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鳶一夜未睡,看著老懷表,滴答滴。不知道母親現在過得怎麽樣了,是否已經早起忙碌,以往這個時間,已被叫喚起來讀書了,已經好久未見,那段時間,是自己度過最痛苦,如今也是最幸福的。


    思念的情緒,拉的很長,叫醒了懷中的人兒,隻是蜷縮了一下,躲進了輩子裏。


    小手向著自己的腰間,一隻腳直接跨到了身上,自己便也不想起床了。


    如今不孤單了……


    在已經決定不起來了,不再喊的時候,姑娘咋咋唿唿的醒了,晃了晃腦袋。


    “日出,我們要去看日出的。幾點了?”


    直接起了身,看神情還是迷糊的狀態,有點像,夢遊的女孩,一出被子,便傳來一股花香。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是花草世界獨有的。


    “現在看還來得及,你先換衣服吧。”胡鳶說完便躲進了被子裏,微喘著氣,黑暗讓自己更加清晰,他喜歡她的幹淨。


    換完衣服,洗漱完畢,張鹿用手直接戳了戳蒙在被子裏的胡鳶。


    突然一個懷抱,把自己又抓進了被子裏。


    “小鹿,我想你。”隨即一陣親吻。


    過了一陣兒,天已蒙蒙亮,兩人修整了身上的衣物,出了門,敲了幾聲隔壁的門,門後傳來一陣咒罵。


    “別理他們了,走,我帶你看日出。”


    經過了這一夜,兩人的感情已經增進。


    n山上的日出,有種看破紅塵之勢,太陽慢慢的冒出了頭,整個山林都被染紅,籠罩與暖陽之中,閉上眼睛,微風徐徐吹過,第一縷陽光打在兩人的臉上。


    胡鳶隻覺得,浮躁了一夜的心很平靜,受到了洗滌。


    原本的生活平靜的如沒有微風的湖麵,想起曾經的模樣,也曾有過夢想,去到遠方,在幾年孤獨歲月的磨礪之後,都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模樣,也沒有年少時候的輕狂。


    在雲中仿佛看到了山水,看到了馬車,那些雲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早晨還是有點微冷,張鹿主動縮在胡鳶的懷裏。


    溫暖,厚實。


    “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緩緩的開口。


    日落,日出,一天,就是一輩子。此刻就想時間可以定格,人生無憾了。


    就在沉醉的時候“哢嚓”一聲,打斷了這美好的畫麵,那是許小辰的照相機的聲音。


    “你們怎麽可以自己來,不叫上我們。虧死了,好容易來一趟山頂,沒看到太陽升起來時候的樣子。”


    接下來又是一頓笑罵,張鹿看著許小辰,朝陽底下,好像一朵嬌豔的花……


    “不舍得打擾你們啊,你們昨晚那麽累。”


    話落,對方的臉更加紅撲撲。這也是青春的享受,不負好時光。


    ………………


    退了房,踏上了下山的路程,結束了休閑時光,該工作了。


    許小辰帶他們來到父親的公司,已經頗有規模的石材廠。


    主營的是板材櫥櫃,這時候家家戶戶都用的這種,目前還沒有木製品。


    後麵不需要幾年,定製櫥櫃,就如雨後春筍一樣,開遍了大大小小的材料街,因為美觀,易清潔。


    板材櫥櫃便淪為出租房的標配,但是不妨礙它的粗勇深入人心。


    進了廠子,就是一塊塊排列整齊的台麵,都是老樣子。在走深,讓張鹿煙錢一亮的是排列的就是紅色大理石地磚,已經加工過的,紋樣十分不錯,後來有一陣子流行過這種紅的大理石。


    自己也曾用過這個材料,運用在了現在古鎮鎮長的家裏~已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基本上石材做的,她家的廠子都有,櫥櫃,地磚,洗衣池,背景牆,大理石羅馬柱,難怪她家都是用的大理石,敢情都是自家生產的!


    許小辰的父親叫做許博源,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質,一頭已經有點發黃的白頭發,莫約60幾歲,可見小辰是老來女,身材管理的不錯,很是精瘦,精神。


    聽小辰說過,那一屋子的藏品,有一部分是祖傳的,有一部分是父親80年代-90年代隻見去淘換迴來的。


    從小就特別癡迷老物件,可以理解,畢竟那時候不值錢,可能10塊錢就能買個官窯,20塊錢就可以買張明代的家具。


    有的甚至還不要錢,以物換物,或者你去幫忙打個散工,然後人家就白拿一古董給你了。


    打開他父親話匣子的,也不是他這一車間的石材,而是張鹿跟他聊起的藏品,在裝飾業浸淫了幾年的張鹿,還是頗有一點眼力勁兒,也是需要一定的肩上能力的。


    許父把他們帶到石材廠後頭,那是一個很大的倉庫,裏麵整齊的排列擺放著一些明清的家具。


    好家夥,這一整倉庫,放在後頭,得值得多少錢?有一些木質還不錯,還有上等的金絲楠木,也有紫檀的,張鹿還是近距離的看明式的,眼裏露著精光。


    其餘的大部分是普通人家的。


    堆疊著大大小小的石礎,長板條兒,雖然價值不高,但是經過歲月的洗禮,上麵開裂的紋理都特別好看。


    兩邊都是一排長達幾米的展示櫃,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碗盆杯。


    “我那時候收藏還不要什麽錢。一二十塊錢,就可以收不少。就特別癡迷,賺的錢全部都換這些東西了。”


    “從古自今,能成事的人,都是有過特別癡迷某樣東西某樣事情,專注,如果沒有這心,能成功我是不大信的。”


    胡鳶開了口,因為他也癡迷過,不過是特別喜歡木雕,自己祖輩都是做這個的。


    “對,那時候的朋友們,都覺得我老弄這幹嘛?也沒價錢。”


    “我看到你那邊還有不少仿品。真真假假,是不是也經常受騙?”張鹿看了一眼胡鳶,在許小辰家的時候他都沒開口,沒想到,他也關注到了。


    “有眼力啊!我都放一塊兒了,有的不懂的人還真看不出真假來,不過假的也是我買的,家裏的那些是近一年的事兒,買的時候就知道。


    如果說以前啊,也有過沒眼力勁兒的時候,不能算是受騙。當年也不興作假,也沒人把假的當成真的賣你,隻不過是看走眼,把明末的當成明初的,把清初的當成明末的,民國的當成清朝的,也都是老物件,看錯了吧,也隻能打碎牙齒隻能活血吞。


    走出了那個門兒,發現錯了,摔了,扔床底下,也不帶找迴頭的,不然別在行裏混了,就專門放著,當給自己交學費了。


    每一樣東西買的時候,當時都是真喜歡。我買這東西還不是為了賺錢,多小的東西都舍不得賣,大家都說這樣不能賺錢。”


    “我家連彩電,都沒有,我小的時候老是吵吵著要看電視。那時候家裏還不是特有錢,家裏的東西,全部父親換了這些,吃不能吃,用不能用的。”


    許小辰開始迴憶起父親的收藏之路和自己童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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