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王莽招了招手,始皇道“王莽啊,來,給大家說道說道這《掄語》。”


    慢慢站起來的王莽,心裏正罵著自己。


    ——王莽啊王莽,你沒事臭顯擺什麽啊。


    ——這不倒黴催的麽?


    ——胡亥你也是,你沒事想著拜我為師作甚?


    ——你上一任的老師趙高,下場可不咋好啊。


    ——還有,那邊的漢武弟弟可是獨尊儒術的家夥,我這不得被他記恨上啊?


    ——別人倒是好說,可他是漢武帝啊。


    ——哎,不對啊,我怕他作甚。


    ——老劉家的天下都讓我一刀切了,我還怕他?


    想到這裏,王莽正了正衣襟,走到了大殿中央的位置。


    “各位各位,讓你們賤笑了,賤笑了。”


    王莽故意在“賤”字上發了重音。


    “王某不才,跟各位說道說道這《掄語》。”


    “其實,孔老夫子所著的《論語》,是分內篇與外篇的。”


    “這外篇叫做《論語》,是給外人看的。而作為內篇的《掄語》,則是給內門子弟看的。”


    “孔老夫子他啊,正是憑借這《掄語》才能周遊列國,言傳身教於天下啊。”


    接下來,王莽耗費了一盞茶的時間,強行解釋了一波孔聖人的‘以德服人’以及‘仁’。


    王莽激情澎湃的演講,竟然虎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就連始皇跟劉邦,都在小聲議論著。


    “政哥,小莽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啊。”


    “確實有幾番道理,要知道,在孔子那個年代,3000個佩劍的男子,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啊。”


    “二世,二世,來來來,請上前來。”


    聽到王莽喊自己,胡亥趕忙走了過去。


    “把上衣脫掉。”


    “啊?”胡亥詫異的看著王莽。


    “想不想拜師了?想的話就脫。”


    “噢噢噢。”


    這次,胡亥二話沒說,直接將上衣褪去。


    “來,像我這樣,擺個姿勢。”


    王莽做了一個健身表演時用到的姿勢,主要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肱二頭肌、背肌、腹肌、大腿肌。


    用手拍打著胡亥的肱二頭肌,王莽振振有詞。


    “大家看到了麽?這就是‘仁’。”


    轉到胡亥身後,王莽點了點胡亥的背肌。


    “這就是‘德’。”


    王莽在這一邊胡說八道著,一邊拍打著胡亥身上像是刀刻斧鑿般的肌肉,另外一邊,看著胡亥的劉啟跟劉徹父子倆,一個是輕咬嘴唇,一個是舔著嘴唇。


    “我們華夏人,都有一個習慣,無論遇到什麽事情,就是先講道理對吧?”


    一眾皇帝沒有說話,但是紛紛點頭認可了王莽的這個說法。


    “但是對於某些人,你心裏已經知道了他是何品性,那還費口舌跟他講什麽道理?”


    “對牛彈琴。”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直接對他們展示‘仁’與‘德’了。”


    “既然我們不能以‘德’服之,就以‘德’服之。”


    王莽一語雙關,說到最後一個以‘德’服之的時候,王莽拍了拍胡亥身上的肌肉。


    “我如此說,大家應該理解的不夠深刻,那麽我就用匈奴做個比喻吧。”


    在場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跟匈奴打過交道的,特別是西漢這群皇帝。


    所以,當王莽說到匈奴的時候,一個個更加認真的聽了起來。


    “就比如對待匈奴,你跟他說啥都不頂用,隻有將他打疼了,打哭了,他才能靜下心來,跪在地上,好好聽我們說話。”


    “就是這個道理。”西漢打匈奴最狠的劉徹以及打的匈奴俯首稱臣的劉詢,聽到王莽這話後,激動的站起身來說道。


    “君子有六藝,大家都知道吧?”


    “何為六藝啊?”


    “禮、樂、射、禦、書、數。”子嬰開口答道。


    “那誰說一下,何為禮、樂、射、禦、書、數?”


    劉盈站起身來,“莽兄,我來說吧。”


    “禮,為禮節,也就是五禮:吉禮、兇禮、軍禮、賓禮、嘉禮。”


    “樂,樂曲,乃六種古樂。”


    “射,就是射箭的技術。”


    “禦,指的是駕駛馬車與戰車。”


    “書,是識字、書寫、做文章。”


    “數,乃是算法和計數的方法。”


    “阿盈啊,解釋的很好。”


    “那誰又知道,君子六藝,應該如何運用呢?”


    這個問題,使得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難道不是字麵意思的運用?”劉徹站起來問道。


    “非也,非也。既然大家不知,那我就解釋一下吧。”


    “還是拿匈奴打比方。”


    “他們惹著了我們,我們該如何做呢?”


    “當然是打迴去。”王莽身旁的胡亥道。


    點了點頭,王莽繼續解釋:“所以,這就運用到了君子六藝啊。”


    “他們什麽時候惹的我們,在什麽地方,因為什麽事,我們要記下來,這就用到了‘書’。”


    “光記錄下來不行啊,得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這就用到了‘數’。”


    “然後,我們就需要帶上勁弩,騎上戰馬,或者駕駛馬車,將其打殺。這就需要我們精通‘射’、‘禦’。”


    “將他們弄死之後呢?我們當然是要唱著歌慶祝了,如此‘樂’就用得上了。”


    “最後,我們將他們給埋了,‘禮’的作用就出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君子六藝。”


    “《掄語》啊,就是在君子六藝的基礎上,加以擴充的。”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但凡打架,隻要猶豫,對麵便站起來了。不猶豫便能直接將對麵打廢。”


    “彩!”


    王莽的這一通胡說八道,倒是說到了始皇的心坎裏。


    “胡亥啊,如此,你拜王莽為師,朕準了。”


    “謝父皇。”


    見如此,劉徹眼珠一轉,為了能夠與胡亥有多一點的相處時間,他立即起身。


    “老祖宗,我也想拜王莽為師。”


    “可。”劉邦點了點頭。


    “爺爺,孫兒可否……”


    “準了。”


    劉盈見子嬰拜王莽為師了,於是乎……


    眼見這趨勢有點不太對頭,王莽立即開口道“政哥,三哥,目前我精力有限,隻能收他們四人了。”


    某幾個人見王莽如此說了,全都悻悻然的閉上了嘴。


    自此,王莽成為了:胡亥、子嬰、劉盈、劉徹的師父。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王莽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時機,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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