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世間稀缺的功法,更是來自淵淵王國名門望族長子的保命底牌,如此兇悍倒也易於理解。


    平日裏自己在外湖縱橫無敵,哪怕在內湖也鮮有敵手,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內林弟子打得有些吃癟,這讓他感到既憤怒又無奈。


    白淙淙再一揮手,那片連接的大片石塊瞬間炸開,劉睽恩頓覺後背吃痛,靈力膨脹爆炸。


    好在他觀明境巔峰的肉身強度足夠,後背又有護體軟甲,才不至於被炸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盡管如此,他還是受了傷,軟甲粉碎,肌膚上蒙上了一層灰燼,還有許多血痕。


    疼痛是實實在在的,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劉睽恩解脫出來,立即放平心態,不敢再小看白淙淙。


    白淙淙也算是依靠三次石換型拖延了些時間,他趁著劉睽恩被禁錮的功夫再度疾行,已經踏出幾百步的距離。


    卻不料被眼前的呂淩帆攔住了去路。


    呂淩帆在二人交手時已經來到此處,他持槍而立,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


    “陰魂不散的東西,我早該除掉你的。”白淙淙麵容陰沉道,那聲音似乎在死死咬著牙,透露出他內心的憤怒和不甘。


    呂淩帆笑著開口說:“方才劉師兄教給我許多運用兵器的技巧,現在正是到了實踐的時候了。”


    “我此刻靈力耗盡,你此時來戰,豈不算趁人之危?呂淩帆,你算什麽英雄?”白淙淙天真到試圖用言語勸退呂淩帆。


    然而,呂淩帆隻是再笑,槍頭指向白淙淙。


    在略微領悟了劉睽恩的話後,他握槍的氣勢隻比先前更加強大。


    他說:“我本來也並非君子,從未說過自己是英雄好漢。何況隻有在你如此虛弱時,我才有把握留住你。”


    呂淩帆不再廢話,手中長槍極速推出,白淙淙仍舊靈活閃躲。


    劉睽恩趕來後看到二人交戰,索性不再插手。他手上的底牌似乎也未曾盡出,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沒有自己再出手的必要了。


    他決定在一旁觀看這場戰鬥,看看呂淩帆到底領悟了多少。


    這也正好是一個檢驗的機會,作為宗門大哥和半路師傅,他想知道自己的教學效果是否合格。


    白淙淙的臉色漠然,視線微微低斂。


    他沒有了昔日的傲氣,如今隻剩一身狼狽姿態。嘴角還不斷滲出鮮血,他吐出一口血痰,連著兩顆掉落的牙齒一並吐飛。


    呂淩帆看著他那一臉疲態,已是料定他無法釋放第四次石換型了。他知道,這正是殺死白淙淙的最好時機,必須抓住機會。如果讓此人逃出生天,後果將不堪設想。


    確實,這功法相當強大。


    單從剛才禁錮劉睽恩的那一招來看,似乎還有能夠石化萬物的力量未被開發,而且那一招也仿佛是白淙淙的無心之舉。


    如果石換型被開發過半,或者白淙淙也有觀明境界的修為,那麽他剛才的石化爆炸恐怕會有極其恐怖的威能。


    往小了說,劉睽恩可能會被炸去一半後背,誇張一些,他甚至可能直接被轟死。


    但正如劉睽恩所說,白淙淙自身畢竟隻是取道境界,無限接近於觀明境,這種入門境界既無法發揮功法的全部力量,體內靈力儲備也不足。


    想要完全駕馭和開采一部地字號靈技,至少也要達到雲起境,也就是宋恆的境界。


    這些也隻是呂淩帆的部分猜想,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依據。


    但如果將青魂境界者體內的靈力儲備比喻成一條流動的小溪,那麽取道境界的靈力大概也就隻有一桶水的量。


    白淙淙能夠依靠這一桶水連續釋放三次石換型,已經很不容易。


    呂淩帆猜測白淙淙此刻內裏已經遭到重創,並非是因為劉睽恩的兩記閃電鞭,而是因為他自己強行出手遭到功法的反噬。


    不同尋常的是,呂淩帆依靠九星登極神功的奇妙力量,體內靈力儲備遠超常人,加上麵積廣闊的黃金氣海儲備,這也是他能夠跨越境界擊敗他人的重要因素。


    一個平凡的取道境穩固自然不能撐過重重獸潮,一路殺到小獸王麵前。因此,自己能夠與小獸王大戰且支撐到劉睽恩現身,多半也歸功於此。


    此時,呂淩帆手中長槍揮舞自如,靈活無比。


    白淙淙因為體內力量的流失無法及時閃避,赤手空拳,難免滿身傷痕。


    呂淩帆攻勢愈發犀利,他學著劉睽恩方才舞刀的要領,竟然自己演變出一套槍法。


    劉睽恩作為半路上殺出的“便宜師傅”,看到呂淩帆成長迅速,不禁欣慰地點了點頭。


    槍頭虛實交接,有虛晃,有橫掃,有直刺,比劉睽恩的鞭法有過之而無不及。槍術真真假假令白淙淙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白淙淙心神失守,呂淩帆果斷一槍刺穿了白淙淙的肩頭。


    白淙淙麵露煎熬痛苦的神色,痛苦地吼叫起來。


    這一擊似乎徹底擊垮了他的防線,他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絕望。


    呂淩帆不斷為槍身遞送火焰,傷口處正不斷被烤焦,皮肉腐爛,血液更是沒等流出就被烘幹。


    白淙淙硬著頭皮上去接槍,任憑那長槍貫穿深入,也不顧皮膚如何疼痛。


    呂淩帆一時無法將長槍拔出,他死死盯住如同鬼魂幽靈一般朝自己貼近的白淙淙,很是震驚。


    他想不通白淙淙如何抵抗如此程度的痛苦,竟然心生一絲敬畏。


    到底是大家族的孩子,見識與意誌都顯現出一個家族未來的影子。


    呂淩帆不禁試想,如果這個紈絝子弟能夠潛心修煉,不去做些傷天害理之事,他的未來恐怕不會遜色於劉睽恩。


    隻可惜,他性情頑劣,又以陰損之招令劉氏兩兄弟反目成仇,設計殺死未來的劉家繼承人,甚至因為自己沒有將玉佩賣給他便要殺死自己。


    此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的。


    白淙淙以自己的身體阻斷長槍的移動,槍身一寸一寸插入他的血肉,烈焰每一秒都在焚燒他的血肉。


    隻見他的左手一團灰色靈力湧動,他一掌轟出,瞄準的方向正是呂淩帆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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