尼瑪的,恐怕就是有人來婦聯舉報他了。


    不然昨天發生的事情,婦聯咋就這麽快知道。


    許大茂一邊心裏大罵那個舉報人,一邊滿臉堆笑道:“這個...夫妻之間有口角也很正常麽。”


    “誰家不是這樣的。”


    中年女人冷冷地道:“正常麽?我看不正常吧!”


    “我們婦聯找了幾個在你們院子住的職工了解過。”


    “你老婆頭都被你打青了。”


    “我們婦聯要是再不出馬,你是不是要學當初易中海那樣把你老婆的頭給打破啊?”


    許大茂人麻了。


    這尼瑪,又有人把他和易中海來相提並論了。


    他跟易中海能一樣麽。


    易中海當初打周玉梅打得那麽狠,在許大茂看來那就是易中海心虛啊!


    可他許大茂一個健健康康的人,他心虛什麽!


    他又不是先天無種!


    怎麽老是有人拿他跟易中海放在一起說事呢。


    因此,許大茂連忙辯解道:“同誌,我這個情況跟易中海又怎麽會一樣呢?”


    “易中海他是因為先天無種而惱羞成怒!而我...”


    中年女人不等他說完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可據你們院子的人反映,你跟你老婆吵架好像也是因為生育問題吧?”


    “不是我看扁你,許大茂,你最好也去醫院檢查一下。”


    “還有,從這件事還有你剛才的態度來看,你對我們女人確實存在歧視心理。”


    “怎麽一沒有孩子就要把鍋扣在我們女人頭上?!”


    “這也太不公平了!我們婦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你跟那易中海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中年女人打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住了,把許大茂噴了個狗血淋頭。


    她噴完了還不算完,其他幾個婦聯的工作人員也連番上陣。


    最後,她們還讓許大茂像易中海那樣在一份文件上簽字畫押。


    “這些都是要上報領導的!”


    “你就等著廠裏對你的處分吧!”


    許大茂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地走出了婦聯辦公室。


    “尼瑪的,婦聯這幫老娘們簡直不是人!”


    “說是叫我來談話,可那是談話嗎?!”


    “簡直就是審犯人啊!”


    “難道說易中海當初也是這麽個待遇嗎?!”


    “臥槽,真沒想到我也會步他的後塵!”


    “不過我怎麽會跟他一樣?!”


    “他是老閹雞,我不是啊!”


    “瑪德,怎麽不管是院子裏的人還是廠裏的人都特麽懷疑我不行啊!”


    “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許大茂嘴裏罵罵咧咧了一陣,隨後又想起另一件事。


    “到底是誰來婦聯告發的我啊!”


    “誰啊!”


    “踏馬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絕饒不了他!”


    ......


    郝仁下班,他跟王孟德走在迴家的路上。


    王孟德初為人父,聊得都是跟兒子有關的事情。


    “這有兒子就是不一樣啊。”


    “我老家那些不咋來往的親戚,最近都打著看孩子的名義來我家了。”


    “昨天我堂弟王子孝、王子廉來了...”


    聊著聊著,他忽然想起一事來。


    “對了,今兒個你們院的那個許大茂被婦聯叫去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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