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廷旬休,除了一些重要部門的輪值官員外,大部分官員便可以休息了。


    衛遂忠也有了難得的休息日,本來要審理斛瑟羅的案子,可沒想到那幫蠻夷還真能鬧騰,讓女皇給赦免了。至於斛瑟羅獲罪,他自然清楚內幕,誣告斛瑟羅的很多罪名大都是他參與羅織的。當然他存了副稿,本來是要交給那女人的,可結果讓他有些失望。


    不就三日嗎?他等得起!


    冬日的晴天總是很難遇到,所以恰逢旬休,很多官員便宴請親朋好友聚上一聚。來俊臣也不例外,他宴請的是他現任妻子王氏的娘家人。


    盡管沒能把斛瑟羅弄死,也沒有得到斛瑟羅的嬌妻美妾,但他在昨日迴府的路上看到了段簡女人,一個小妾,那身段兒,那臉蛋兒,那臀兒,那腿兒,比原先那王夫人,如今自己的發妻可要強多了。


    但府中女人有些多,加之沒有弄死斛瑟羅,他有些憤懣,他需要調節一下,緩緩再說,還有他的一個大計劃也正在醞釀中。如此這般,還是先把發妻要求的事兒辦了吧。


    來府宴請王夫人的娘家人,可謂高朋滿座,王氏是太原名門,因為來俊臣的關係,王氏家族王夫人這一房在朝中也是頗為風光。更不用擔心酷吏告密羅織之類的,所以來俊臣雖搶了王家的嫡女,王夫人的娘家還是比較高興的。至於當年的侯思止想學來俊臣而求娶李氏女。結果不久便被李昭德杖殺了,卻成為天下笑柄。


    此時,來府十分熱鬧。但深宅大院裏,在外麵是根本聽不到什麽聲音的。


    衛遂忠昨夜被來俊臣召喚,讓衛遂忠準備對付武氏親王的材料,特別是魏王的材料,這讓衛遂忠很是不解,按照當前形勢,魏王繼承皇統的可能性最大。來俊臣不是傻子,為何會這樣做呢?


    頓時一個念頭閃過衛遂忠的腦海。他渾身顫栗了下,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果處理不好,那將是滅族的下場。魏王可不隻是在朝中有影響力。而是整個大周都有著很深的影響力,更何況他還有一個身份足以讓人望塵莫及,那就是太平公主的駙馬。


    雖說如今是武周的天下,可太平公主受到女皇的寵愛,可不是一星半點得少,而實際上是太多了。如此雙重身份,是隨便能誣告的嗎?


    想著事兒,他決定還是去來俊臣府中探探口風。


    半個時辰後,衛遂忠優哉遊哉地到了來府。也不理會門口的門子,直往裏麵闖,因為平日裏他就是這麽直來直去。門子也不會阻攔。


    “衛禦史!我家阿郎裏麵有事,不見客!”


    衛遂忠跨進門的一隻腳頓時停了下來,而後轉身怒道:“好你個小來子,連我都不認識呢?”


    小來子滿臉堆笑,道:“小的怎麽會不認識侍禦史您呢,可是我家阿郎吩咐了。要是你來,就不能讓你進去。”


    衛遂忠不禁有些奇怪。便嘿然一笑,低聲問道:“是不是中丞又覓得肥羊呢?”


    這“肥羊”一詞,小來子如何不懂得,便笑道:“那可沒有,今日阿郎高興,宴請夫人的娘家人,可都是無比尊貴的人!”


    頓時,衛遂忠的臉變了三遍,由白便紅,再變黑,再變青,他也不理會小來子,直接進了府門,繞過天井,便聽到客堂中一片絲竹歡笑之聲,衛遂忠隻覺得心中憋了口惡氣,自己像條狗一樣跟隨,沒想到宴請賓客,竟然連門都不讓進。


    就在衛遂忠快踏入客堂時,頓時從左右鑽出五六個奴仆,二話不說,便把衛遂忠綁了,口中塞了一塊破布,便關到了柴房中。


    小來子歎了口氣道:“衛禦史,我家阿郎也不是嫌棄您,隻是他覺得賓客身份高貴,就連他都要陪著小心,所以就讓小的綁了您,您可千萬便生氣。”


    衛遂忠到了此時,也有些想明白了,不就是身份低微嗎?媽的,你一個小小的司農丞,也不過七品官而已,竟然比我身份高?我乃朝廷命官,你夫人的娘家人不過一介白丁而已,身份比我高?


    此時此刻,衛遂忠嘴中塞著破布,雙手被綁縛,他根本無法說話,隻覺得火氣直冒,嘴中“嗚嗚”個不停。


    小來子把事情匯報給了來俊臣,來俊臣賞了十個銅板,便坐下來繼續和夫人的娘家人飲酒,看歌姬們跳著豔舞。


    看到這些夫人的娘家少年公子們看得眼睛直瞪,口水直流,來俊臣心中不禁一陣鄙視,平日裏自命清高,卻原來也不過如此,要是跳個裸舞的話,會不會讓這些人直接自瀆呢?


    想著想著,來俊臣莫名其妙得有了感覺,於是便起身把身邊的夫人拉到了裏間,王夫人還以為自己的男人有什麽事情,卻沒想到是色病犯了。


    王夫人說道:“阿郎,外麵可是奴家娘家人,饒過奴吧!”


    來俊臣頓時一瞪眼,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我就是讓你娘家人聽聽我有多疼你!”


    說罷,頓時便抓住了王夫人的雙肩,王夫人不到三十,身體珠圓玉潤,曾為員外郎段簡的發妻,奈何被來俊臣所奪,經常需要忍受來俊臣一些特殊嗜好,比如點香笞臀之類的,但今日她真的不想再娘家人近在咫尺的地方忍受來俊臣的淫辱!


    沒錯,就是淫辱,自從被來俊臣搶過去後,她就覺得自己一直被淫辱!


    但顯然,王夫人的力氣是根本無法抗拒得了來俊臣,又不敢放聲大叫,不多時,便被來俊臣撕破了裙擺,撤掉了訶子,撕落了褻衣褻褲。露出了那白嫩的臀兒,撕破之處,肌膚白皙異常。


    來俊臣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怒吼一聲,把王夫人壓在了冰冷的地上……


    客堂的歌舞依舊讓人血脈膨脹,王氏的少年郎們自小接受儒家的“非禮勿視”的教育,如何遇到過如此場景,青蔥年少的男兒已經麵紅耳赤,浮想聯翩,他們絲毫不知。就在數步之外的裏間正上演著一抹香豔!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來俊臣在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聳動之後。輕喝一聲,便癱坐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王夫人流著眼淚,用破爛的衣衫擦拭了下身體上的穢物。便緩緩起身朝著櫥衣櫃走去。


    不多時,王夫人笑臉盈盈得來到了客堂,沒人看到她眼角依稀殘留的淚痕,沒人看到她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輕浮。


    娘家少年問道:“姑母,姑父去哪兒呢?”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姑父正好有一點兒事情,很快就會來的。”


    “哦!”少年郎有些遺憾得轉過身,繼續看那舞姬那若隱若現的雙腿根部。


    來俊臣被侍女伺候著洗了熱水澡,又換了新衣。忽然想到,還有個被關在柴房的衛遂忠,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禁有些後悔,為了個女人,把自己人咋關起來呢?


    隨即,來俊臣喚來小來子,吩咐道:“你,去把衛遂忠放出來。不可怠慢了!”


    小來子領命而去。


    不多時,衛遂忠怒氣衝衝得走到府門口。本來出府而去的他,地痞流氓的脾氣犯上來了,便徑直往客堂而去,小來子再也不敢阻攔,畢竟人家可是官,他隻是一個家奴而已。更何況阿郎沒有吩咐再把人綁起來,於是他搖了搖頭,便守住了府門。


    衛遂忠是要去罵來俊臣的,他衛遂忠何曾對不起他來俊臣,竟然要這樣對待他,更何況他官職比來俊臣大了一級,他來俊臣見了自己都要行禮,沒想到竟然被這瘋狗給綁縛了,嘴中塞了破布,士可殺不可辱!他不是“士”,所以更不能殺,也不能辱!


    踏進客堂的瞬間,王氏諸人也都頓時一愣,絲竹和豔舞也停了下來,衛遂忠迅速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來俊臣,便想轉身出去,堂上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


    “客人既然來了,便進來坐吧!”


    衛遂忠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看向自己,他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被來俊臣從段簡處搶來的王夫人。頓時,他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因為這個王夫人,使得自己受了一番屈辱。


    衛遂忠指著王夫人罵道:“無恥淫婦,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段簡的發妻,卻不守婦道,被來俊臣搶了去,要是別的婦人,都一頭撞死了,還這麽不知廉恥得叫自己娘家人來府中飲宴……”


    衛遂忠汙言穢語得罵了一通,最後在王氏娘家人的怒斥下,便逃掉了。


    王氏一直忍辱負重,遭受來俊臣欺淩,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還有個清白名聲,可此刻她才明白,即使是這樣一個陌生人看待自己原來如此不堪,她隻覺得與其往後遭受來俊臣淫辱,遭受世人怒罵,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也絕了娘家人的念頭,她微笑著朝著後堂走去,奴仆們開始收拾客堂,畢竟被衛遂忠如此一攪合,加之來俊臣又不在,飲宴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男男女女們也開始告辭,準備離開來府,他們歡歡樂樂而來,卻是敗興而歸。


    翌日一早。


    衛遂忠昨日罵了來俊臣和王夫人,原本以為來俊臣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等了一夜,竟然沒有絲毫動靜,天一亮,便派家仆去來府打探消息,他自己則上了榻,準備補個覺。


    不過一個時辰,家仆來報,來府家在辦喪事,再一問,原來昨夜王夫人在寢室上吊自殺了。


    這個消息讓衛遂忠徹底清醒了過來,他讓家仆出去後,便開始思索起來,看來王夫人的死是跟他有關的,如此一來,來俊臣勢必不會放過自己,他該怎麽辦呢?


    離那女子約定的期限還幾乎有一日多,說不定他就在這段時間被來俊臣給弄死了,他必須得想個法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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