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雨沒說她是怎麽從元嵐國的追殺中成功逃出的,不用想也知道其中艱辛。


    她接著往下說:“我此番迴來,一是想念母妃,二是,我查出假樓拙就在天啟城,我要讓他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在天啟?”蘇晚晚麵露驚訝,“我這些年也在找他,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如果隻靠我一人自然查不到,幸虧我遇到了師兄,他見多識廣,聽完我的經曆就給了我一個方向,幾年調查下來,才知道他是誰。”臨雨看向禦長恭的目光充滿感激。


    禦長恭但笑不語。


    蘇晚晚微挑眉,臨雨的這位朋友本事挺大啊。


    “他擅長變化氣息麵容,自稱千麵流光,江湖上關於他的事流傳的不多,這是他第一次偽裝成別人辦事時留下的自稱,自此後他都是完成事情後變化身份銷聲匿跡。”臨雨介紹道。


    “千麵流光,那你知道他是誰嗎?”蘇晚晚問道。


    “真的博王已經死了,現在這個不是他還能是誰?”臨雨篤定道。


    “什麽!”


    “博王是假的,那他裝成博王的樣子來天啟城是為了什麽?”


    她仔細迴想與博王相見時的點點滴滴,那些反常的畫麵從她腦中一一閃過,有些地方確實不對勁,但並不會引人懷疑。


    臨雨道:“前段時間我就在博州,原想著暗中去看望一下許久不見的皇叔,可等我入了府才發現皇叔已經死了,但府中的人秘而不宣,王妃與幾位幕僚在商議著什麽,我想湊近了聽卻被人發現了,隻得匆匆離開,後來聽說博王入京,便知其中有假。”


    蘇晚晚:“如此說來是博王妃將他請來的,博王妃竇氏出生貧寒,無家族背景,她想做什麽?造反?不可能啊。”


    “這隻能去問他了!”臨雨咬牙切齒地道。


    見她這樣,蘇晚晚嘴唇微動:“你還恨我嗎?畢竟當年是我撮合你們的,害你這樣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臨雨冷靜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是世事難料,你那時候又怎麽知道他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我會真的動心,感情的事得你情我願,別人再說得多,那影響也不大。


    我不怪你,隻怨自己愛錯了人,他如此負我,我窮極一生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當年的臨雨無憂無慮,生性灑脫,現在的她眼中隻有找千麵流光複仇。


    “你打算怎麽辦?我幫你。”蘇晚晚道。


    “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就此別過吧,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你,我可不想暴露了。”臨雨果斷拒絕起身離開。


    蘇晚晚沒再挽留,道:“我若要找你,該去哪?”


    “喝酒就該去酒樓,煙花之地不適合。”


    她明白了,這話要是放在當年臨雨絕對不會說,可世事變遷,她早就不是當年的雨公主了,在這天啟城連談論她的話都快沒了。


    博王是假的。


    “雲蘿,你讓人去查一下博王的動向,暗中調查,查不到也沒關係,別被人發現了。”蘇晚晚在離開紫袖煙之前吩咐道。


    出了紫袖煙一路往東,準備抄小道往七皇子府去,也不知臨淵在不在家。


    還沒走多遠,就有人態度恭敬地擋在她身前,道:“蘇姑娘,太子殿下邀您到淨水居一見,煩請您移駕。”


    “我現在還有事,晚點去行嗎?太子有急事嗎?”


    白淨的小廝麵色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太子殿下邀請還有人敢說等一會,放眼天下也就這位了。


    “殿下重病剛醒,就要見蘇姑娘,奴才猜測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與蘇姑娘商議。”為了保證蘇晚晚能準時去,小廝不得不這樣勸說。


    這話也不是欺騙蘇晚晚,是他臆測而已。


    蘇晚晚道:“太子重病?喔,他是在皇陵受了傷吧,都是外傷怎麽現在才醒?”


    “蘇姑娘去了就知道,太子的事做奴才的不敢多嘴。”


    “行,你帶路。”


    淨水居不在皇宮,還是臨近護城河的一座別院,此處楊柳依依,青草連著清澈的水麵,幾株已綻放花朵的桃樹成了點綴,令此處不再是單調的青綠。


    “晚晚來了,快進來坐,外麵風大。”


    蘇晚晚剛走到後院就聽到太子溫厚的聲音,隱約有些沙啞,說罷還輕咳了幾聲。


    臨崇的身體怎麽變得這麽差了?


    主角光環了,怎麽能讓你的主角生病,這光環不太稱職啊。


    自娛自樂地吐槽了一下,蘇晚晚走到雅致的木屋裏,將劍橫放在膝蓋上坐在太子對麵,接著打量了這間光線充裕的房間,她進來時的那扇門是一直推開的,而對麵是一麵拱形及地的一人多高的木格窗,窗戶敞著,可以望見外麵的風景,一株桃樹就靠著窗,桃花怒放,清脆的鳥鳴聲響起,令人心醉。


    看完別具一格的布置,開始往臨崇身上瞅,見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眉宇間還有絲絲陰氣。


    “太子這是怎麽了?好像不是外傷導致,像是撞了邪。”


    蘇晚晚不清楚臨崇的事,春尊主當時沒和她說,她也沒問。


    臨崇道:“一著不慎被鬼魅趁虛而入,今早才醒的。”


    “那鬼魅可有抓住?”


    “不曾,她有備而來,害了本宮之後就跑了,是有人指使她的。”


    “誰?”


    “你與他關係要好,說了你也不信。”


    “太子找我來就是說這事嗎?”


    蘇晚晚麵色如常,她猜到了太子要說誰了,與她關係要好又與他不對付的,除了臨淵還能是誰,別看他們營造成兄弟深情的模樣,可兩者是注定的死敵關係,這一出事,自然會懷疑到對方頭上。


    “你連答案都不想聽,就那麽信任他?”臨崇眼眸低垂,端著茶卻不喝,“他是為了讓父皇將他從大牢放出來才這樣做的,本宮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以不計較,但縱然如此,他也不會好過,朝中已經有風聲說要將他處決了,你救不了他。”


    蘇晚晚心中一句臥槽飄過,這太子殿下撞邪後是大變樣啊,說話風格充滿了算計,這是要開始搞事業了。


    但這方向好像走錯了。


    蘇晚晚道:“太子都說了兄弟情深,您就不能幫幫他,這對您來說一句話的事。”


    “感情再深也有用盡的時候。”他冷冷地說完這句話,隨即改變態度,溫和地望著蘇晚晚:“對你就不一樣,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愛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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