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當然明白蘇雲卿說的是什麽,他也知道闡教的目的不簡單,可闡教到底要幹什麽卻讓人捉摸不透。


    見申公豹看過來,蘇雲卿也搖搖頭:“這種事我也不太明白,隻能說從現在開始萬事小心吧。”


    雖然元始大概不會像是坑截教那樣坑她,但想想的話,挖點坑給她跳這種事元始也不是沒幹過。


    申公豹也明白,他當下決定以後對那邊的消息還要更加用心才行。


    隻是……


    “主公,雲霄那裏,似乎是有些坐不住了。”


    蘇雲卿點點頭,表示知道:“這事你跟她說吧,雲霄並非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


    至少如果把道理說通,雲霄那裏是不需要過分擔心的。


    當初趙公明和闡教幹起來的時候就是雲霄勸著,後來她雖然和碧霄瓊霄一起為趙公明助陣,但比起必要和瓊霄,實際上雲霄一直很注意分寸顧全大局。


    蘇雲卿相信她不會在這種時候犯糊塗。


    可就在此之後沒幾天,申公豹晚飯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主公,不好了!”


    蘇雲卿看著他也是剛從飯桌上爬起來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飯都顧不上吃完就往她這裏趕,可不就是出事了麽。


    事實上也確實出大事了。


    火靈聖母死了。


    火靈聖母是被太乙殺死的,廣成子雖然實力不俗,但到底被削了頂上三花,因此既然有太乙在,很多事情便交給了太乙解決。


    火靈聖母實力不俗,又有金霞冠這種開掛的寶物在,因此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於是為了保證成功率,廣成子將掃霞衣和番天印交給太乙用來對付火靈聖母。


    掃霞衣和番天印可以說是極為針對火靈聖母的武器,火靈聖母所倚仗的金霞冠在掃霞衣麵前並不能發揮作用,而太乙深諳下手一定快準狠的原則,在火靈聖母祭出金霞冠之後以掃霞衣將金霞冠的金光一掃而去,火靈聖母尚且不及反應,太乙便已經用番天印砸了下來。


    番天印殺人毫不留情,火靈聖母死的極慘,太乙卻伸手取下火靈聖母身上的寶物,特別淡定的清洗了上麵沾染的血跡,之後便往碧遊宮去了。


    申公豹得到的消息僅止於此,沒人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


    申公豹自己也是歎息:“看來這件事情極為關鍵,但消息還沒有傳過來,碧遊宮那邊的事情不是那麽好打探的,更何況我們從來沒有針對碧遊宮做過什麽情報工作,如今要說起來,詳細情況恐怕要等上兩三日。”


    蘇雲卿卻搖搖頭:“不必那麽麻煩,太乙此次兇多吉少,就算通天教主不出手殺他,他日後恐怕也不得好了。”


    如果太乙一直死宅在乾元山倒也罷了,但偏偏他出來蹦躂了,女媧可還沒失憶呢。


    或者說,不提女媧,太乙此次連帶著通天一起得罪了好嗎?


    隻是,蘇雲卿不由道:“這麽算起來的話,元始教主恐怕是徹底舍棄太乙了,他倒也真舍得。”


    申公豹一愣,隨即明白蘇雲卿在說什麽,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應該不至於吧,他對十二金仙極為重視,太乙怎麽說也是他的弟子……”


    蘇雲卿搖頭:“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情他不會特意挑選了太乙去做的。”


    蘇雲卿直到這時候才算是慢慢的摸出了一點元始的想法,可卻依舊不能完全確定。


    “你去把文玠叫來,這事我想聽聽他的看法。”


    一般來說,蘇雲卿讓章瑜操心的都隻是普通人的事情而已,牽扯到其他的,如闡教截教一類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蘇雲卿自己解決的,但這次她需要章瑜的意見。


    章瑜來的很快,當申公豹把情況給他細細說了之後,他稍加思索說道:“這一點我讚成主公的意思,太乙隻是拋出來的棄子而已,而闡教的真正目的直指截教,又或者說是通天教主。”


    但這還不夠,章瑜接續說道:“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恐怕這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這是針對主公的。”


    他這話說的太突然,讓申公豹和蘇雲卿都沒想到,蘇雲卿伸手指了指自己:“針對我?你說截教又或者通天教主我倒是能理解,但如果說是我的話,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對截教以及通天教主動手,這不正是為了主公嗎?”


    章瑜對蘇雲卿說道:“主公,從現在開始著眼戰後的人不僅僅是你一個,闡教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蘇雲卿眨眨眼,稍加思索頓時明白了章瑜的意思。


    她心中不由的歎息,這才像是元始會做的事情嘛,他向來都是這樣的,做一件事情所牽扯的從來都不僅僅是一方,目的也從來都不僅僅是一個。


    蘇雲卿掰著手指算算,首先,她自己是算進去了,然後是女媧的事情,之後是截教,後麵還有通天,當然,大概也包括了封神榜。


    “這麽說起來的話,闡教應當是已經有計劃了?”


    章瑜點頭:“他們一定有計劃,但具體做些什麽,如何做,這卻是一時無法想到的事情了。”


    這得交給申公豹操心。


    “但有一點很確定,太乙此次去碧遊宮,打著的是殺死截教弟子上門道歉且歸還法寶的名聲,實際上恐怕並沒有那麽友好。”


    事實上那也確實不怎麽友好。


    太乙狀似恭敬的去了碧遊宮拜見通天,但在麵對通天的詢問時,說話卻擺明了在推卸責任。


    “火靈聖母不體天意助紂為虐,多次打傷武王帳下大將,武王乃仁德之主,弟子隻得奉命阻攔,然弟子再三勸說,火靈聖母仍然仗手中寶物行兇,甚至幾次三番欲殺弟子,弟子不得已與之動手,卻不小心以番天印打中其腦門,傷其姓名,今日弟子特將金霞冠等寶物送迴碧遊宮,請師叔處置。”


    話裏話外都是火靈聖母自己找死,他不過是失手傷人罷了。


    通天道:“我怎麽記得,番天印被賜給了廣成子?”


    太乙應是:“然師兄迴山之前令我好好輔佐武王,又見我身無長物,便將番天印交予我使用。”


    通天仿佛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原來如此,那麽你今日來這裏,是因為打殺了我的門人,因而來請罪了?”


    “正是,太乙請師叔法旨。”


    太乙這話說出來,周邊截教弟子頓時議論紛紛群情激憤,恨不得立刻上去殺了太乙。


    通天卻麵色不動:“你也不必如此,我之前就說過,我門下弟子不得擅自出山,沒有我的命令更不得擅自參與成湯與西岐之戰,如今火靈聖母既然不聽管教,便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金霞冠留下,你且去吧。”


    太乙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卻見通天抬眼問道:“你還有其他話要說?”


    太乙當即再次低下頭去:“謹遵師叔法旨。”


    他或許確實有話要說,但在麵對通天的眼神的時候,卻再也說不出來了,隻是心中不免歎息,覺得通天未免太沉得住氣。


    可他很快發現其實沉得住的隻有通天而已,其餘截教弟子大部分一副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樣子,太乙心中一笑,頓時有了計較。


    離開碧遊宮之後太乙刻意放慢了腳步走的磨磨蹭蹭,果然,立時有龜靈聖母前來趕上他,大聲道:“太乙休走!”


    太乙心中頓時大安,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友還有何事指教?”


    龜靈聖母道:“你殺死火靈聖母,如今隻這麽簡單就想算了?”


    太乙一笑:“道友還望如何呢?師叔已然說明此事與我無關,乃是那火靈聖母咎由自取,道友與其來責怪於我,不如好好約束截教門人才是。”


    他這話說的龜靈聖母大怒:“你分明是欺吾教無人!你把火靈聖母打死,如今卻又上門來欺辱我等,實在可恨,今日這事休想善了,我非為火靈聖母報仇不可!”


    太乙嗤笑一聲:“道友到是底氣十足,那火靈聖母不識天時,與天意相違又不遵我師叔法旨,私自出山,且師叔的話你剛剛也都聽見,這一切分明都是天意如此,火靈聖母咎由自取,與我何幹?道友可不要無理取鬧,如今才出了碧遊宮沒多遠,道友便大聲要為火靈聖母報仇,未免太不懂事,我師叔的臉麵可往哪裏放呢?”


    他這話說的龜靈聖母大怒,當下提起寶劍就來打他:“今日非殺你不可!”


    太乙卻一閃身躲了過去,然後道:“我一片好心來送還截教寶物,又對你以禮相待好言相勸,你卻如此蠻不講理,我勸道友盡快收手,可別當我是好欺負的。”


    龜靈聖母根本不與他說話,當下又是一劍刺來,太乙仿佛是被龜靈聖母氣到了,當下祭起番天印向龜靈聖母打過去:“休要欺人太甚!”


    番天印這樣的寶物龜靈聖母當然是知道的,見這印要打下來,她也知道自己接不住,當下化作原形,想要以此避過。


    卻見一道白光飛正中番天印,然那番天印落下的位置稍偏了一些,算是救了龜靈聖母一命。


    龜靈聖母變迴人形麵紅耳赤,羞憤難當,其他見了她變迴原形的截教弟子也覺得大丟麵子,心中又是羞憤又是惱怒。


    龜靈聖母轉頭看去,卻是多寶與金靈聖母等人到了,之前救了她的那一道白光應當就是出自多寶之手,龜靈聖母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多寶卻嗬斥一聲:“還不快退下,留在此處是覺得丟人丟的還不夠?!”


    他語氣嚴厲,龜靈聖母心中自知自己這事做的讓截教十分丟臉,也不敢反駁,當即退了下去。


    這時候多寶才看向太乙:“在我截教門口便對我門人狠下殺手,道友倒是好大的本事,想來火靈聖母也是這麽死的?”


    太乙當然知道火靈聖母是多寶的弟子,可他偏不說這事:“我已經對龜靈聖母以禮相待,是她蠻不講理,太過咄咄逼人,且諸位方才也看到了,是她先對我動手,我勸說無果才隻好防衛。”


    “防衛?”多寶的語氣諷刺的很:“她拿劍打你,便是打中了也不過一道傷口,你以番天印砸她,隻要中了便是一條性命,你倒是好生無辜。”


    太乙道:“貧道不比道友手中寶物不計其數,如今也不過是帶了番天印一樣,龜靈聖母對我步步相逼,我也是無奈之舉。”


    “好一個無奈之舉,道友請便,恕不遠送!”


    說罷,多寶轉身便迴了碧遊宮去。


    多寶是走了,但其他人卻心中不忿,當下有四五人圍了上來,太乙心道不好,他隻是想要刺激一下截教,可沒打算今天就把自己的小命丟在這裏啊。


    想了想,太乙幹脆再次往碧遊宮去了。


    太乙再次進碧遊宮見通天的時候,發現多寶也在,他依舊如同之前一般侍立在通天身側,但與之前不同,多寶大概是剛與通天爭辯了什麽,此時麵色不好,見太乙進來,多寶的臉色更是黑了幾分。


    通天也被惹出了幾分火氣,見太乙又來也是不耐煩:“你又來見我,可是有什麽大事要講?”


    先是門下一群人紮堆的往外跑,又是火靈聖母被打死,後來太乙又擺明了欺上門來,通天忍下這些已經十分不易,剛才又與多寶一番爭執,心中的火氣怎麽都下不去,他心情本就不好,太乙卻又去而複返,更叫通天不高興。


    太乙卻像是沒看見通天的臉色一般,自顧自的說道:“請師叔明鑒,弟子遵師叔吩咐離開,卻不想龜靈聖母夥同許多門人來堵弟子,不許弟子離開,要為火靈聖母報仇,弟子單人匹馬實在是無法,隻得再次來見師叔,請師叔做主。”


    通天聽到這裏看了眼多寶,多寶雖然鬧脾氣,但到底還是開口道:“也不算假話,龜靈聖母被他打出原身,被我出手攔下,方才已經命她迴去了。”


    通天心中火氣更漲幾分,已經是壓製不住:“去把龜靈聖母叫來!”


    他心中為截教上下勞心勞力,關於這些事情更是一再告誡,可現在看來,他勞心有什麽用?


    他花費再多的心血,也比不上這些人自己從不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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