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此時見易中海到場,已然是心中大定。


    骨子裏的桀驁不馴又表露在了臉上。


    現在見一個不認識的老工人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質問他,他心中的火氣就又上來了。


    “你是誰?”


    “也配來教訓我?!”


    老趙指著郝仁飯盒裏的飯菜,臉色嚴肅:“何雨柱,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麽?”


    “你這是在克扣工人口糧!”


    “別說我是在廠裏工作多年的老工人了!”


    “就是剛剛進廠的學徒工都有資格就這事兒來教訓你!”


    “不信,你問問在場的大夥兒,誰能容忍你這麽幹!”


    老趙此話一出,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工人們又開始鬧騰了。


    “這位老同誌說得對!克扣口糧踏馬還有理了?”


    “就是!大夥兒誰不是賣力氣在幹活啊!不讓人吃飽,還有力氣幹活嗎?!”


    “明明是自己做錯了,還這麽耍橫?!何雨柱,我看你是瘋了你!”


    “對!你當軋鋼廠是你家開的啊?”


    “早就想罵他丫的了,上次這傻柱給我打飯就給我抖勺來著!”


    “我也被他抖過!他娘的都新社會了,怎麽咱們廠裏還養著這麽一個毒瘤啊!”


    工人們議論紛紛,臉上都是義憤填膺。


    一方麵何雨柱今天確實做得太過分。


    雖然這事兒跟他們沒關係,但大家也怕哪天也會被何雨柱這麽對待。


    另一方麵,被何雨柱用抖勺招待過的人工人實在太多了,他們看到郝仁今天被這麽對待,頓時感同身受。


    再一個就是何雨柱的態度實在太惡劣,明擺著做錯還不肯認,還敢這麽耍橫,也是激發了不少工人心中內心的正義感。


    因此,哪怕是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工人,此時也忍不住開始聲討何雨柱。


    一時之間,整個食堂又開始鬧哄哄起來。


    眾人的口水,全都往何雨柱飆去。


    何雨柱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不由地臉色一白。


    這尼瑪,他難道是捅了馬蜂窩不成,咋這麽多人針對他。


    不就是少給郝仁飯菜麽,關他們屁事,至於麽!


    易中海看著這幫工人也是頭皮發麻。


    他不禁暗自吐槽何雨柱腦子真是傻的。


    這當口還強什麽,服個軟,把飯菜給郝仁打了,讓大家都散去,讓這件事過去。


    其他的完全等後麵再說麽!


    真是個豬隊友!


    易中海忍不住在內心吐槽。


    但是沒辦法,何雨柱畢竟是他看重的二號養老人。


    而且正因為何雨柱這個性子好控製,他才會培養何雨柱作為賈東旭的備選項的。


    既然是他易中海的養老人,而且這麽年以來他在何雨柱身上也傾注了不少心血。


    現在何雨柱有難,豈有不救之理。


    哪怕何雨柱不占理,哪怕何雨柱犯了眾怒,他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於是,易中海又是大喝了一聲:“好了!大家請安靜安靜!”


    “聽我說兩句!”


    待工人們漸漸安靜下來,易中海這才朝老趙看去:“老趙,我看這事情恐怕是不是有些誤會。”


    “傻柱的性子我了解。”


    “他這個人嘛,就是嫉惡如仇,有時候可能會誤傷到自己同誌。”


    “但也不至於就給郝仁這麽一點飯菜。”


    “我看事情恐怕另有隱情。”


    “要不這麽著吧,讓傻柱給郝仁打好飯菜,咱們邊吃邊談。”


    “也別一直杵在這裏,耽誤了大夥兒吃飯啊!”


    易中海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但老趙很輕易地就聽出來,易中海這是想和稀泥了。


    他冷冷地道:“易中海,事情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麽。”


    “誤會?隱情?我看是不存在的!”


    “難不成你堂堂一個八級鉗工,還要為何雨柱克扣工人口糧的事情辯護嗎?”


    老趙話音剛落,一旁的郝仁假裝驚訝道:“是啊,易師傅也是工人。”


    “為什麽就不能對我的遭遇感同身受呢?”


    “難道說易師傅現在是八級鉗工了,久居高位,就開始脫離群眾了?”


    這師徒兩人一唱一和,瞬間就讓大家把目光集中在了易中海身上。


    對於何雨柱和易中海的關係,不少人都是了解的。


    易中海為何雨柱站台洗地,也沒有出乎眾人的意料。


    隻是以今天這事情的嚴重性,易中海竟然還要硬保何雨柱,就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味了。


    尤其是在聽了郝仁說的話,大家不由地紛紛猜測。


    莫不是易中海真是在八級鉗工這個級別上待久了,已經不能夠跟基層工人共情,開始脫離群眾了?


    人群裏,劉海中看到眾人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易中海身上,頓時興奮地發抖。


    他一直想取代易中海成為院子裏的二大爺。


    在他看來,易中海之所以能當上一大爺,很重要的就是因為易中海八級鉗工的身份。


    若是這次事件能夠讓易中海挨罰,說不定就是他劉海中時來運轉的開始。


    而在劉海中身旁,許大茂也是一臉興奮。


    他一向被何雨柱欺負。


    這其中固然是因為他打不過何雨柱,可易中海拉偏架和稀泥也是重要原因。


    如果沒有易中海作為靠山,想必何雨柱也不會那麽猖狂,動不動就要出手打他。


    因此,他也是樂見於易中海倒黴的。


    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易中海的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


    這尼瑪,他才剛說了一句。


    這師徒倆就迴了好幾句。


    尤其是郝仁,竟然說他脫離群眾,這用心簡直陰險至極。


    這種話是能亂說的麽!


    更何況,他易中海雖然是技術大拿,又受領導賞識。


    可歸根結底他也還是個工人啊!


    他也跟其他工人一樣,在車間裏幹活,來食堂吃飯。


    他脫離個哪門子群眾啊!


    這個帽子要是被扣實了,哪怕是廠長楊愛民也不敢硬保他啊!


    不行,必須得頂迴去!


    不能讓這師徒倆,尤其是郝仁把翔盆子硬扣在他頭上。


    易中海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正要開口反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外邊傳來。


    “怎麽迴事?!”


    “這裏是怎麽迴事?!”


    “怎麽圍了這麽多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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