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走進小巷,尾隨他的兩個人也跟了進去。


    沿著巷子往前,走到盡頭,倆人發現,這裏居然是條死胡同。


    發覺不對勁,他們趕緊掉頭。


    剛轉過身,他們看到幾個青衣衛擋在麵前。


    江柳吃著烤串,從青衣衛身後走出來。


    “怎麽?走不過去?”他賤兮兮的對倆人說:“用力撞牆,說不定能撞個窟窿出去。”


    “尊駕說笑了。”有個青年說道:“我倆隻是不熟悉這裏,所以走錯了路,隻要迴頭就好。”


    “相信我,迴頭的路更難走。”江柳撇嘴。


    “迴頭沒有牆,怎麽會難走?”那個青年不解。


    “因為有我。”江柳笑著說:“落到我手裏,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再走路。”


    “我倆與尊駕素不相識……”那個青年試圖辯解。


    江柳打斷他:“素不相識,你倆跟蹤我?”


    “隻是迷路,並非跟蹤。”青年說道:“還請尊駕讓讓。”


    “要我讓路?可以!”江柳笑著說:“先去一趟青衣衛東營,審問明白,確實不是跟蹤,就把你倆放了。”


    江柳的本事,兩個青年很清楚。


    早先被他幹掉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棘手的人物?


    憑他倆,根本不是江柳的對手!


    何況在場的還有幾名青衣衛!


    “你究竟要怎樣?”有個青年問他。


    “要麽活著跟我走,要麽死後跟我走。”江柳笑著問:“你倆怎麽選?”


    兩個青年彼此對視,從對方的眼神裏,都看出了絕望。


    跟蹤江柳,隻要看清他在做什麽就成。


    沒想到,江柳不僅警覺性很高,為人還很坑。


    他沒有拆穿跟蹤的人,而是把他們引進死胡同,隨後帶著青衣衛把他們堵住。


    眼前隻有一條路,倆人又很清楚在江柳手中根本不可能順利逃脫。


    擺在他們麵前的,根本隻有一條死路。


    橫豎都是一死,倆人把心一橫,打算拚了!


    “我勸你倆最好把心思收收。”江柳撇嘴:“死是肯定的,問題是會死的很難看!”


    倆人瞬間放棄拚命的念頭。


    江柳的手段,他們聽說過。


    他不僅殺人,還會把人的四肢砍掉削成人棍!


    青衣衛的手段從來都不溫柔。


    大街上這麽擒賊的,除了江柳,還沒有其他人!


    “你要怎樣?”有個青年問他。


    說話的時候,他的嘴唇已忍不住微微哆嗦。


    “我才不會在這裏審你們。”江柳笑著說:“誰知道暗中有沒有人打算下黑手?萬一你倆死了,我不是白忙活。”


    “帶走!”江柳一擺手,幾名青衣衛上前。


    兩名青年甚至沒來及反應,就被他們扭住。


    不在街上審問,江柳是不希望發生任何變故。


    有人跟蹤他,難保沒有其他人跟蹤這倆人。


    隻顧問話,心思都在問出答案上,說不準暗中蟄伏的人會趁機要了兩個人的命!


    帶迴青衣衛東營,倆人被殺的可能大大縮小。


    即使被殺,也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兇手。


    對方的勢力太大,一時半會不可能全都牽扯出來。


    順藤摸瓜、抽絲剝繭,才是查清這樁案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江柳帶著幾名青衣衛,押著倆人返迴東營。


    他的一個手下不失時機的拍起馬屁:“江總旗真不得了,竟然知道有人跟蹤,讓我們早早埋伏在這裏。”


    江柳撇嘴一笑,沒有搭理。


    他的心思全在那兩個被擒獲的人身上。


    街道上人來人往,難說會不會出現變故。


    他連半點大意都不能有。


    江柳帶著青衣衛,押解倆人返迴東營。


    小半個時辰後,四興坊的民宅。


    安季榮坐在前堂。


    七八個人分為兩排,坐在兩側。


    有個精壯漢子低頭站在他麵前。


    “人被江柳帶走?”安季榮皺眉:“為什麽沒有解決掉?”


    “沒機會下手。”精壯漢子迴道:“江柳盯的很緊,我們找不到空子。”


    安季榮臉色非常難看。


    他冷冷的問精壯漢子:“你知不知道,江柳把人帶迴去,意味著什麽?”


    精壯漢子沒敢吭聲。


    安季榮一擺手。


    旁邊站起一人,快步躥向精壯漢子,手中銀光一閃。


    精壯漢子咽喉上多出個細細的傷口。


    傷口還沒來及噴出鮮血,他就一頭栽倒下去。


    “無用的人,隻有死。”安季榮環顧在場的其他人:“誰有能耐潛入青衣衛東營,把那兩個人解決掉?”


    “我去!”殺死精壯漢子的那位主動請命。


    此人身材瘦小,比一般人矮了半頭。


    他的左臉有條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看起來非常猙獰。


    安季榮點頭:“你肯去,當然最好。”


    “要不要連同江柳一並殺了?”那人問道。


    “如果有機會,當然再好不過。”安季榮說道:“江柳不容易對付,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隻要把那倆人滅口就好。”


    矮小刀疤臉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月氏兄妹怎樣了?”安季榮問在座的一位婦人。


    婦人大約四十多歲,施著厚厚的脂粉,渾身透著煙柳氣。


    她站了起來:“兄妹倆都關在鳴翠樓,有人盯著,跑是肯定跑不成。”


    “江柳已經查到他倆,可他們卻是左都禦史的兒女,輕易殺了,惹來的麻煩不小。”安季榮冷冷的說:“把他們盯緊,要是敢跑,當即誅殺!”


    “我明白。”婦人應了。


    鳴翠樓,是永安城內最大的青樓。


    這裏的姑娘來自五湖四海,甚至還有幾位來自西域的白人和從西南運來的昆侖奴。


    無論哪裏來的姑娘,進了鳴翠樓,都會有專人調教,傳授她們舞蹈和樂器。


    有些特別聰慧的,甚至還有人傳授文章和棋藝。


    姑娘色藝雙絕,光顧這裏的客人,多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出入多有達官貴人,官府一般也不會找這裏的麻煩。


    關兩個人在鳴翠樓,隻要他們不吭聲,江柳有再大的本事,也找不到這裏。


    絲竹聲聲不絕於耳,女子歡笑有如銀鈴。


    鳴翠樓一派春意。


    二層有間廂房,房門緊閉,月氏兄妹坐在桌邊。


    他倆臉色都很難看。


    “哥哥,王大刀如何死的,你看到沒有?”月淩雪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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