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警惕的看向四周,突然,一隻野狼從野狼林的左邊騰躍至空中,陰冷的眸子似刀一般刮著虞靈的渾身上下。


    虞靈從身後拿出一根削尖的竹棍,緩緩的對準它的眼眸,它的眼眸冰冷、嗜血,帶著一股銳氣。


    那隻狼顯然被虞靈的舉動挑起了極大的怒氣,它的獠牙寒光凜凜,在這青天白日裏都顯的有幾分冷意。


    就著低矮的山堆做掩護,那隻狼徑直的朝虞靈撲去,電光火石之間,虞靈巧妙的避開它的身形,竹棍一揮,野狼的雙眼立即被刺瞎,痛苦的哀唿聲直破雲霄,淒慘無比。


    虞靈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旋即,從旁邊再次冒出了幾十隻野狼,綠油油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虞靈看著這些一齊擁上來的野狼,咬了咬牙,拚了。


    正在這時,一隻利箭的破空聲直直的朝虞靈奔去,虞靈的聽力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訓練,變得無比的靈敏,當下心中一驚,可那隻箭來的飛快,轉眼間便將射入虞靈的心髒。


    虞靈瞳孔一縮,身子連忙一偏,細微的偏差並未導致她幸免於難,利箭卻還是直直的射入了虞靈的心口旁邊。


    好險!


    身上的鮮血,頓時像雪花一般炸開,有些甚至噴射到了虞靈的臉上。


    虞靈皺著眉頭向來箭的方向看去,卻依舊沒看到一個人影。


    是哪個混蛋偷襲於她?她不禁咬著牙低聲道。


    眼看著狼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她隻能步步後退,而她身上的血腥味也極大的刺激了它們的味蕾,那狼口中灼熱的唿吸似乎都要噴薄到她的臉上一般。


    “主子,您這是何意?”煞羅一驚。


    “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身手還不錯,這聲狼嚎估計要驚動他們了。”莫翎眼中寒光閃爍不停,眼睛卻銳利的看著她單薄的身影。


    “而且這個女人居然能夠避開我的一箭。”莫翎看著那個女子,嘴角劃過一絲玩味。他的箭若非反應極快的人,必定當場被射死。


    “看她這番舉動,似乎不像是是奸細,畢竟戳瞎一隻狼反而會引起更多的狼出來,看來她的確不是為了試探,而是為了通過這野狼林。”


    “誰知道她是不是欲擒故縱,實則暗中給那些人報信。也罷,就且再看看罷了!”


    虞靈見周遭的野狼逐漸逼近,眼神緩緩變得凝重起來,她從懷中撒出一把毒藥驟的灑了出去,自己則趁著野狼緩神之際,猛地朝利箭來的方向奔去,想在背後殺死她,那麽她就要拉那人陪葬!


    煞羅見她奔過來,嗜血的眸子死死的鎖著她,“主子,以防她暴露我們的蹤跡,我們要不要把她……”


    順著,他的手一橫,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且慢……”


    “一個弱女子從這荒山野嶺經過,還敢隻身鬥狼群,甚至敢把狼群往我們這引,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來頭!”說罷,他便縱身一躍,朝虞靈方向奔去。


    “主子……”刹羅低低的聲音卻未阻擋他的腳步。


    莫翎的身形猛然一動,飛快的來到了虞靈身邊,然後把她一抓,飛快的抓迴去。


    虞靈隻感覺一道人影閃動,然後自己則是被打包了一般,被人扛在了肩膀上,他的粗魯碰到了虞靈的傷口,引得她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強忍著冷汗岑岑,虞靈把自己手中的寒針狠狠往他脖頸上紮,誰知那人的聽力也異常靈敏,竟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把她摔到了地上。


    五髒六腑似乎都被撞的疼痛起來,虞靈這才睜開清麗的雙眸死死的盯住眼前之人。


    驟然,她的瞳孔被急速放大,一張猙獰的麵具浮現在她的眼前,近在咫尺,卻又縹緲如雲,昔日的歡聲笑語仿佛依舊在眼前。


    “你是莫翎?還是假麵修羅?我猜,兩者都是吧!”


    靈兒,你信我麽?”


    “在北越國你說要離開時,也問過我這句話,現在,我依舊是一樣的答案。”


    “原來你竟是假麵修羅……”


    “你在意這個身份?”


    “不,不是,我慶幸你是假麵修羅。”


    不可置信的望向他,虞靈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吐出任何話,心口旁邊的疼痛在此刻卻是像牽引了心髒的抽痛一般,連帶鑽入她的全身。


    莫翎神色冷淡的看著她,戲謔道,“竟還是個難得美人兒,難不成他們改用美人計了?”說罷,他修長的手輕輕的挑著虞靈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虞靈聽了這話隻感覺遍體通涼,一陣又一陣的寒氣仿佛與這心旁的血窟窿冒血一般,源源不斷的溢出來。


    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的傷口,她的眼前平靜至極,“告訴我,為什麽要殺我?”


    莫翎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別和我玩這些亂七八糟的把戲,來人,把她拖到一邊去,別讓她有機會再阻攔我們的計劃!”


    虞靈聽後,淒慘一笑,嘴裏開始不斷的噴出了鮮血,隨著她的眼淚,緩緩流進她的衣襟。


    血……鋪天蓋地的血緩緩滲透出來。


    “虞姑娘,我奉勸你一句,那個假麵修羅,城府極深,並非你的良人!”


    今日淺白才剛說的話,似乎都一直未散去……


    她猛地擦了一把眼淚,神色變得無比的決然,口齒不清的自語道,“莫翎,無論你是出於什麽原因不認我,但,今日你所對我的,我必定讓你後悔終生!”


    說罷,她緩緩的閉上了眼,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根本走不動了啊……從來沒有這樣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隻要一唿吸……整個人都不自覺的跟著抽痛。


    她真的好累啊……


    莫翎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眉頭一皺,旋即吩咐人道,“來人,此人或許是個細作,不能讓她白白死去!”


    “是!”


    煞羅見莫翎臉色陰沉的走了迴來,連忙上前問道,“主子,她可死了?”


    “死?沒這麽容易!”莫翎的眼神冰冷至極,壞了我的計劃,可不是死這麽簡單!


    煞羅在旁邊聽著這話,不由不寒而栗。他的主子,終於恢複了那副嗜血的模樣。


    “龍衛軍聽令,那些人定是聽到了狼嚎必定已經料到此地有詐,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刻不容緩,我們前去鑒玉世家。”


    “是!”整齊一致的聲音響徹山間,驚落了落葉,驚飛了山鳥。


    ……


    痛,無休無止的疼痛一陣又一陣的牽扯著她的心。


    自己這是在做夢麽?


    為何會有種渾身浸在冰雪中一般的寒冷感覺。


    然,當她昏昏欲睡時,渾身仿佛被碾壓的疼痛卻不得不讓她從這種疲倦之中蘇醒過來。


    驟然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棕色的馬頭。


    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她這才驚覺原來自己是在一匹馬上。


    馬在不停的狂奔,馬蹄下,是泥濘的山路,故而顛簸無比。


    而她的旁邊是她熟悉,卻又陌生無比的氣息,莫翎拉著馬的韁繩,不斷的狂奔。


    狂風打亂了他的墨發,發出嗚咽之聲。


    她被徑直的丟在馬背上,整個人都被顛簸的無比的暈眩。


    見虞靈居然慢慢醒來,莫翎嘴角勾出一抹譏笑,“這樣你都沒死,倒還真是命大!”


    虞靈深吸一口氣,旋即沉下心來,腦海中細細的分析思索這其中的變故。


    為何莫翎會把她認作陌生人?


    她飛快的理出了兩種可能,這兩種情況中的第一種,他不記得自己了。


    第二種,他故意不認出自己。


    想到他有可能是後一種,她的心便如刀剜了一般疼痛,她寧可相信,他是第一種原因,才認不出自己的。


    她不願接受,他居然能對她如此殘忍!


    莫翎一直在西域山脈內,那麽他怎麽會突然記不起自己?


    而且,他的武功這麽高,能有誰害得了他?


    那麽……就隻有可能是第二種了……


    她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撕裂開來。


    錐心之痛,她今日倒是嚐了個遍。


    她的眼神霎那間變得冰冷起來,強忍著傷口上的疼痛,借力慢慢做在了馬上,“莫翎,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為何不認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竟有些發顫。


    她的眸子清澈無比,如同那一湖的清水般,熠熠生輝。


    莫翎看著她在空中飛舞的狼狽發絲,見著她那雙澄亮的眼睛,眸光微眯,左手順勢掐住了她的脖頸,性感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怎麽知道我是莫翎?”手中的力道緩緩的變大。


    一般人隻知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假麵修羅,可這女子,為何得知他的真姓?


    莫非是他們已經查了出來?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瞳孔不由猛地一縮。


    虞靈被他恰的雙臉漲紅,眸子卻依舊帶著一股倔強,“想知道麽?除非我死。”


    她就是要逼他認出自己,她不信,他竟能對她如此心狠手辣。


    莫翎嘴角勾出一個嗜血的冷笑,手卻直接探向她的胸部,虞靈大驚,這才發現原來他是要扯掉自己已經包紮好傷口的紗布。


    撕拉一聲,她剛被包好的傷口頓時又鮮血橫流。不停息的血,似乎要從她身體之中抽空殆盡一般,越流越多,甚至染紅了莫翎的手。


    “我假麵修羅還從未碰到有在我手下未招供的人,既然你要試試,那麽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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