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五月,東都洛陽連日大雨,洛水水位每日上漲,天皇和天後在上陽宮中每日提心吊膽,但長安饑荒蔓延,加之天皇身體時好時壞,所以便隻能等待雨停,祈求洛水水位不再上漲。


    就在這一日洛水漫過河堤,終於淹了洛陽城。也是這一日,東突厥大軍越過長城,攻打雲州等地,邊疆告急。與此同時,吐蕃集二十萬大軍攻向河源,西突厥攻打西域諸城。


    軍情緊急,邊疆危急!


    武清收到八百裏急令後,便加快了行軍速度,半月後,便到了朔州境內。此時也已經聯係上了薛仁貴大軍。得知薛仁貴大軍正在馬邑駐紮,武清趕緊領軍前往。


    武清率軍出了雁門關,一路北上,到了馬邑城外,隻見城牆上戰旗飄蕩,城門前都挖好了陷馬坑,擺好了拒馬刺,兵卒嚴陣以待。武清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戰前的緊張感。


    城牆上,薛訥巡視城頭,見到有大軍前來,見是打著唐軍熊渠旗號和右武衛旗號,讓兵卒問話。


    “城下來者可是右武衛大將軍武清武駙馬?”


    武清聽得城頭喊話,氣沉丹田,喊道:“正是武某,薛大將軍急令,武某率軍前來匯合!”


    薛訥知道是武清,便大笑一聲,喊道:“大將軍,薛訥有禮了。城中已無兵營,大將軍先把大軍駐紮城外,我已派人稟告父親,還請大將軍海涵。”


    武清心中雖有些不快,但明白,大敵當前,一切都以守城為重,武清環視一周,再打開手中地圖,隻見馬邑城西有一高崗,高崗下有一小河。便命令道:“獨孤求你率前軍駐紮於河岸,令狐楚你率後軍駐紮崗下保護好糧草,其餘大部駐紮山崗,營寨之外布好拒馬刺。陷馬坑,設六崗明暗雙哨,斥候巡視二十裏,其餘士卒若無允許,不得外出,有違令者,立斬!”


    “謹遵大將軍之令!”


    於是大軍一陣騷動,而後各自安營紮寨。


    城頭薛訥也不禁暗暗讚許,待看到分為三營紮寨,臉上露出了驚歎。便下了城頭,打馬向城中軍中行去。


    到了中軍大帳,見過禮後,隻見一名魁梧老者一身光明鎧甲,依舊精神抖擻。問道:“那武清可曾有怨言。”


    薛訥說道:“迴父親,武將軍並無怨言,而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開始依三才之陣,安營紮寨。”


    薛仁貴若有所思,問道:“他可是看中了城西高崗?在河邊安一營,在崗下安一營。在崗上安一營?”


    薛訥不由得動容,在父親麵前,他隻有崇拜的份,說道:“父親所言極是!”


    薛仁貴歎息道:“武清深得英公兵法,謹慎有餘,開拓不足啊。不過後族有如此人物。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父親?”薛訥有些疑問。


    薛仁貴大笑一聲,說道:“好了,我們去會會這大唐第一才子,看看他有何高見!”


    此時夕陽西下,大營已經基本上安紮完畢。武清站立山崗之上,看著夥頭兵們開始埋鍋造飯,炊煙嫋嫋,武清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能夠率領大唐的軍隊出征平叛,若能有一天他能消滅邊患,那是不是可以名垂青史呢?


    一時間,思潮澎湃。


    “報!”有傳令兵奔跑前來。


    “說!”武清沉聲道。


    那傳令兵單膝跪地,十分有力地喊道:“大將軍,崗下來了一隊軍馬,說是薛仁貴大將軍!”


    武清一愣,說道:“下崗迎接!”


    崗下薛仁貴等一眾人馬等候,見從崗上快馬趕下來一隊人馬,不禁點頭道:“武清不愧是儒將!”


    待到跟前,武清下馬,單膝跪地,拱手道:“末將見過大將軍!”


    薛仁貴看著這個少年,一股英武之氣仿似纏繞其身,難道如傳說中一般,握槍英武之氣,執筆書卷之氣嗎?不禁笑道:“武駙馬多禮了。”


    武清的大將軍和行軍總管都是臨時的,而駙馬都尉卻是其真正稱謂,武清心中苦笑,這薛仁貴也太認真了吧,但依舊說道:“大將軍東征西討,北拒突厥,實在是我輩楷模,武清隻有敬仰的份。請大將軍上山一敘!”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能被天下第一才子拍下馬屁還是很受用的,薛仁貴麵露喜色,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於是眾人上馬朝著崗上緩緩行去。


    武清意外地發現薛仁貴身後竟然有一名女將,英氣逼人,身穿鎧甲,鎧甲合身,十分性感,不禁多看了幾眼。


    那女將不禁笑道:“駙馬爺是看上奴家了嗎?”


    武清一愣,臉上出現一抹尷尬之色,趕緊拱手道:“是小將唐突將軍了,對不住了。”


    薛仁貴一聽,便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其餘人也大笑起來,武清尷尬之色更甚。


    隻聽那女將巧笑道:“駙馬爺真是有趣,若我年輕十歲,一定得嫁給駙馬爺了。當然了要是我家夫君願意,奴家現在也是可以嫁給駙馬爺的。”


    武清一愣,臉上尷尬之餘,也不得不承認這大唐女子果然不凡,在如此嚴肅之地都敢打情罵俏。


    “梨花,別胡鬧了!”說話之人是薛訥。


    武清這才明白,原來這女將是薛訥的妻子,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樊梨花!這女將是樊梨花?


    那女將說道:“你這木頭,哪有駙馬爺風流倜儻,我樊梨花是一朵鮮花兒插在了牛糞上了。”


    果然是樊梨花,大唐著名的女將之一,但是最為傳神的一個。


    於是,在這樣的打情罵俏中,眾人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等進了中軍大帳,眾人坐定後。薛仁貴說道:“突厥之兵不足為患,隻是如今軍中出現了疫病,薛某不得不停下來。也不敢讓駙馬你進城啊。”


    武清一愣,這裏竟然發生了疫情,不由得心中一緊,這個年代一旦發生疫情,那可是成片成片的死去啊。


    於是武清問道:“敢問大將軍,這疫情可是如何爆發,現在情況又如何?”


    薛仁貴見武清問詢,本想不迴答,可想到,此人乃天後親侄,便說道:“關中大旱,逃荒到了各州,餓死了不少人,便發生了疫情,到如今雖然有隨軍郎中,但是有擴散的趨勢。”


    武清聽了這話,知道薛仁貴所說隻是往小了說,看來疫情爆發,已經很嚴重了。於是便拱手道:“大將軍,可否讓屬下進城一觀,也好看看,看能否想出一個對策。”


    薛仁貴愣了愣,別人一聽有疫情,更是躲都不及,這駙馬倒是不怕死,捋了捋花白長須,說道:“就怕駙馬染上了瘟疫。”


    武清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怕死武某就不來了。”


    樊梨花大聲讚道:“駙馬爺果然好膽色,真恨奴家早生了十年。”


    薛訥氣得瞪了幾眼樊梨花,樊梨花當做沒看見,那薛仁貴和諸將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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