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兄弟扔下了老二的屍體,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裴宅,就從這一點看,這二人絕對是心智堅定之輩。


    武清等待著鹽幫的下一步進攻,裴柔也清楚,今晚恐怕是兇多吉少了,要是武清不受傷還好,可如今受了傷,卻是殞命便在頃刻間,她不禁死死地抱著武清。


    武清苦笑道:“柔姐,今夜恐怕我們......”


    “要死便一起死,奴心甘情願的。”裴柔雙眸含情,柔柔地說道。


    武清心中有些感動,最是這個時候,便最能見到真情,以後,若能有以後,他一定不能辜負了這個女子。


    安靜,令人可怕的安靜。


    武清明白,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已經準備好放手一搏,若能拖延到武一刀和鴉九迴來,那就可以得救了。


    但是等待了一炷香的時間,鹽幫卻沒有絲毫動靜,武清不禁大為奇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武清決定還是出門看看,盡管他知道出了門更危險,但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讓他有一探究竟的衝動。但就在他牽著裴柔的手向著門口邁出三步的時候,卻有一個身材苗條的黑衣人站在了門口,這應該是一個女子。


    隻見她頭戴蘇幕遮,嬌聲說道:“公子還是不要出去的好,那茅山三煞可不是易與之輩,小女子用計謀騙了他們,卻不一定讓他們徹底死心。這一次,鹽幫可是出了五十萬貫的價錢買公子人頭的。”


    “五十萬貫?自己這頭居然值這麽多!”


    武清一愣,心中不禁苦笑。這鹽幫也夠財大氣粗的,但他看向了眼前身著緊身夜行衣的女子,不禁大皺眉頭,而後拱手道:“敢問姑娘可是鹽幫之人。來此是?”


    那女子頓了頓,而後抬手取下蘇幕遮,月光下,隻見女子一頭秀發飄散。她麵若桃花,嫵媚動人,亭亭而立,雙頰微帶一抹羞澀,卻故作鎮定,仰起下巴,看向武清。


    武清瞬間想起了那個女子,當日他闖長江幫,被綁縛在西崗上的祭台上時。不正是這個女子前來勸父收手嗎?


    “怎麽是你?”


    杜三娘微微一笑。說道:“怎麽不會是我?我是我。我父兄是我父兄,公子可別混淆了。”


    然後杜三娘轉向了裴柔,說道:“這位恐怕就是那清香樓的柔姑娘吧。小女子曾多次到清香樓聽琴,姑娘的琴聲真好聽。”


    裴柔警惕地望著這個眼前女子。而後更加靠近武清,說道:“多謝姑娘誇讚了。”


    杜三娘聰穎無比,自然看出裴柔和武清的關係,以及那眼中的警惕之色,對武清說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公子還是暫避吧,那茅山三煞可是黑道高手,曾一夜間因為女人屠滅過一個村莊,心狠手辣,而又心思縝密。我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想出破綻。”


    武清心中一驚,這種人堪稱是亡命之徒,他們可不在乎多殺幾人,於是便連忙謝道:“多謝姑娘相救,可如今武某新來此地,對此地不是很熟悉。”


    杜三娘沉思片刻,說道:“我倒有一去處,若公子信得過我,跟著我便是。”


    武清轉眼一想,要是這女子想害我,就沒必要救自己了,於是說道:“那就多謝姑娘了。”


    “那就走吧。”杜三娘轉身出門。


    武清和裴柔緊隨其後,然而,就在這時,卻看到院牆上突然火把高舉,霎時,院中有如白晝。一個個黑衣人站立牆頭,隨即一個個身著黑衣草人被踢到了院中。杜三娘臉色微變,武清也是瞬間明白,原來適才根本沒有什麽鹽幫辦事之類的,純粹是杜三娘用草人使的計謀。


    於此同時,三個婢女打扮的少女被推進了府門,脖子上架著刀。


    “小姐,救我!”三名少女哭喊道。


    這是杜三娘的三個婢女,此刻命在旦夕。杜三娘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哀傷。


    “把這三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砍了!”一中年人狠聲命令道。


    “且慢,杜大爺不介意多送我幾個婢女吧,先把這三個婢女留著吧。”茅山老三淫笑道。


    杜奎如今有事求這茅山三煞,所以點頭示意,片刻,那三名婢女便被押了下去。


    “小丫頭片子,要不是遇到杜家大爺,竟然被你這丫頭片子給騙過去了,真的是氣煞我也。不過也好,杜家大爺已經把你送給我做小了。哈哈哈!”茅山老大陰狠地說道。


    杜三娘則是盯著中間一白袍中年人,而後問道:“大哥,這是你做的決定?”


    淮南鹽幫幫主杜奎惡狠狠地盯著杜三娘,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你不是我杜某的親妹子,是父親從長安帶來的。父親愛護你,把你當親閨女看待,可我們不行,更何況,你竟然幫助殺父仇人,你對得起阿爹嗎?”


    其實杜三娘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不是杜老鬼親生的,但杜老鬼從未告訴過她,一直待她如女,可杜老鬼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利用她籠絡幫眾,隨著年紀的增長,杜三娘更是出落得跟花兒一般,她更加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異樣。多年以來,養成的警惕讓她躲過了一次又一次危難。


    所以杜三娘該傷心的也傷心過了,該哭的也哭過了,此刻的杜三娘十分平靜。


    “阿爹?”杜三娘苦笑道:“阿爹的死,怎麽跟武家公子有關,個中事由你又不是不清楚!”


    杜奎可不想耗時間,說道:“既然你敢背叛,那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來人,把小姐抓迴來。”


    “是!”三人拱手,而後跳下了牆頭,朝著杜三娘奔來。


    杜三娘雖然冷靜,可她並不會武功,實實在在地是一個柔弱女子。她看向了武清。


    武清看到了求助的眼神,心中歎口氣,說道:“姑娘到我身後來,我看他們誰能抓走你!”


    杜三娘也不猶豫,她知道被抓迴去的命運,趕緊躲在了武清的身後。武清長槍拄地,看向了那奔來的三人,這幫不知悔改的東西!


    三人知道武清武藝了得,但早已探明武清受了傷,所以看到他長槍拄地,又看向那肩頭,隻見肩頭滲出的血跡,大笑道:“小子,還逞能,爺爺送你上西天!”


    說罷,三把長刀,齊齊砍向武清,武清雙目一凝,槍出如閃電。


    噗噗噗!


    一連三聲槍透咽喉的聲音。三人連喊聲都沒發出,便跌在了地上,十分震撼!


    隻眨眼的功夫,三名幫眾就此死掉,杜奎的眉毛一挑,一如當初,在武清麵前,他感到的隻有恐懼。


    杜奎轉身拱手道:“二位,就看你們的了!”


    茅山雙煞嘿嘿一笑,道:“看我擰斷這小子的脖子,腦袋送給杜大爺你當夜壺!”


    說罷,二人縱身一跳,向著武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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