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臨淵靜立在池邊,池中的魚偶爾冒個頭,此處靜謐地詭異,連葉落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臨淵一襲白衫在黑夜中分外惹眼,他背著雙手,靜靜感受周邊的動靜,察覺到有人在靠近,不止一個人。


    他們的境界還算不錯,繞過了禁軍,順利潛入皇子府。


    在第一個人靠近時,臨淵忽然轉過身,正好看到對方驚慌的眼神,對方蒙著麵,剛才以為臨淵在發呆,想乘其不備將人拿下,可他忽然轉身著實嚇了他一跳。


    臨淵笑道:“來找我的人中你輕功最好,我跟你走吧,可一定要將我帶出去。”


    啥?


    他在說啥?


    要我將他帶出去,還誇我輕功好,我該不該感到榮幸了?


    蒙麵高人內心驚訝不已,甚至自我發問,隨後鬼使神差地朝臨淵下了手,一把將人打暈扛著就走。


    他在臨淵轉身的那一刻就準備離開的,可剛才聽他那麽一說,就猶豫了一會,耽擱了一下,與他一眼潛入府中的人已經靠近鎖定了他的位置,再想全身而退就沒那麽容易了,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將人帶走。


    臨淵隻有一個,可來搶的卻不止一人,自然而然交起了手。


    打鬥聲將禁軍給驚動了。


    “不好,有人將七皇子劫走了!”


    “李馳你去將消息遞往宮中,其餘人隨我去追!”


    火把攢動,駐守皇子府的五百禁軍舉著火把朝一個方向快速追去,形成一條細長的火龍。


    黑夜中,那人扛著臨淵使出畢生所學,用上全身的力量急速奔馳,很快就到了城門口,一縱一躍就出了城,高大的城門對他來說如同虛設。


    跑出一段路,身後還有追殺的聲音,轉頭一看,不僅有有禁軍,還有與他同樣目的的黑衣人,還有訓練有素的殺手,他敢肯定另外多出來的黑衣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殺手,渾身冷冰冰地透著殺意,眼神如刀子一般鋒利,被他們多看一眼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小子,你想利用我出城可是打錯了算盤,等老夫將這些人甩遠了,立馬將你給投進丹爐,你照樣活不了。”


    “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沒用全力逃命啊。”臨淵忽然睜開眼說道。


    “你,你你,你竟然醒著!”老者大喊著就要將人丟出去,又想到好不容易將人弄到手,扔了就等於今天白幹了。


    他伸手去點臨淵的穴道,臨淵卻一掌拍向他頭頂,老者不得不將他拋向遠方,計謀得逞,臨淵輕巧落地。


    現在他們位於墨風山脈,夜裏的森林更為漆黑,相隔十來步就看不到人,隻能瞅見重重樹影。


    臨淵目的達到,笑道:“多謝前輩帶我出城了,前輩輕功了得,想必能從他們手中逃走,我就不奉陪了。”


    “你還想跑,沒人能從我手裏逃走。”


    “你可以追我試試。”臨淵丟下這句話就往森林更深處鑽去。


    林中多是灌木、沼澤和荊棘,在地麵不便行走,他是施展輕功借助樹木進行穿梭的,因為樹木太多,有些阻礙視線,卻又不能在樹梢上行走,怕顯露位置。


    老者自認為輕功無雙,無人能比他快,但這個還需要借助他出城的小子卻在此刻展現出比他快上不少的身法。


    “老夫不信邪,這麽就追不上了。”


    嘴裏說著這話,可他不管怎麽追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臨淵越走越遠,從能瞧見背影到變成一個小黑點,再到什麽都看不到。


    這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剛才發生什麽?


    臨淵隻是用輕功做掩飾,實際上用的是天族的術法,移形換位,不過轉瞬就能將自身轉移到別的地方,此術法會留有殘影,在上他做了掩飾,在老者看來他用的是超絕的輕功。


    如果他在天啟城展現出天族功法,一定會被城內的高手發現,從而當場被斬殺。


    現在出了城,他就不再受城中陣法的約束,不會被城內的人感應到。


    對於墨風山脈,他有過詳細的了解,深處有不少精怪毒物,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進去了也難逃一個死字,但他必須從這裏過,從這裏一路往西南方向前行,可以縮短距離,可以隱藏身形。


    太子得知臨淵逃出城的消息後,麵色陰晴不定,最後拍案大笑:“好,他逃了也好,此後本宮便不用再有所顧忌,不用再手軟留情。”


    姻女道:“太子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


    在啟明大殿的時候,如果太子再決絕一點,將宮裏的高手盡數調來,再讓人將蘇晚晚拖住,臨淵便必死無疑,可太子講究問心無愧,不想兄弟反目,就那樣殺了臨淵,才讓蘇晚晚護住了臨淵。


    臨崇抬頭看向殿外的夜色:“男人得先掌權,才能掌控想要的一切,包括心愛的人。”


    “可惜,您還不是皇上,有些事還做不得。”


    “放肆!父皇壽與天齊,本宮還不是想那些的時候。”臨崇當即訓斥。


    他深知父皇的厲害,奪位的想法從來沒有過,況且父皇待他不薄,眾多皇子中,就他見過父皇的次數最多,父皇給予的栽培與信任也是最多的,他豈會做那般不忠不孝的事。


    “可您需要至高的權位,必須要快,否則機會一旦錯失,這天下就與你無緣了。”姻女被斥責後,依舊堅持勸說。


    “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您是命定的君王,可如今局勢生變,許多事已經不受您掌控了,您的父皇本來就壽命無多,用不了兩年,他便該駕崩了,這是命數,屬下隻能說到這裏,殿下需要抓住機會,切勿猶豫。”姻女拿出最為嚴肅的神色說出這番話。


    “你是從何得知這些的?”


    臨崇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可姻女就像是一團霧,自從見麵的第一天起他就看不透她,她總能在一些關鍵時候提點他,讓他快速成長,成為年輕一輩的最強者。


    想到最強者三個字,他不禁露出嘲諷的笑容。


    在蘇晚晚出現之前,他一直都是最強的,在被臨淵揍之前,他隻覺得自己隻是比蘇晚晚差。


    或許,姻女說得對,事情已經不受他掌控了,原本順風順水的他有了阻礙,難以跨過的阻礙。


    “屬下現在隻能說這麽多,說多了變得更多,殿下放心,屬下絕對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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