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帷幕緩緩拉開。


    羽王的寢宮內,羽然虛弱地倚靠在精雕細琢的床頭,麵色慘白如雪,雙眼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疲憊與無力。每一次唿吸都顯得痛苦而艱難。


    在他的身旁,鄧晚喬靜靜地守候著。


    此刻她的樣貌,遠比之前夜羽所見的更加美麗,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花朵,妖豔卻不失典雅。


    鄧晚喬她的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碗,碗中盛著黑色的湯藥,那是為羽然準備的良藥。


    鄧晚喬看羽然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心疼,她輕輕地吹散著碗中藥液表麵的熱氣,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無盡的溫柔與細心。


    “咳……咳……咳……”


    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咳嗽打破了這份寧靜,羽然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弓起,仿佛每一次咳嗽都在撕裂著他的靈魂,五髒六腑似乎也隨之翻騰。


    鄧晚喬見狀,迅速將湯藥擱置一旁,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拍打著羽然的背部,試圖以這種方式減輕他的痛苦。


    待羽然的咳嗽稍歇,鄧晚喬再次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碗湯藥,她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涼,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喂入到羽然的口中。


    羽然微微張開嘴,喝下了那一口湯藥。他的眉頭微皺著,開口道:“還是那麽苦啊。”


    鄧晚喬清脆地迴應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嘛。”


    同時,她手中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一口一口地將湯藥喂給羽然。


    等湯藥全部喂完,侍女收拾好瓷碗退下後,鄧晚喬又轉向羽然開口道:“然哥,待會兒,我想去一趟「祭祀大臣」那裏。”


    羽然眉頭微皺,疑惑道:“去他那幹嘛?”


    “我去他那向上天祈禱一下,這樣說不定你的身體可以有所好轉。”


    鄧晚喬解釋道,聲音雖輕柔,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聞言,羽然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微笑,其中夾雜著無奈與自知之明:“沒用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鄧晚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她堅定地說道:“總得試試吧,我不能沒有你,這個國家也不能沒有你。”


    說完這句話,她便起身,步履堅定地離開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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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無聲的河流,悄然流逝。在鄧晚喬虔誠的祈禱之下,似乎連上天也被她的堅持所打動,奇跡真的悄然降臨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羽然的身體逐漸康複,他的麵色不再蒼白,眼神中重新煥發出生命的活力。


    然而,伴隨著身體狀況的改善,他的性格卻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曾經溫和仁慈的君主變得愈發暴躁和冷酷。


    一係列嚴苛的法律經由羽然之手被其頒布,整個王國陷入了動蕩不安之中。


    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如今彌漫著恐慌與不安的氣息,民眾們對未來充滿了擔憂。他們難以理解這位昔日以慈悲為懷的君王為何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


    與此同時,許多貴族子弟以及才華橫溢的年輕人相繼神秘失蹤,使得整個社會更加混亂不堪,人們心中充滿了迷茫與恐懼。


    麵對這一切,羽然似乎無動於衷。他每天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處理政務,表麵上看起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但實際上,隻有他自己清楚內心深處那股不斷蔓延開來的黑暗正在侵蝕著他最後一絲理智。


    盡管他在努力壓製內心湧動的未知戾氣,但這種力量越來越難以控製。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王國局勢日益嚴峻。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羽然的統治產生質疑,各種陰謀論及叛變的消息在暗地裏傳播開來。


    而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刻,鄧晚喬始終堅定地站在羽然身邊,她試圖理解丈夫性格上的巨大變化,並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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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羽然踉蹌著迴到了寢宮。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鄧晚喬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一陣劇痛,連忙上前詢問:“怎麽了,然哥?”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與焦急。


    羽然雙手捂頭,痛苦地跪倒在鄧晚喬麵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沙啞而絕望:


    “我感覺我越來越難以控製心中的戾氣了。”


    鄧晚喬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她緊緊地抱住羽然,試圖用她的溫暖驅散他心中的黑暗。


    “我該怎麽辦?要不我再去找秦青,向上天祭祀一下?”


    “不,不,根本不行,那樣的話我就不再是我了。”


    羽然躺在鄧晚喬的懷中,痛苦地說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內心的黑暗控製自己,否則將會給這個國家帶來更大的災難。


    “那該怎麽辦?”鄧晚喬焦急地問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把我捆在寢宮,不要讓任何人見到我。”


    羽然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充滿了堅定。他已經意識到,隻有將自己隔離起來,才能避免對他人造成傷害。


    “可是……”鄧晚喬猶豫著,她不忍心將羽然束縛起來。


    “沒有可是,聽我的話,好嗎?”羽然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鄧晚喬緊咬唇瓣,努力抑製住淚水的湧動,最終輕聲應道:“好,都聽你的。”


    言畢,她迅速取來繩索,將羽然緊緊束縛在大床上。


    做完這一切後,鄧晚喬像以前一樣,對外宣稱羽王因疾病需要靜養。她知道,自己必須守住這個秘密,等待著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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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鄧晚喬不僅沒有等到問題的解決方法,而且兩人所承受的異變愈發加劇,尤其是羽然,其掙紮的跡象愈發明顯。


    為了阻止羽然的掙脫,鄧晚喬不得不采取極端措施,她用自身異變產生的荊棘替代原有的繩索,以增強束縛之力,防止羽然掙脫。


    但正因為這份束縛,羽然內心的戾氣無法宣泄。


    那由畸變所提供的生命開始逐漸枯萎,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體也越發虛弱不堪。


    目睹羽然每況愈下的狀態,鄧晚喬心如刀絞。


    在絕望與希望交織的邊緣,她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選擇用自己的生命力作為代價,滋養羽然,以維係他那搖搖欲墜的生命火花。


    然而,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羽王的突然消失迅速引起了「輔政大臣」程文的疑慮與警覺。


    隨後的情節發展,正如之前的記憶片段所展示的那樣,程文強行闖入寢宮,不顧自身嚴重受傷,強行帶走了羽然,隻留下鄧晚喬一人在寢宮中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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