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這件衣服麵料和設計都很常見,可是這上麵刺繡的位置,針法很不一般,是北嶼城那邊獨有的嶼繡。”


    “聽說北嶼城的嶼繡,除了高價提供給其他各城外,會有一部分供給給北嶼城的曲家,隻有曲家的核心成員能穿,連旁支都不行。”


    司夜摸了摸年輕男人胸口處的刺繡,一字一句的說道。


    同時,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在司夜提到嶼繡兩個字的時候,年輕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下,哪怕他掩飾得很快,還是被司夜捕捉到了。


    看來此人就是北嶼城的了。


    他就說他能得罪的人少之又少,怎麽會有人專門來南城綁架他,感情是北嶼城的。


    就是不知道,他又怎麽得罪了北嶼城的人,貌似還是個曲家的核心成員。


    “我沒記錯的話,我現在跟北嶼城的曲家不是合作關係嗎?你為什麽這麽仇恨我?”


    司夜想不通。


    他跟北嶼城曲家的合作,是有利於整個曲家的,不存在針對了曲家的個別人物吧?


    就算曲家自己分贓不均,那也是曲家曲琮的問題,和他一個提供資源的人有什麽關係?


    一聽司夜提到合作,年輕男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還有臉提!


    那是什麽狗屁合作!


    純粹是給曲家安排了一顆定時炸彈!


    年輕男人憤憤的瞪著司夜,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


    司夜挑眉,看來是提到對方的死穴了。


    是剛才的哪句話?


    瞬跟和玉樹兩人跳了出來,躍躍欲試的盯著那被司夜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年輕男人,摩拳擦掌著。


    “老大,要不審問這事兒交給我們來?”


    “我們保證,不出十分鍾,老大你想知道的全給你問出來!”


    他們最喜歡幹的就是逼問別人不想說的事兒了!


    不然,賞金獵人那些隱秘的消息怎麽來的?


    肯定是有人在負重前行啊!


    司夜對這兩人的愛好和能力門清,見兩人主動請纓,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注意點手段,他是北嶼城曲家的,好歹跟我是合作的關係,曲家人不能在南城出事兒。”


    司夜抬腳時,不放心的囑咐了兩句。


    他擔心瞬跟和玉樹兩人玩過火。


    兩人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他們會采用非常溫和的手段來審問,絕對不會傷害到被審的人一根毫毛,保證是毫發無傷。


    平時兩人是有些不靠譜。


    但司夜相信,他們不會在正事上亂來,就放下了心。


    投降了的那群家夥本來還蠢蠢欲動呢,覺得要把老板從司夜等人的手裏搶迴來,可聽到司夜等人沒打算弄死年輕男人後,他們就幹脆繼續擺爛了。


    橫豎都沒有生死之憂,何必上去討揍呢?


    沒聽被綁的人在說嗎?他們跟曲家是合作關係。


    單憑這一點,他們的老板就是安全的。


    瞬跟和玉樹兩人壞笑著上前,拎著心裏恐慌無比的年輕男人就朝不遠處一處於眾人視線死角的地方,甚至還專門鼓搗了些茂盛的樹枝擋得嚴嚴實實。


    司夜瞥了眼那邊的動靜,無奈搖了搖頭,還怕別人偷學了他們的審訊手段不成?


    司夜可沒這個閑心思。


    可投降了,正蹲在地上的那群人就不一樣了,目光跟被502膠水黏住了一般,死死盯著那被無數樹枝擋住了的綠色角落,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一時都分不清,這群人是想偷師,還是想看看他們的老板是死是活。


    更詭異的是,那被封閉的角落,像是真的與世隔絕了一般,連聲音都傳不出來。


    以司夜的五官靈敏程度,也隻能聽到幾不可聞的嗡嗡聲,壓根聽不清內容。


    司夜手指輕輕搓了搓衣角,嘴角勾起的弧度剛剛好。


    “有趣。”


    十分鍾的時間,對於司夜來說,並不漫長。


    對於那些個望眼欲穿的家夥來說,就不一樣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努力的往綠色角落夠,那火熱的眼神,都快把那堆新鮮的樹枝給烘幹了。


    仿佛下一秒,那堆樹枝就要自燃。


    等瞬跟和玉樹兩人笑眯眯的推著年輕男人出來時,麵對的就是一雙雙火熱的眼睛。


    司夜首先看了眼年輕男人的狀態,唿吸平穩,穿著也很齊整,跟進去時沒什麽差別,不像是受了外傷或者內傷的樣子。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慘白的臉色。


    這可一點都不正常。


    “老大,原來這家夥的名字是曲留江,是曲家大長老的親孫子,來南城是因為曲家大長老最近遇到的麻煩有點多。”


    “好像是什麽私下收受好處,導致曲家的某個項目失利,還被扒出來以前以權謀私什麽的,現下被剝奪了大長老的位置。”


    “嘿嘿,老大,你猜這小子為什麽這麽敵視咱們,隔這麽遠,都要來對你下手?”


    和玉樹嘿嘿一笑,衝司夜眨了眨眼,問道。


    這問題的目的太明顯。


    司夜根本不用想,就猜到了答案。


    “因為大長老的事情被曝光,與我有關?”


    “賓果!老大你猜對咯!”


    和玉樹打了個響亮的響指,讚歎著司夜的腦力。


    司夜腦子稍微一動,就猜到了真相。


    “是柳斌幹的?”


    他跟北嶼城的曲家,唯一的交集就是柳斌。


    和玉樹看著司夜的眼睛都亮了,不愧是老大啊,從一個問題就能抽絲剝繭的找出真相!


    瞬在一旁,表現得更冷靜些,衝著司夜微微頷首。


    司夜扶額苦笑,他就說上次曲家怎麽突然來信說要把柳斌留下,對於上次的解釋,他一直將信將疑。


    但想著曲家能親自派瞬來送信,多半不會對柳斌下黑手,他才沒接著細問。


    原來是柳斌在北嶼城幹了壞事,曲家才把人扣下的。


    真不愧攪屎棍這個名號。


    好好的讓他去辦個事,半路非要去招惹個土著,還導致自己被地頭蛇給扣下,連自由都沒了。


    甚至送信的時候,都不敢把真實情況和盤托出。


    蠢貨。


    難怪一直隻能在賞金獵人裏當個小透明。


    就柳斌這樣的心計和隨機應變的能力,就算上了賞金獵人榜,不過一小時,就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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