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提起昨兒晚上,月淩濤的眼神有些複雜。


    月淩雪頓時急了。


    她紅著臉,對江柳說:“昨兒晚上請總旗幫忙的事情,一定不要忘了。”


    江柳壞兮兮的一笑,果然沒再說下去。


    還是沒鬧明白發生過什麽,月淩濤急的心裏像是被貓撓著。


    他問江柳:“敢問江總旗,答應我家妹子什麽?”


    “月姑娘不許我說。”江柳朝著月淩雪賤賤的笑著:“臉都紅了,我再多說,豈不是會把她惹惱?你還是問她,別來問我。”


    江柳轉身走向外院:“我在外院等著,你倆快些。”


    他離開後,月淩濤疑惑的打量著月淩雪:“你求他做什麽?”


    “沒什麽。”月淩雪臉上潮紅未退:“哥哥不要再問。”


    “提起昨晚,你為何臉紅?”月淩濤問道:“他為何像是不願把你惹惱?”


    他的意思很明白。


    月淩雪和江柳,肯定發生了什麽。


    以他對自家妹子的了解,發生男女之事不太可能。


    有點其他的什麽,可就說不準!


    月淩雪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翻了月淩濤一個白眼,她抬腳就走。


    月淩濤快步跟上:“你這丫頭,怎麽哥哥問話也不肯說。”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江總旗有點什麽?”月淩雪沒好氣的問。


    “怎麽可能?”月淩濤迴道:“我就是擔心你們有點什麽。”


    想到頭天晚上,被江柳連摸兩次,月淩雪就滿肚子羞惱。


    她朝月淩濤翻翻杏眼,沒再理會。


    想從月淩雪口中問出昨兒晚上發生了什麽,根本沒有可能。


    又不敢去問江柳。


    月淩濤難受的渾身刺撓。


    來到前院,江柳與眾青衣衛已經在等著。


    “聊完了?”江柳問道。


    月淩濤撇嘴,月淩雪則是滿臉通紅。


    “安季榮已經被擒,你倆了解的事情並不深入,應該不會再有危險。”江柳說道:“本來打算留你們在這裏住些日子,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江總旗不是要我倆追隨?”月淩濤有點懵。


    他心裏嘀咕,江柳突然不肯把他們留在身邊,是不是占了妹子便宜,不想負責?


    江柳迴道:“隻要我當值,每天早上到前院等著。”


    月淩濤鬆了口氣。


    他能坦然麵對月淩雪,可見並沒做過太不像樣的事。


    離開宅子,江柳帶著一群人,直奔左都禦史府。


    他家宅子對麵的酒樓,一個身穿雪白錦袍的少年臨窗而立。


    少年手中拿著一把精巧的折扇。


    看見江柳等人走出來,他拇指與無名指輕輕一抖,打開扇子遮住半邊臉。


    從酒樓下經過,江柳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他的視線與少年相對。


    少年的半邊臉被折扇擋著,江柳看不清他的麵容。


    居高臨下的少年,卻能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有趣。”江柳等人走後,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輕輕一笑,俊秀飄逸的他,竟顯露出幾許柔美。


    他身後立著一位大約五旬左右,身穿藍色錦袍的老仆。


    “主子,出來半晌,該迴去了。”老仆湊上前,輕聲提醒。


    他的嗓音尖細,與普通老漢不太一樣。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能這麽快迴去?”少年放下折扇,不樂意的嘟起嘴。


    老仆苦著臉:“主子出來好半天了,再不迴去,老奴難免皮肉受苦。”


    “才不會有人理我有沒有迴去。”少年柔美的眼睛翻了翻:“那個人整天隻知道胡鬧,他心裏裝下過誰?”


    “主子可不敢亂說。”老仆慌了,趕緊勸阻。


    “隻有我倆,又沒旁人。”少年笑著岔開話題:“猜我剛才看到了誰?”


    “對麵住的是青衣衛東營總旗江柳。”老奴疑惑的問道:“主子怎麽對他有興趣?”


    “能讓信王那麽在意的人,我當然有興趣。”少年笑意吟吟的說:“剛才見了他,生的還挺俊俏。”


    老仆勸道:“信王的手段,主子是清楚的。他盯上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主子可不要蹚渾水。”


    “知道啦。”少年答應一聲,走到窗口,望著江柳離去的方向。


    他嘴角浮起一抹俏皮的壞笑。


    江柳等人來到左都禦史府。


    月鴻宇親自迎到門外。


    他辦下安季榮案的消息,已經在朝堂傳開。


    但凡有點眼力的,都能猜到,江柳前程似錦。


    與他搞好關係,絕對不是什麽壞事。


    月鴻宇當然也不例外。


    見到江柳,他露出笑容。


    看見江柳身後立著他的一雙兒女,月鴻宇的笑容瞬間凝固。


    “左都禦史大人!”江柳拱手見禮:“我把令郎與令愛送迴來了。”


    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月鴻宇對江柳說:“江總旗請入寒舍一敘。”


    請江柳進門,他迴頭瞪了兒女一眼:“你倆去偏房等候。”


    月淩濤和月淩雪不敢做任何辯解,順從的往偏房去了。


    請江柳走進前堂,月鴻宇深深一禮:“多謝江總旗送迴不肖子女!”


    “左都禦史大人。”江柳陰陽怪氣的說:“這迴你可欠下我不小的人情。”


    月鴻宇詫異的看著他:“江總旗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安季榮在哪裏,應該不用我說。”江柳看向他。


    “據說已經被南堂擒獲。”月鴻宇說道:“肯定是死多生少。”


    “那些同黨,除了你的一雙兒女,可都死了。”江柳笑吟吟的問:“左都禦史大人打算怎麽謝我?”


    “同黨?”月鴻宇錯愕的問道:“他倆……”


    “他倆是安季榮同黨,卻被我攔了下來。”江柳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告訴九千歲和指揮使,他們是受我委托,潛伏在安季榮身邊的內應。”


    “真有此事?”月鴻宇隻覺得腦門好像被一道閃電劈中,懵的發暈。


    “問問他們不就清楚。”江柳賤兮兮的笑著。


    隱隱感覺到不太妙,月鴻宇問他:“江總旗為何要救他們?”


    “因為我想巴結你。”江柳笑的更賤。


    “巴結我?”月鴻宇愣了愣。


    他從沒見過像江柳這樣的人。


    大多數人都會掩藏想法。


    江柳卻把目的掛在嘴上,直接說要巴結他。


    月鴻宇忍不住揣測,這位青衣衛總旗到底有什麽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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