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盧植敘述,呂鵬就無奈苦笑,你倒是一時痛快,卻害了你自己,也變相的害了整個大局,其實有些時候的權變還是需要的。不過是一時委屈,到後來用十倍百倍,找過這個場子也就是。


    這就是呂鵬的為人處世之道,在逆境時候,就要委曲求全,阿諛奉承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比如就現在這樣,自己為了安穩發展,有一個根據,就跟著劉備東跑西顛,而一旦時機成熟,自己就要舍棄一切,為自己的奮鬥目標而努力,這其實就有後世鄧公的影子在。


    但不管用什麽手段,最終達成自己的目的才是主要的,中國有句古話,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成王敗寇,蓋棺論定的時候,還是看你最後取得了什麽樣的成就,坐在什麽樣的位置?站在什麽樣的高度?


    當然,呂鵬要是將他這種後世的處事哲學搬出來,一定會被這些寧折不彎的君子所唾罵,所以現在還是不說的為好。


    這時候,盧植憤恨的道:“左豐挾恨,迴奏朝廷,說我高壘不戰,惰慢軍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將董卓來代將我兵,取我迴京問罪。”


    張飛聽罷,當時環眼圓睜,就要斬了護送軍人,以救盧植。


    劉備連忙勸住張飛:“朝廷自有公論,你豈可造次?”


    張飛依舊不依不饒,劉備和呂鵬關羽竟然勸說不得,這時候,盧植在囚車裏怒吼道:“翼德好不醒事,若是你搶了我,那便是畏罪潛逃,從今以後便背上著畏戰的羞名,再也難以見人,你還是聽你幾位兄長的,讓我進京麵聖,當著萬歲的麵,直陳我的功過,這才是正經。”


    既然被救的都說了這話,張飛也就隻能氣哼哼的作罷。


    這時候劉備再次到那個帶頭小吏麵前,躬身施禮,請求沿途對恩師照顧,但看那小吏臉色,當然是滿不在乎,因為現在他算明白了,有盧植在,自己是安全滴。


    這時候,劉備對呂鵬一使眼色,呂鵬會意,就對身後已經管理起全軍後勤的許傑點頭,許傑當然明白,跑到輜重車旁,一陣鼓搗之後,端著一盤子銅錢出來,上麵還放著兩枚小小的金錠,走到那小吏麵前,笑嘻嘻道:“軍爺一路辛苦,我家哥哥深以不安,這兩枚金錠算是孝敬將爺的,其他銅錢,是給諸位兄弟喝茶打尖的,希望沿途之上,對我家哥哥恩師多家照顧。”


    這時候這個小吏兩眼已經放光。


    而張飛這個惡人適時出現,對著那小吏怒吼:“若是讓俺知道你沿途對我哥哥恩師若是為難,俺便是追到你天涯海角,也一定取你性命。”


    威逼利誘對小人最好使,於是,那個小吏收下金錢,立刻對盧植換了一副嘴臉,當場打開盧植鐐銬枷鎖,直接打開囚車,任盧植自由或坐,或是四處走動。


    劉備再拿出自己換洗的衣物,再在衣物裏藏上幾錠金子,這才與盧植灑淚分別。


    一行人站在路中,看著漸漸遠去的盧植身影,大家一時間迷茫無限。


    本來是想著投靠盧植這個顆大樹發展的,卻不想這一番往來千裏奔波,最後竟然是一場空,結果幾個兄弟,兩千人馬做了無根浮萍,大家在一片詛喪之時,更生出天地茫茫,竟然沒有容身之處的感慨。


    這時候,關羽上前,對著劉備道:“大哥,既然軍中盧植恩師已經獲罪去職,那裏的大軍也換了董卓統轄,我們也不與他們熟悉,更兼著我們都是白身,很難得到承認,沒必要受那醃臢氣,不如我們直接迴幽州吧,到鄒靖校尉處,大家還能有個安置希望。”


    劉備想了想,就征求呂鵬意見,呂鵬當然知道,以後那原先盧植軍隊歸了董卓管轄,自己更不會被他待見,迴幽州雖然沒有大的機會,卻也不必受人臉色,雖然鄒靖對自己莫名奇妙的煩感,但總比這四處漂泊強啊,於是也讚同了關羽的意見。


    問張飛,還是算了吧,他一定給你一句:“俺聽哥哥們的。”問也白問。


    於是劉備決定,大軍直接迴幽州,也等著朝廷對以前的軍功封賞。


    來時候興衝衝,迴去時候彷徨無措,真是命運弄人啊。


    一行人棲棲惶惶,百無聊賴的往幽州走,一路上也沒有了談天說笑的興趣,大家都低著頭,默不作聲的趕路,隻有那沒心沒肺的張飛,一會兒追逐野雞,一會兒攆著兔子,倒是沒有煩惱。


    大軍走了不到兩個日,這一天下午的時候,正行進間,前麵突然喊殺衝天,金鼓大作,劉備大驚,趕忙吩咐呂鵬,帶著他的手下壓住陣腳,自己帶著關張,打馬衝到高處想遠處觀望,這一望,當時便是大驚失色。


    隻見前麵是一片黑壓壓盔歪甲斜的官軍,而後麵,是漫山遍野唿喊追殺的黃巾賊。


    這個狀況,顯然表明是官軍敗了。


    而看這個官軍的主帥將旗,竟然是中郎將董,在這一片地區,中郎將董的還能有誰?那不就是正剛剛代替了盧植成為這一地區官軍統帥的董卓嗎?


    在看後麵追殺的黃巾軍大旗,上麵正是大大的書寫著,天公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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